第451章：巫与灵术（1/1）
昭若雪一直在看异兽青铜方壶，听到苏衍他们商量着要纵然烧毁尸体，急忙先让阿妙和德威助手。
阿妙眼看明珠即将到手，不免气恼，问她为什么要停下。
昭若雪说：“贸然点火焚烧，才会引来真正的麻烦。”
苏衍又惊又骇，问她何出此言。
昭若雪说：“憎天之民将这件事铸在了这件异兽青铜方壶上，我们要想从这封闭的岛礁脱出，怕是还得指望这些尸体。”
大家听她有了计策，无不动容，王兵连忙问道：“还请明示。”
昭若雪让大家去看异兽青铜方壶的背面，原来这深陷在“混沌海”下面与外界隔绝的岛礁，并非是单纯的祭祀占卜之地，还是举行巫术仪式的秘境，那无筋无骨的死婴，就是巫术仪式的结果。
当初憎天之民祭祀占卜无数次后，得到的结果始终一致，他们决定按照卦象预示，提前做一些准备，于是举行了一场巫术仪式，仪式的过程非常模糊，只有简略的表达，难以窥其全貌，最终的结果却是，举行仪式的五个贞人中，三个女真人以自身为容器，孕育了三个胎儿，在即将临盆之时，两个男贞人将巫术仪式打入胎儿体内，再将三个胎儿从女贞人体内挖出，两个男贞人也在完成仪式后，受到巫的反噬，把自己献祭在这里，才有现在看到的五具尸体和三个死婴。
这时曲惊鸿也看完两具男贞人的尸体，说他们的死因确实是受到巫的反噬，三个女贞人则是因自我献祭和被挖出胎儿下体破碎而亡，死婴身上的咒文，是巫术仪式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千百年来未曾消散，说明祭祀仪式的效果至今仍在，只是以她的眼力，也难看出巫术仪式的作用什么，因为在当年举行的巫术仪式中，有些不同于巫的部分，猜测可能是来自鬼国的“灵术”。
简单来说，三具死婴是巫和“灵术”制造的特殊工具，在没有查清楚具体作用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曲惊鸿这边刚说完，昭若雪就指着异兽青铜方壶说：“你们的疑问在这上面有解释。”
大家又都看向异兽青铜方壶。
根据上面的记载，在这座岛礁的水底，有一副青铜打造的机关，只有带着三具死婴才能在最后启动机关，打开一条通往未知的通道，通道尽头，就是青铜长简上记载的黑色洞渊，至于洞渊所在之处能否脱出，异兽青铜壶上面却没有说。
苏衍看完后思忖道：“岛礁下面另有机关可以理解，可是什么样的机关，要用到这三具以巫和灵术制造的死婴呢？”
要论到机关之术，普天之下无处墨门之右，于是苏衍问墨门的当代魁首，可曾有用死婴开启的开启。
林风眠想了想说：“按照我家传承的《墨经》，开启机关的方法虽说千奇百怪，但归根结底都是机关之力，从来没有用到死尸的说法。”
这就让大家更加奇怪，三具死婴的用途究竟何在。
昭若雪说：“按照异兽青铜方壶上的描绘来看，水底的机关隐约跟坤卦有关，不管它如何用三具死婴开启，终归是一个希望，是一个去处，总好过困在这岛礁上。问题的关键在于，不知隔了这么多年，那机关是否还有作用。”
苏衍又去看了看异兽青铜方壶上的描绘，确如昭若雪所说，水底的机关标有“坤卦”记号，其形如圆盘，分有八方，上面还有许多与憎天之民等高的青铜神人，各列方位显得杂乱，且不管那机关造物，苏衍看到那“坤”卦记号后，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难道坤上坤下的暗示，应在那青铜机关上面？”
真相是否如此，还需潜水下去探明。
他又想到青铜长简上的“混沌海”地图中，刻画有这座岛礁和五具尸体的存在，岛礁下面则是千疮百孔的洞窟和大群扭曲的怪物，再深处则是被锁着的抽象巨物，不知那铸有“坤卦”记号的青铜机关在哪里。
再看这洞内水下的洋流形势，似乎是与外界封闭隔绝，却不知底下水有多深，如果所在的位置超出极限，他们也没有能力到达。
苏衍决定由他和王兵，加上德威三人立刻潜水下去，先侦察水底青铜机关的位置，看看那机关能否启用，但这完全碰运气的打算，最后能不能成实在没有把握，毕竟憎天之民都舍弃了这里，又时隔千百年，谁都说不准。
他嘱托曲惊鸿和昭若雪，留在上面照看好阿妙和林风眠，不要光顾着替他们担心，还要继续想其他脱出的办法。
然后他们简单商量了潜水方案，携带有“落魄印”和“眉间尺”，水下纵有变故海怪，想来也应足能应付。
曲惊鸿叮嘱苏衍说：“千万记住，只是潜水侦察，一见到水底的青铜机关就立刻回来，切不可莽撞行事，逞一时之勇。”
苏衍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再说下去，恐怕就不舍他下去了，便说让她放心：“虽然我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但还没想这么早去阎王那里报道，蝼蚁尚且偷生，再怎么说我也比蝼蚁要强，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会爱惜自己的小命。”
“再说水面寂静无波，相比外面的海底不算危险，我们只是下去侦察一番，料也无妨。”
但为了保险起见和前车之鉴，他还是找林风眠要了几枚掌心雷，学会了祭用手法，用于压箱底的防身手段。
然后他们吃了些补给，恢复好体力，各自收拾齐整，每人捡一个质化的死婴形骸，装入随身的潜水携行袋，这才来到水边。
短期内的连续行动，德威已经跟苏衍他们逐渐产生默契，根本不需要再嘱咐什么，且他在漆黑一片的水底目力过人，搜寻青铜机关和确定路线有他在肯定事半功倍，这也是苏衍点名让他行动的原因。
德威仍然不带水肺，赤了膀子，口衔特制的潜水刀，腰挎潜水袋和气螺，王兵除了防身短刀，还抱着一把水下枪械，作为远程攻击武器。
由于前面接连几次行动，水下枪械对水族的杀伤都不能立竿见影，曲惊鸿特体在鱼箭子弹上面淬了剧毒，增加水下枪械的威力，足以见血封喉，否则王兵宁愿赤膊上阵，也不愿费力带着这个累赘。
苏衍见王兵和德威准备就绪，便用手一指自己的蛙镜，告诉他们注意观察，随后三人同时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