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抓(1/1)
夏安晴跟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转身看到一个面生的女人,她和安家有关系?
“婶子,她是谁?”夏安晴问吕春花。
“她是夏刺猬新娶的填房,平时基本不出门,叫青禾。”吕春花走到安青禾面前,问她和刚才那两个女人是啥关系。
“她们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姐和我后娘,嫂子,我姐做什么了?”马车都不见影了,安青禾还舍不得收回眼神,还真要傻乎乎地给安青莲擦屁股。
吕春花看安青禾一副傻媳妇样,说:“算了,没啥事,你回吧。”
安青禾低着头走了。
吕春花走回来,唠唠叨叨对夏安晴和春秧说:“真是没想到,青禾是姓安,跟刚才那俩人是一家。安安,你幸亏没耳根子软,跟那俩女人合作。”
夏安晴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叫吕春花好好说说。
吕春花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安青禾嫁给夏刺猬是替嫁,就是代替她姐嫁来了这里,而且安青禾是嫡女,安青莲虽然是长女,却是庶女。
原来现在的安夫人,原本是安青禾她娘的陪嫁丫头,不过她肚皮争气,先于安青禾的娘生了一子一女,安青禾她娘身体孱弱,病死后,丫头出身的她才被扶成了安夫人。
安青禾的男人夏刺猬能娶到她,是因为他爷爷早年间救了被蛇咬伤的安老太爷,安老太爷为表感谢,约定两家的孙子辈结成娃娃亲。
这事呢,夏刺猬原本不知道,他是在原本的女人死了后,无意间发现了当年两个老人约定的契书,就拿着去了安家。
契书上写的是长女,安青禾却被送给了夏刺猬。
夏刺猬对安青禾还成,可他娘是个霸道的,再加上他还有四个拖油瓶,他妹又见天地回来打秋风,安青禾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个好好的小姐过成这样,夏刺猬一家是有责任,可她那个后娘和姐姐责任更大,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她那个姐姐对安青禾是个什么态度。”吕春花为安青禾抱不平。
夏安晴此时庆幸自己没被安夫人那些话打动,知道了安青禾的遭遇,她更肯定安夫人嘴里那些鼓励女性的做法,都只是为了赚钱,压根不会落到实处。
“婶子,你知道的真多啊。”夏安晴从来没听别人说过这些,今天是第一次。
就像吕春花说的,安青禾在村里跟透明人一样,她都不知道有这么号人。
吕春花一扯脖子,不谦虚地收下了夏安晴的夸奖,“那是,咱村谁是个什么脾性,家里是什么情况,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过我都装在肚子里,从来没拿出来乱说过。”
这话夏安晴信,平时吕春花就是编席子,从来没编排过谁家,就是今天出了这事,她才说出了安青禾的遭遇。
“安安啊,我再多说一句,你以后要是席子卖的更好,还需要再雇人,雇她准没错,她手很巧,我家磊子穿的衣服,都是她裁的,比买的都合身。”吕春花是个好人,想给安青禾找个活计。
如果安青禾也能编席子,她的日子能好过点。
夏安晴没时间考虑这个,她担心安家人这么无耻,对于她不肯跟他们合作,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真让夏安晴猜着了,安夫人回家就对自己的儿子安敬昊说:“按着你的方法来吧,谁叫那姑娘不吃软,都是她自找的。”
安敬昊眯了眯眼,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
两天后,夏里长领着三个官差来了夏安晴家。
“她就是夏安晴,官老爷,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夏里长弓着背,陪着小心问官差。
这三个官差来到他家里,就让他带他们来找夏安晴,他看着三个人来者不善,可夏安晴不可能犯事啊,他才这么问。
“你是夏安晴?”三个官差里面最有官威的一个问,同时打量着屋里,看到席子,他的目光定在了上面。
他朝另两个官差打个手势,两个官差一个守在门边,一个守住窗户。
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犯人,怕自己逃跑,可自己并没做过犯法的事,这三个人的样子,也很确定他们要抓的人就是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短短一瞬间,夏安晴想着这些问题。
夏安晴放下手上正在编的席子,淡定地回答:“我是夏安晴,请问官爷,你们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有人告你偷席子,你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官差上来就要押夏安晴。
一亩二亩三亩正好这时回家,冲上来推开官差,挡在夏安晴面前,凶巴巴地说:“我姐才不会偷席子,你们抓错人了!”
领头的官差直接拔出身上的佩刀,指向一亩二亩三亩,“小瘪犊子,滚开,耽误我们办差,连你们也抓!”
夏安晴马上把哥仨护在身后,这是什么官差,竟然随便拔出刀,对着一亩二亩三亩,太跋扈了。
“官爷,他们还都是孩子。”夏安晴一动不动,让刀面指着自己胸口。
官差把刀收了起来,“那你赶紧跟我们走,别耽误我们办差。”
“官爷,我本身就会编席子,我有什么必要偷席子呢?我这阵子都没离开村里,怎么偷席子?”夏安晴替自己辩解。
说自己偷席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官差竟然就凭这个,也不调查,就来抓自己,还这么凶恶,难道村里人的命不是命?
夏安晴不相信,如果今天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受到这种指控,官差会这么穷凶极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村姑。
她为什么要经商,这也是一个原因,只有变富变强,才能不受欺负。
“有什么话,你跟我们去县衙,跟县丞说,赶紧的。”官差只负责抓人,不负责审案。
夏安晴明白,自己是必须跟他们走了,她蹲下来,抓着一亩二亩三亩的手,“没事啊,我只是跟他们走一趟,你们乖乖待在家里,姐一会就回来。”
“不,不让你走。”三亩紧紧搂住夏安晴的脖子,不松手。
“赶紧走,不然我连他们也一起抓走。”官差不耐烦地催促。
夏安晴狠狠心,推开三亩,把他们仨交给了夏里长,“里长叔,他们就麻烦你了。”
夏安晴转身就跟官差走了,她一点不怀疑,如果她再不走,官差会连一亩二亩三亩一起抓。
一亩二亩三亩追在夏安晴后面,撕心裂肺地喊着姐。
夏里长死死拉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屋,“一亩二亩三亩,你们听话,乖乖待在家里,你姐很快就回来。”
“你骗人,我姐被抓走,就回不来了!”一亩满脸是泪,一声又一声叫着姐。
他都这么大了,明白县衙是什么地方,村里人竖着进了那里,要想出来,只能是横着被官差扔出来,或者是……
一亩狠狠在夏里长手上咬了一口,二亩也是一样,三亩跺了夏里长一脚,哥仨要摆脱夏里长,去追夏安晴。
夏里长是松手了,却在一亩二亩三亩跑出屋前,先把他们仨锁在了屋里,让吕春花多听着夏安晴家的动静。
一亩二亩三亩疯狂踢门,喊着放他们出去,让人担心啊。
“里长,安安会怎么样?”吕春花担心地问。
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跟官差打一次交道,对于被抓,会怎么样,吕春花不懂,心里七上八下的。
“县丞是个好官,会还安安清白的。”夏里长是这么希望的。
吕春花这才放心地回了家,夏里长也带着儿媳妇春秧走了。
一亩猛地朝门上又踢了一脚,用力过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呸,一个个的都靠不住,姐被抓走,他们都跟没事人一样溜了,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别踢了,咱们还是在家里等吧。”二亩抱着三亩哄他,对一亩说。
一亩眉毛立起来,对着二亩举起拳头,“你也跟他们一样,不管姐了?”
“不是不管,是咱们除了等,还能做什么,你说!我也担心姐啊。”二亩喊,他怎么可能不管姐,他是不像一亩,只会使蛮力,行不通也还是用蛮力,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他们被关起来,出不去了,一亩怎么还认不清这个事实呢。
一亩吼:“等有什么用,咱们得救姐。”
“怎么救?”二亩问他。
“去乡里,去县衙里。”一亩就是要去乡里,才一直踢门。
“然后呢,你跟官老爷撒泼,姐就能被放出来?”二亩讽刺地问。
一亩火了,“那也比你什么都不做强,孬种!”
一亩站起来,又死命地踢门。
三亩推开二亩,走到一亩身边,仰着头,压着嗓子求一亩,“大哥,你带我一起去救姐吧,我自己走,肯定不喊累。”
一亩抱着三亩大哭,“不去了,咱们在家里等姐回来。”
他不能带着三亩冒险。
二亩也走过来,哥仨抱在一起,祈祷着夏安晴能没事。
夏安晴这边,她来了县衙,才被告知是安家商行报案,说她偷了他们的席子,她在拍卖会上卖掉的那两张席子,成了赃物,出现在县衙里,身份竟然是安家商行被偷的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