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晴天席子问世(1/1)
夏安晴当即拍板,她编的席子就叫晴天席子,为了奖励一亩,夏安晴下厨,做了他们仨都很喜欢的葱油饼,卷上卤肉,三个人吃的瘫在凳子上站不起来。
名字有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这名字做成席子上的标记,这个就不能跟一亩二亩三亩商量了,夏安晴跟吕春花和春秧这俩个一起编席子的伙伴商量。
吕春花第一个发言,“安安,打标记我觉得就几个办法,或剪或绣或画个图案糊上去,是不是这码事?”
吕春花就是这么理解的。
“是,不过糊上去不行,不牢靠。”夏安晴主要就是要让这个标记牢靠,不会被有心人去掉。
“最牢靠的办法,就是标记不被人看到,可怎么能做到呢?”
吕春花的一句嘀咕,给了夏安晴启发,对啊,只要这标记只有她们知道,外人不知道,这就是最安全的。
“婶子,咱们这么办,折边的时候把标记包在里面,包的严严实实,这秘密只有咱们三个知道。”
负责折边的是吕春花和春秧,夏安晴交代她俩到时候务必不要忘了把标记放进席子里。
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剩一个问题了,就是晴天席子的商标记该怎么做。
“用布剪出来?”平时很少说话的春秧,小心提议。
“婶子,你会吗,你剪个给我看看,就剪个笑着的小人。”夏安晴说,晴天就是应该笑。
夏安晴找出布,春秧几剪刀就剪出了一个笑着的小人,见夏安晴不说话,春秧手足无措,“是不是太简单了,我剪个复杂点的。”
她还以为简单直接点的更好呢,看来她领会错了夏安晴的意思。
夏安晴紧紧抓着春秧的手,“婶子,你哪也别改动,以后你就这么剪。”
春秧婶子剪的笑脸小人太好了,比夏安晴能想象出的最好看的笑脸小人还好看,千万不能改。
春秧长舒口气,太好了,她总算帮安安解决了一次难题。
公婆让她好好帮夏安晴编席子,可春秧嘴笨,夏安晴说个事,她没有吕春花会出主意,编席子她也没比吕春花快,春秧一直怕公婆知道了会骂她,现在她可以剪标记。
这个只有她能做,夏安晴和吕春花不会,这就是她起到的不可或缺的作用。
从这以后,每张晴天席子里都放上了标记。
十天后,曾光祐要的十五张席子缺的最后五张编完了,夏安晴正式开始教吕春花和春秧两个人编席心,那她不在的时候,两个人配合,就能编出一张完整的席子。
刚开始学,两人就觉得这编席心太难了,比她们之前学的折边,难的不是一星半点。
之前她们学折边,看夏安晴做一遍,她们就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就一个步骤,重复编就是了。
这编席心,步骤多,两个人听夏安晴讲了一刻钟,还是云里雾里的,完全抓不住要领。
吕春花脑袋跟炸了一样,耳朵嗡嗡的,眼快要冒金星,她崩溃地问:“安安,这程序太复杂了,你是怎么记住的?”
怪不得席子得进口,原来难度在这,这么复杂,一般的人真干不了,会发疯。
“婶子,熟能生巧,你们慢慢来。”夏安晴明白,编织席心是最难的,但没想到对吕春花和春秧两个人来说,是这么难。
当初她自己学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么难学。
“熟能不能生巧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再学下去,我这心里得急出火苗,能把我自己烤熟了,春秧你呢?”吕春花这辈子,没觉得有自己做不成的事,这编席心她真觉得自己干不了。
干不了就是干不了,勇于承认,不丢人。
春秧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手巧的,可这编席心,也难住了她,她脖子都是细密的汗珠,急的,“我也做不来。”
吕春花说:“安安,我觉得这编席心,你得找手巧的来教她,我和春秧不行,我有个人选。”
“婶子,你该不会说青禾嫂子吧?”夏安晴也觉得教会吕春花和春秧编席心,难度太大,但安青禾,她实在是不想用。
让安青禾来,她能天天跟和尚念经一样,让夏安晴把席子卖给安家商行。
这之前,吕春花说的人选,肯定会是安青禾,可那天听了安青禾对待她娘家的圣母态度,吕春花就换了人选,“是吕二改。她跟我是同村,她手特别巧,会编蓑衣,筐子,我觉得跟你这个有相似,你可以找她试试。不过嘛……”
吕春花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会让吕二改不愿意为夏安晴做事。
“婶子,你是不是担心因为秤杆子的事,她不愿意来,那我也得去问问。”夏安晴知道,这个吕二改是那个秤杆子的二伯母,吕春花应该是担心这个。
那事,先错的是秤杆子,吕二改要是个明事理的,应该明白这一点,她不明白,那她就是糊涂,吕二改想学编席心,夏安晴也不会用她。
吕二改听了夏安晴的来意,上来就问,“你能给多少工钱?”
“学的期间,每天是五文,如果你能一个人编出一张席子,那一天我给你十文,吕春花和春秧是八文。”夏安晴摆在台面上说明白了,看来这个吕二改是个明白事理的,跟她那个妯娌梨花不一样。
“我乐意学,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有八个哥哥,个个人高马大。”吕二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安晴听出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可因为什么,她是一头雾水,回去她就问吕春花。
“有几个碎嘴子在背后说,有野汉子来你家找你,吕二改应该是信了。安安,别用她了,我和春秧慢慢学编席心,我就不信学不会。”吕春花说。
关于夏安晴的闲话,明面上没人敢说了,可背地里还是有人说,吕春花觉得告诉夏安晴,没什么用,就一直没说。
肯定是大娘钱金花传的闲话,夏安晴就知道,钱金花不会老实,原来是在背地里说自己的闲话。
夏安晴是不怕这个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她们不妨碍自己做生意,她根本不在乎那些,钱装进腰包里,才是最实在的。
“婶子,她要是真有编席心的本事,就因为她说了这么句话,就不用她,咱们就是错过人才了。”夏安晴没那么小心眼。
夏安晴觉得,吕二改不是完全信那些闲话,不然她直接说不来就是,还问工钱多少,岂不是多此一举?
夏安晴又来找吕二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夏安晴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嫂子,你放心,我找你,只是让你编席子,不会让你干别的,你要是学会了一个人编席子,可以在你自己家里编。”
为了找到人才,夏安晴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这也能给自己正名。
编席子的人增多,钱金花的闲话自然会不攻自破,村里人会清楚,自己家是正经编席子的地方。
吕二改这回同意了学编席子,她男人回来,她就把这事告诉了她男人。
她男人也姓夏,叫夏大锄,皱眉说:“这样不好吧,她才刚欺负了老三的儿子秤杆子,你如果去学编席子,老三一家肯定会有意见。”
“那事是秤杆子不对,人安安做的一点没错。为了堵住老三一家的嘴,不去跟爹娘告状,你就不让我去学编席子,那也行,你一天给我五文,之后还能涨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编的那些东西,大集上有的是,不好卖的。”吕二改是下定了决心要学编席子。
她男人不说话了。
吕二改又说:“初二一天天长大了,咱得多攒点钱。你爹娘偏心老三一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啥都不做,也得不着好。”
既然是这样,她不如去学编席子。
夏大锄死死皱着眉,“那你去吧。”
吕二改第二天就来夏安晴家,学编席子。
她一上手,夏安晴就庆幸把吕二改找来了,吕二改看起来比吕春花和春秧更能听懂夏安晴讲的,果然她教了两遍席心的编法,吕二改已经摸着窍门了。
“再学一下午,你差不多就能学会。”找到这么有领悟力的徒弟,夏安晴自己也高兴。
“下午啥时候来?”吕二改学出了瘾,恨不能不吃饭,就继续学。
夏安晴说了时间,就叫她们走了。
下午,吕春花春秧还有吕二改三个人刚到夏安晴家,才拿起芦苇,找事的就来了。
“夏安晴,我二嫂呢,你赶紧把她交出来,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我三妯娌,我出去把她赶走。”吕二改噌就站了起来,她就知道三妯娌梨花会扯后腿,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还上来就威胁夏安晴。
夏安晴也站了起来,“我去吧,她找的是我。”
她要是不出现,那个梨花还当自己是缩头乌龟呢。
吕二改学编席子,恐怕只是梨花找上门来的导火索,她找来,还是因为那天夏安晴逼秤杆子喝酒的事。
夏安晴冷着脸走出来,“嚷嚷啥,这是我家,里面都是来学编席子的,可不是村口!”
村口是村里的碎嘴子说八卦的场所,那才是梨花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