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ing74:怒火(1/1)
盛渡没想到,那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孩,会在那晚被人打。
他只听到哥哥说,时家的那个小女儿要被接回来了。
盛渡那天也是‘无聊’,索性就带着闻年去了时家逛了逛。
但他没想到会在那晚看到那样的场景。
多年不见,她的性格倒是软弱了。
但这些对于盛渡来说,并不关他的事。
可她却成了那天的新生。
她躲在老师的身后,让盛渡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女孩,已经和记忆里那个快乐的女孩不一样了。
是的。
确实不一样。
就连那天爷爷下葬的时候,女孩都是站在原地,什么人都没有理。
盛渡远远站着,便已经觉得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当他真正觉得她没变的是那天从厕所里出来的女孩。
她的步伐极为欢快,感觉好像是打了胜仗,在看到蒋静那张难看的脸,盛渡便更加确信。
那是他小时候见到的不乖。
已经没人要的不乖。
他第一次产生的念头便是:把她捡回来,像当初一样。
**
“你知道什么?”时烨看向盛渡,他想把少年剥开看看他到底知道什么。
但盛渡却将门给关上了。
最终,还是没有人欢迎他的。
这场故事里,父亲这个词终究是迟到了。
……
时憶没想过时烨会做出这些行为举止。
对她而言,父亲这个词不属于她。
时玥也是没想到补课放假这天晚上,自己的父亲会回家。
父亲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给时玥的。
时玥高兴的喊着爸爸。
男人看着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没怎么吃晚饭的时烨离开了主院。
时玥以为他会走,结果他去了那个破院子里。
时管家跟在先生的后面,却不敢多言。
小院里很破旧。
这里一直没有修理。
院子里的榕树基本上占据了一半的小院。
时烨走进去时,时管家轻声问:“先生,真的要进去吗?”
听到这话,时烨并没有停下来。
这院子之所以放在这里,是因为这院子当年是特意给时憶的妈妈围绕着这棵榕树所建造的。
最开始这里的环境特别好,可十七年了,这里早已破败了。
时烨也很久没有进来过。
这里虽然经常有人打理,可树上的叶子落下来,这院子就显得很破败。
时烨推开了小院的门。
这屋子里的东西很完整,只不过该没有东西就没有。
就连时憶母亲的东西都少了很多。
时烨抓着门柄的手下意识捏紧,他侧眸看向旁边的管家,沉声问了句:“时憶是不是来过这里?”
管家听到先生的话,下意识低下头。
“上次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可先生没有问,小小姐当时是在哪里被人打的。是在这个小院里,夫人和大小姐不让说。
我只能将擦伤药偷偷塞给小小姐。先生也没有问,小小姐刚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小小姐的。
小小姐被安排到这里住,是因为夫人和大小姐知道,先生不会回家,也不会知道她们做的事情。
先生也没有多询问一句小小姐的成绩到底好不好,对于小小姐为何去升阳,先生也只是应允,却从来没有多问一句:小小姐那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时家小三上位,私生子和小三早已将这个家占据。
下人基本上被她们母女俩买通,管家想说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很难在这个家里单独见到先生。
这也导致时管家觉得,先生并不在意小小姐。
可如今看到时烨走进这个院子,时管家才觉得先生并未忘记过自己的正妻。
可当年时管家是真的不知道先生为何在老爷子的威压下,将小三接回来。
时烨听到这话,眼底的戾气很重。
他走进屋内,坐在椅子上,双手按在大腿上,他沉声说:“把那个女人和时玥叫过来。”
……
时玥刚刚还沉浸在父亲给自己买了裙子的喜悦中,结果就听到下人让她去那个破院子。
她大骂一句:“去那个地方做什么,你们是不是有病。”
“大小姐,是先生让你和夫人去的。”下人胆怯地说。
时玥听到这话,心咯噔一下。
她放下裙子,表情有些难看:“爸爸让我去哪里做什么。”
下人不解,“是时管家说让我来叫大小姐和夫人,具体情况我们不清楚。”
时玥跟着母亲下楼时,时管家正站在门口。
在看到眼前这两个女人,他还是给到了应有的尊重:“夫人,大小姐,先生让我带你们去小院。”
脸上已有年龄痕迹的女人,抓紧时玥的手,小声向管家询问:“时管家,先生让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时管家看着眼前的女人,并不打算说什么。
时玥看时管家的目光有些冷,“时管家当真不知道?”
“大小姐去了就知道了,何必为难我这个管家。”时管家继续回,他已经往小院方向走了。
时玥捏着睡裙,表情有些扭曲,可她还是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妈,别怕。我们去看看。”
时玥知道自己的母亲性子有些柔弱,但有时候狠起来是真的狠。
时玥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母亲的真面目。
女人听到女儿的话,抬手揽住时玥的肩膀,带着她往那个小院的方向走去。
她们是进了小院,看着小院里的门被打开,门中央的地方正坐着一个男人。
他手中拿着一条被剪破的长裙,整张脸看起来阴郁。
时玥的母亲在看到男人手中的那条裙子,她差点摔倒在地。
时玥堪堪扶住了母亲。
“过来。”时烨沉声开口。
目光没有落到母女两人身上。
时玥的母亲没敢上前,时管家见状,多说了句:“夫人,让先生等急了,可能不太好。”
管家的话让时玥的母亲心头一紧。
可她不敢上前。
这里面都是时烨那个亡妻的东西。
而那条裙子则是亡妻有一次在宴会上穿的。
现如今,那条裙子已经破烂不堪。
余光瞥见人没动,时烨抬眸看过去,眼底的狠戾十分重:“这里的东西,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