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成绩，断命运（1/1）

“老板，帮我拿两个咸鸭蛋。”

“好的，拿好啊，有点烫。”我接过早餐铺老板递过来的咸鸭蛋，顾不了有多烫，说了声谢谢就打开书包胡乱的塞进，转身就朝着学校门口跑去。

早餐店在校门口的对面，这家店的生意特别好，平时都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得到。别人都是朝着人多的饭馆去，生意好肯定饭菜也好。我就不一样了懒得排队等，哪家店面的生意不好就光顾哪家，不就是吃的嘛，哄哄肚子而已，浪费时间。程浩提出让我在校外帮他带早餐的时候我死活不同意，因为我觉得一旦破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会有很多个程浩。

后来程浩也不提带早餐的事，反而叫我不要在家里吃早饭可以多睡一会，他请我吃。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儿，为了让我接受好意给出的理由是报答我上课时叫醒他，以免考倒数第一，当时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也不知道当时智商跑哪儿去休息了，弄得我还感动了好一阵。

他请的早餐也是多种多样的，有时候是馒头，那个硬啊，吃了到中午都很难感觉到饿，太难消化。于是就让他换成包子，程浩咬咬牙心想怎么还挑起来了，不过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换成包子。包子味道实在是太重，我们学校在教学区是不能吃东西的，就算同学之间相互包庇，那味道也是没有办法掩盖的，已经有好几个革命先烈被班主任抓到当了典型处理，拿到手里的包子我确迟迟不敢下手，早上最后一堂课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这几个尺寸完全不符的小笼包被残忍的丢弃在垃圾桶中。

学校食堂能带出来的早餐也就只有这几种了，鸡蛋也是有的，我从小不喜欢吃煮鸡蛋，最后还是被程浩拿了回去自己吃了，我都不敢想象这家伙拿回鸡蛋时欠揍的表情。

他转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善心大发，“程浩，明天我帮你带早餐吧，学校的也太难吃了。”

他听到这话立马转了过来，“好啊，就学校前门对面的那家，刚好你也要从那边路过。”

“你这算盘什么时候打好的，地点都选好了，就等我入坑吧。”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程浩的长久算盘。

“他们家的咸鸭蛋特别好吃，两个。谢谢了啊。”程浩笑嘻嘻的没有解释也没有否定。

算了吧，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谁知道这家早餐店的生意是那么的好，排那么久的队就为了一顿早餐，太亏了。还好这家伙在晚自习的时候塞给我十块钱，说不会让我吃亏。

“老板，十块钱的咸鸭蛋。”齁死你。

谁知道这家伙吃上瘾了，每次带早餐的时候都要那一家的咸鸭蛋。也还算知趣，每周就两天带早餐。不过我还是讨厌排长长的队，偶尔时间紧的时候就跑到别家买，本以为能糊弄得过去，当他那双眼睛充满仇视的时候，我就用书挡住他的脸，告诉他要求别那么高。

我冲过马路看了一眼手表，呜呜，要迟到了。

当我气喘吁吁刚跑到教室的时候，铃声响了起来，后面陆续的好几位同学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的，还有的是抓住了铃声的尾巴，这卡点卡的。

虽然这个班级大多数的同学都不爱学习，上课不听讲，下课睡大觉，但挺本分的。不会和老师抬杠，他们大都想着安全混一个毕业证，象征性的参加高考，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也许都是我瞎想的吧。

我还以为程浩这家伙不会那么小心眼，最近几天大家都在准备考试，连平时不怎么听讲的李思文也都抱着历史书埋头背。我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会问问程浩，程浩也能一一解答，但没有像以前那么开玩笑了。

昨天刚刚考试完最后一科，卷子陆续就会发下来，现在老师评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听说今天数学就能发下来了。不像小学初中的时候，卷子大概要一星期才能统计完分数，等得同学各个焦头烂额。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平时来得不是挺早的吗？”李思文正在拿着英语课本，看我比平时来得晚。她其他科目不怎么样，英语还挺不错的，平时做练习后核对答案扣的分都不多，英语老师也对她特别照顾，或许是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听的原因遇到这样的学生格外珍惜。

“昨天睡晚了点。”我先把早自习的书拿出来，然后从书包里面掏出还热着的两个咸鸭蛋。

“你又给程浩带鸭蛋，还两个？”李思文这会儿酸酸的说，平时我们三的关系挺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她和我们的关系只能是很好的同学，不能上升到朋友的阶段。

我踢了一下程浩的凳子，这是我叫他最方便的招式，没有去理会李思文说这话的意思。

“大姐，今天又有什么问题，能不能让我好好学学英语啊。”程浩懒洋洋的转了过来。

“去掉大字，今天姐请你吃咸鸭蛋，可以吧。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听他的口气那几天的不开玩笑估计是和好哥们傅辰逸打了什么赌，关于成绩的赌。

“好吧，谢谢了。”他拿过咸鸭蛋的袋子，假模假样的道了一声谢谢。突然又转了过来，“为什么今天要请我吃鸭蛋，还两个。”

“有什么问题吗？”我纳闷的问，旁边的李思文就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说吧，有什么居心，你不知道这不吉利吗？还是你嫉妒我成绩比你好诅咒我呢？”程浩继续追问。

“你到底吃还是不吃？不吃还给我。这是咸鸭蛋，不是鸭蛋，什么人啊，还信这一套。”我伸手要从他桌子上拿走咸鸭蛋，因为已经是早自习的时间，为了害怕班主任的突击没敢站起来，所以也就是作势罢了根本拿不到。

“对哈，不会得鸭蛋的，这是咸鸭蛋。”说完立马转了过去，顺道还把凳子前挪了一点，我脚踢了个空，动作还挺快的嘛。

后来听他说考试之前他很紧张，害怕自己考砸了，这次考试排名下来大概就能看到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通知时间距离考试时间很紧，所以普通班的同学大都默认这次考试并不是特别重要，但我和程浩都拿这次的排名标准，评估自己下学期是否能调到尖子班。

这次考试之后就能大概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A中为了学生早点适应自己所学的知识，有明确的方向。在高一下期的时候就开始文理分科，所以高一的期中考试是文理分科的重要参考。大概所有的学校都是重视理科的吧，A中也不例外，成绩出来后班主任都会强烈的建议同学选择理科班，说以后选择专业的机会多。也就是文理分科的时候，A中普通班的学生还有绝地反击的时候，期末以优异的成绩考到尖子班。

程浩这次和他兄弟傅辰逸说好了，期末的时候一定要考到尖子班，他的目标是15班。我的目标也是15班，不过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怕说出来会有人笑话我。听程浩谈起他的近期目标的时候，他的一腔热血我感同身受。

成绩后来也陆续发了下来，我考得算一般吧，班上的第十名。程浩不错，第三。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我清楚我们离目标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李思文看到发下来的排名十分的懊恼。

“你平时学习成绩看不出来啊，我感觉咱俩半斤八两，怎么你是前十，我是倒数第十呢？”李思文抱着排名的单子看了又看。

“你多看看自己的卷子吧，看排名帮不了你的。”这恐怕不是半斤八两的关系吧。

我也拿着排名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的好几个同学可以说是黑马了，有一个还是我的小学同学叫刘丽，排名紧跟着程浩。小学的时候她的成绩并不好，在我的印象中总是排名靠后的差生。刚开始看到她的时候还没有认出她，她叫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想了好一阵，终于想了起来。变化还挺大的，变得漂亮了。说实话，和她一班我心里的落差挺大的，总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差，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这种小心眼。后来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差不多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哪怕听说她和班上一个男同学谈恋爱了，也当做是同学之间的八卦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如今看来，真的不容小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都三年了呢。

其实我能够看得出来，虽然很多同学上课不怎么听讲，作业也常常拖着不交给老师，但考试排名下来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我们总是很贪心的，有些难听的话适用于别人，不适合自己。

“同学们，先放下手上的排名。多总结总结，看看发下来的试卷，自己哪些方面比较薄弱，给自己一个初步的定位，别一天只知道玩，玩不出未来的。”年轻的班主任在讲台上提醒着同学，比起才开学的时候好多了。

我们班主任是教化学的，还带23班，也就是曹楠楠的化学老师。有一天曹楠楠送我到校门口的时候说那天他们班公开课，化学老师讲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红了脸慌了神，然后埋着头撑在讲台上，就这样一个姿势一直维持到下课。据前排同学说，好像还看到老师急的都哭了。

“还有，回家告诉一下你们的家长，这周日上午开家长会。别说来不了啊，学校都考虑得这么周到。”说完班主任自己整理着下堂课要讲的内容，没有再理会同学的牢骚。偶尔会抬起头来，提醒同学的讨论声可以小一点。

“黎昕，我死定了。”李思文听完班主任说的话，情绪更加低落了。她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桌面瞪着无辜的眼睛望着我。

李思文长得真的挺漂亮的，属于五官特别好看型的。皮肤不白算女生中黑一点的，个子160刚刚好，性格活泼开朗。平时在班上大大咧咧的，嗓门很大，了解她的人就特别喜欢她，不了解的就很讨厌她，太闹腾。

“思文啊，别担心。老话都说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呢怎么也算得了祸害吧，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我看着她特别认真的安慰她。

“不厚道。”李思文抱怨之后就转过头去了，不知道她的人还以为是哭了，其实是睡着了。

班主任说了家长会的事情，大多数的同学都从考试成绩带来的压迫感走了出来，继而又开始对家长会惶惶不安。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总会为一些事情操心，一件接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