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总要学会长大，哪怕不情愿（1/1）
语文课的确很枯燥，现在有意思的课文老师都不怎么讲，打开课本基本都是看不懂的文言文。尤其是翻到课文的末尾“背诵”两字特别的刺眼，现在拿在手上朗读出来都有困难，更别说背诵了。老师在上面叫同学朗读一遍，然后再一句一句的翻译，其实这些翻译在辅导书上面都有，重要的字句课文下方也是有注释的。这样一来听课的就更不是很多了，上课还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周鑫趴在桌子上不停的点头，越点越低，本来我也很困看到她这个滑稽的动作慢慢的就清醒了许多。
“有的同学，连连的点头作揖。”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善意的提醒，“真的打瞌睡就站起来听课，这不是丢脸的事情。”
本来死气沉沉的教室总算有一点生机，依旧没有说话的声音，但大家都打起了精神听课，有自觉的同学已经站了起来，包括程浩。我看周鑫那样子比之前要清醒一点，如果老师继续讲课她还得点头作揖。语文老师环视整个教室，肯定在逮还在打瞌睡的同学，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用笔使劲戳了一周鑫，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的跳起来打我呀。老师的目光已经扫到了这边，算了，周鑫不要怪我不够义气，站站还能减肥，最近你真的长胖了。
语文老师的目光定在我们这边不继续游走：“周鑫。”
这下是真的不困了，所有同学应该都不困了。
“啊？”她自觉的站了起来。
老师推了推眼镜框，“有的同学都叫不醒了还稳坐着。好了，继续上课。”
“老师，”大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还有同学在打瞌睡。”
老师刚准备讲课，不得不抬头看，后面的傅辰逸噌的就站了起来。
“吭，那个，实在是撑不住的都自觉站起来，我就不一个个的叫了。”老师一看是好学生，舍不得批评。
这个周鑫不拖个人和她一起下水就不痛快，还好是和傅辰逸关系到位，不过，她是怎么看到坐在后排的傅晨逸呢？
我正认真的在偷偷拿出来的五三高中练习册上勾画物理习题的重点公式，头顶突然掉落一个纸团，我转头看到傅辰逸用口型说了一句：“你，站起来。”
我回头不理，要你管，我不打瞌睡，为什么要站起来。再说了刚刚出卖你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把仇撒在我身上。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他就扯我衣服的帽子，我发誓再也不买有帽子的衣服了，周鑫也来了劲，时不时的拉我站起来，行行行，我认输。
“傅辰逸，你们什么意思？”站了半节课，由于地方受限感觉和站军姿差不多，下课铃响后都颓坐在凳子上。
周鑫揉着她酸痛的小腿：“我是看到傅辰逸叫你才拉你的。”
“你那道物理题错得太离谱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站起来还能挡着点。”这个理由弄得我哑口无言，气愤的转过身，傅辰逸，我不要面子的吗？
半期考试之后家长会一直拖着，用程浩的话就是，学校觉得我们和其他学校比较考得不算好，考完后家长看到自己孩子的成绩马上来参加家长会的话，肯定都还在气头上，会打击到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如果隔了一段时间，他们的情绪也都缓和了，什么都看透了，说白了就是习惯了，这个时候开家长会他们既不会打击积极性，没准还能给同学鼓励。
也不知道他一天哪来的这么多的谬论，刚开始听完总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回头就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都是程浩自己的想法和学校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以前每到考得好的时候就巴不得家长会快点来，完全不是想着给父母长脸，就想要炫耀一下自己成绩优秀。考得不好的时候总是期盼着能不能取消家长会。人嘛，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虚荣心，无关年龄，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记得有一回考得特别差，回家之后我爸直接撂下一句：“期末再考出这样的成绩，下学期就不用去了。”
虽然知道这话肯定是假的，但心里还是很委屈，考出这样的成绩也不是我想的。最让人伤心的还是我老爸的一句：“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
都说家长在私底下都分好工了的，一个唱白脸毫无疑问另外一个唱红脸，但对于成绩这个东西，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一条战线上面。
现在好像已经习惯了，不管考得好坏，该来的还得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的事情，所以也不太在意。成绩都是咱们一分一分考来的，怕啥？
“黎昕，你说当年我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到了这里偏偏就要倒数了？”周鑫发出疑问。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叫共患难。
周鑫算是被她爸妈从小惯到大的，她也不是那种坏女孩儿，懂得在这个年龄该追求的事情是什么。她从小学起就开始学习美术，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当个设计师，不像婚纱设计师那么梦幻但绝对很实际。她每次考试之后就会拿自己的总成绩和理想学校招生分数做比较，看看还有多长的距离。但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轰炸她，她都不肯说出自己想要考去的学校是哪儿，她自己没有信心能考上那个学校，即使心里定下目标也不会轻易去改变，如果没能考上她自己也认命，但终究会很失望的。她在我们面前总是高高兴兴，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藏在心里。她想要自己去消化那种失落感，朋友该高兴就高兴，免得被自己影响了。
我一脸严肃的对她这一套说辞表示不认同：“你这是不把我们当朋友。”
她直视我的眼睛，语气平淡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黎昕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咱俩立马绝交，我说到做到！”
刘媛看出来我们俩说着说着情绪就不对了，正好傅辰逸和程浩晚来食堂几分钟，到处找位置。
“黎昕，你吃好没？我们先走了。”刘媛话一落周鑫起身就走了。
原本我也想立马转身走人的，还没能站起来就被程浩摁着肩膀坐下了，刘媛和他们使了一个眼神就跑去追周鑫。
这是我和周鑫第一次红眼也是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后来怎么和好的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有一次我找不到老师要评讲的试卷时，她主动说了一句一起看。不过，从那以后没有人会不知趣的，去问她到底想要考哪所学校。有些秘密别人不愿意说出来一定有自己的顾虑，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没有非要知道的权利。
家长会并不是周鑫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她爸爸负责听老师的叨叨，她妈妈就带着她到外面买衣服。和傅辰逸相比周鑫要幸福很多很多，我相信她的爸爸妈妈也不是伸手就来钱的人，他们只是更懂得放弃身外之物，维护更加珍贵的亲情。人和人最好是不要做比较的，那样我们也许会开心很多，但真正能做到视而不见的没几个人，懂得简单，能做到很难。
这次家长会很多同学都没有去食堂，那个地方属于规规矩矩的高一。高三自然是不能松懈的，争分夺秒的在复习。不得不说高二应该算得上是在整个高中三年中最惬意的一年，没有高一时那样对周围环境的陌生，也没有高三那样学习的紧迫感。
我和刘媛装模作样的带着两本王后雄朝老地方走，现在家长和学生进进出出的，门卫阿姨也没有管得那么严，再加上我们都是走校生，混出去应该不算太难的事儿。到一楼刘媛去上厕所，我拿着她的东西在教学楼出口等她，厕所的氨气不太好闻。没站一会儿就看到程浩匆匆忙忙的从操场跑回来，经过我旁边的时候一个招呼都没打，我举起的手显得好尴尬。
谁知道这家伙又折了回来：“你，看到傅辰逸没有？”
叉着腰，像是得了哮喘似的，不就打个球吗，至于这么争分夺秒的吗？我放下尴尬的手摇摇头，程浩表示很无语，转身就朝楼上跑。
“大哥，你打他手机啊。”什么年代了，活该累死累活的。
我本没有期望程浩能听到我的建议，他倒是停下来，朝楼下的我喊了一声：“没带手机。”
然后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你没带，我带了手机啊。我掏出手机，准备给傅辰逸打个电话，打开看到一分钟前刘媛的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信息。手机开的震动，估计刚才打不通才发来的短信，上面显示是一分钟之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快来救救我。
这个刘媛没有过不靠谱的时候啊，看到消息后边拨通她的手机一边赶着朝厕所跑。我们学校的绿化做得不错,早就听说夏天的时候经常有蛇出没，该不会有蛇跑到厕所了吧，但这个季节不应该啊。
电话接通得很快，原来是亲戚来了，我跑到学校的小卖铺帮她买好卫生巾，但她裤子脏了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遮住，她回家换。和刘媛一起混出学校后我就一个人晃荡在街头，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去了，也不想回家。这次家长会是我老爸来的，不用说一散会他肯定立马就走，哪像其他同学的爸妈一样，和孩子手挽着手。我要是回去的话肯定会忍不住偷偷看电视，要是被我爸看到，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唠叨。
习惯性的就走到“老地方”，里面的位置上虽然并没有坐满，但大多数桌上放着东西，表示已经有人占着，然后到隔壁点东西去了。在倒数第二桌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不是程浩苦苦寻觅的傅大少爷么？我在手机上快速输入几个字，然后把书包不客气的放在桌上。傅辰逸显然被吓了一跳，立马转过头来，刚好我低头凑过去看他拿着手机在玩什么，不出意外他的脸撞到了我的头上，他疼得立马往后仰。
我委屈巴巴的揉着被撞的地方，小心的坐到他对面，说实话并不是很疼，他紧紧的捂着自己鼻子，眼泪汪汪的，一句话没说瞪着我,弄得我更不敢把手拿下来，表示自己也受伤严重。从桌上扯了一张纸巾递过去，鼻子那么脆弱肯定流血了。
“我说你也是，不就玩个俄罗斯方块嘛，搞得好像是什么秘密不能看一样，那么激动。”为了自己的安全，先开口把责任推开。
他接过纸巾，并没有流鼻血，不过红了。“你头没事吧？”
“啊？”我以为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尴尬的把手拿了下来，“没事，就才碰到的时候有点疼。”
刚说完猝不及防头上就传来阵痛，亏得我还以为这家伙变得善良了，原来还是一样的有仇必报。
“自己脸有多大心里没点数吗?”
本来准备敲回去的，但想一想待会儿程浩肯定会好好的收拾他，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手下留情。
“为表示我脸大惹来的过错，请你吃点好吃的？”
看到隔壁桌有同学小心翼翼的端着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酸辣粉，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点东西。傅辰逸对我的讨好迟迟没有发表意见，算了，看着买吧，免得被宰。
这家店之所以生意能一直火爆，除了做的味道好、分量多之外，另一个功不可没的原因就是速度很快。我到隔壁看到大部份同学点的东西都弄得差不多了，点好东西也没有急着返回，就站在原地等，顺便和老板娘闲聊几句。她还记得我们几个常客，主要是因为咋咋呼呼却不失嘴甜的周鑫，当然还有乖巧的刘媛，我嘛，混得一个脸熟。没过多久老板就端着我点的东西要送过去，看他们忙上忙下的就不麻烦他们了，接过东西就往回走。
明明我走的时候桌上并没有吃的，没多久功夫怎么就多了这么多，我还庆幸这小子一个人来胃口也这么好啊，看来家长会的事情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程浩这么着急找他估计是以为他在这个节骨眼心情不好，好兄弟总是希望在这个时候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傅辰逸爸妈常年不在家，然而身为学生的我们每年都逃不过家长会，也难为程浩这么多年每到家长会的小心翼翼，况且某些人还不怎么领情。
傅辰逸腾出地儿让我把端着的东西悉数放在桌上，然后一直盯着我把托盘上的东西放完，我朝他那边放了一杯奶茶后就再没放什么东西。
他看看跟前的奶茶，咬牙切齿的说：“黎昕，咱不说作为师傅你多少得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就冲着刚刚你应有的道歉也不止一杯奶茶吧？”
我指指桌上一堆他点的东西，吞下有些烫嘴的奶茶：“大哥，我是学生，你看看你点的一堆东西，还不知足啊，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估计没有了，买文具之类的以后就只能投靠师傅你了。”
把空托盘递给傅辰逸，原本没打算让他跑腿的，怕等我走之后对我的食物虎视眈眈。我这个师傅还是挺有男子气概的，一点没有推脱的接了过去。
不过走之前还不忘怼一句：“真是抠门到家了。”
程浩估计现在才看到消息，打电话来问是不是还在原地没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辰逸就进门了，应该说这个电话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傅辰逸来的不是时候。我恩恩啊啊含糊的就挂断了电话，希望和程浩还是有一点默契在的。
傅辰逸拉开椅子坐下，认真查看我有没有动他的东西，这也太小看人了。
“刚刚谁打电话呢？”很平常的一句问话。
我有些心虚：“刘媛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刚说完他又接着问：“咦，你怎么没和刘媛一起啊？”
当时想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你呢，为什么要躲着程浩啊，他惹你了？”
他否认得很快，从他的语气还有躲闪的眼神中，能明显感觉到他心里一定有事。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但对于傅辰逸心里的事情大概能猜出个十之八九。
从小父母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他们完完全全的参与到我的整个成长中，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孩子。他们知道我每天在干些什么，和一群怎样的朋友交往，哪些事情做得好，哪些事情做得不好。有时候我也很懊恼，总觉得自己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属于青春那点不可和父母分享的小秘密，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是父母稍稍离我远一点，我是不是就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就能少听很多唠叨。但此刻坐在傅辰逸对面的我，为之前那一瞬间的想法感到可笑。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开口道：“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真的很不仗义。”
傅辰逸没料到我会这么开门见山的说他，开口想要反驳或者是想要转移话题，既然有勇气直接挑明他不愿意说起的事情就没想着认怂。
不等他开口我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每到家长会的时候你心情都挺不好的，虽然你嘴上不说什么，也没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但就是因为你这种强装的坚强，让真正想帮你的人很难做。”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喝了口可乐，然后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埋着头。看到他这样的反应，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说得有点过了，他选择沉默必然有自己的理由，再者他也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但我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于是壮着胆子继续：“如果你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有些话说不出口，但程浩总是你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吧，像你这样的朋友，我要是程浩肯定不会管你的，懒得管你要死要活的。”
“其实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应该习惯了的。”他打断我的话不再选择沉默，“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人越长大有些事情就越来越敏感。小时候爸妈打电话总说，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听老师的话，不管他们说什么我从来没说过一句不字。但最近两年好像变了许多，开始厌烦他们的唠叨，然后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尤其是最近，他们根本就不问我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直接就告诉我应该怎么怎么做，如果我没有照着他们说的方式去的话，在他们看来就是错的。”
我以为上了高中叛逆期就过了，看来男生和女生还是不一样的，严格来说他这也不算是叛逆期的表现。
初中的时候我是处处觉得爸妈说的都不对，顶嘴、哭闹是常有的事情。但现在即使不认同也不会多说什么，大不了不照做就行了。不过我爸妈也挺好的，他们不会帮我做决定，只会给一些建议。也许是傅辰逸的爸妈常年不在他的身边，虽然是生他养他的人，要说到了解还真不如朋友。我也挺能理解他爸妈的，父母对子女最大的期望就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能力到达期望的顶峰。所以更多的期望是能够平平淡淡的走完这辈子，秉承着在什么样的年龄干什么年龄的事，读书的时候就该一门心思的放在考试、分数上面。即使成绩不好也千万不能动一些歪心思，至于你将来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他们已经在你出生的时候把各个可能都规划好了。
“毕竟他们都是过来人，肯定是希望你少走弯路啊。”我违心的说道，“他们这都不是为了你好吗？”
终于有一天，我们也学会用自己以前很讨厌的字句来安慰别人。
“废话，我是他们亲生的，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傅晨逸点点头，“不过说真的，我挺羡慕你们的。”
“羡慕我们？”
你要是看上我哪科的分数咱俩对调，不过生物肯定是不行的，自不量力的对比了一下分数，语文、英语我们不相上下，真正拉开距离的就是物理、数学和化学三个科目，尤其是上了高二物理的电学，每次做题都要了我半条命，也就看着生物能拉近一点点距离。
他很坚定的点点头：“对，今天刚收拾完东西从教室出来，本来程浩约着去打球，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周鑫和她爸妈站在门口，那画面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我们一家子全员坐在一起吃饭了。”
听程浩提过他爸妈的确很少回家，但总不能一直都没有回来吧：“他们有多少年没有回家啊？”
“去年他们都没有回家，前年国庆我爸回来的，不过没有待多少天。”他装作不在意的说，“他们呀，一般不会一起回来，全家福上面的我还是被抱着的，差不多那是我们最近的一次团聚，你能想象我们多久没有一起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原本以为他会三言两语的就打发打发，没想过他能敞开心扉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让人出乎意料。
“说这些你该不会笑话我吧，其实我心里是希望他们能在高中三年中给我开一场家长会。”他故作轻松的语气说。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现在的他看着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哭过闹过，后来不得不接受。
很多留守儿童都是这样的吧，还小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爸爸妈妈能回家陪陪自己，甚至还可以撒娇闹闹小脾气。长大了就不一样，大人都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到了应该体谅父母的年龄，那些看似合理的要求也就变成个人的无理取闹，直到最后自己也认为不应该要求那么多。
我们总是觉得长大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漫长到很难去发现，所以总是不知不觉的在某个瞬间突然惊觉，哦，原来我们已经过了可以任性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