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哼,要我主动联系你?(1/1)
日子过得行云流水,除了军训的那小半月难熬一点,其他时间用混日子来说一点也不过分,甚至有那么多的学生会社团招新我和陈佳佳一个也没去参加,我俩都一样的嫌麻烦。
我也曾励志大学也要像高中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奈何还是被自己的惰性打败,倒是在这四年完成了高中毕业后一定要看很多很多的的心愿。
只要一有空我就会和陈佳佳沉浸在的世界中,有时候在图书馆,天冷了就待在被窝看,非专业课堂上我们就遮遮掩掩的看。
别人是换着地方玩手机,我们是看,不过更多时间都泡在图书馆,这样方便随时换下一本。千万不要以为泡图书馆的都是奋发图强的好学生,还有像我们这样找来看的,好在和她喜欢的类型都差不多,很多时候看完之后还可以互相推荐,根本不用担心有看完的时候。
大一整整一年的时间我们都还算中规中矩,排课表上的课程我们一节都没有落下,就连每天早上变态的早操,哪怕来不及洗脸,蓬头垢面的完全不顾及形象都会积极参加。
当时迷恋上黄晓明、邓超和佟大为主演的电影《中国合伙人》,每当早操回到寝室发现有人袜子穿反,鞋子一样一只,衣服扣子拜错年等,哈哈大笑之后总学着电影里王阳的口气大言不惭的说:“别忘了,我们邋里邋遢难受的是看的人,我们怕什么。”
专业课更别说了,每堂课都早早的跑去教室占座位,不过到了大一下期跑去占的位置越来越靠后,渐渐的班上都形成了越早到越靠后的风气。
马哲老师还风趣地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狐臭,怎么学生离自己越来越远。”
看来人在成长的同时,脸皮也在一天天的变厚,要换在以前对这满怀讽刺意味的措词,必定会好好的反省一番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现在我们竟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这听成单纯的玩笑,过过耳朵未能传送到大脑。
值得高兴的是,大一接近尾声收到程浩和曹楠楠的好消息,他们总算没辜负中学比我们多一年的努力,终于取得好成绩,考到自己理想的象牙塔。
曹楠楠和肖毅和好如初,就在她三模考试前不久,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个消息的并不是当事人,而是同样在紧张备考的程浩。经他这么一说,很多之前曹楠楠怪异的举动,都一一得到了解释。
比如和好的前一个月,突然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说说,某天突然问我送男生什么礼物好,我追问她送给谁,她支支吾吾蹦出的答案是她哥,然后回答不知道,现在想来那个绞尽脑汁纠结许久确定的礼物多半是给肖毅挑的吧。
不过令我吃惊的是程浩居然能比我先知道,这事儿还是在我确定后,不顾程浩的阻挠,逼着曹楠楠她才肯跟我摊牌的,喝着已经剩的不多的奶茶,我酸坐在对面谈起这些变得淡然的程浩。
“可以啊你小子,都混成了最佳男闺蜜,在她心里分量比我都要高很多吧?”
他苦笑一下,没认同也没反驳。
一个不断在受伤中成长的人,旧伤疤还没有彻底的愈合新伤又来,虽然伤口比上一次会更深,但相较于旧伤来说体会到的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况且旧伤结的痂还替它承受了一定的伤害。
当然说程浩是那个不断在受伤中成长的人太过夸张,但他在曹楠楠那儿受的情伤一定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也重得多。他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乐观,要不然当初信誓旦旦的,一定要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一路追随,如今却悄悄的改变了当初的志愿,曹楠楠南上,他便北下。
程浩复读后,他们越来越能够找到共同话题,联系也越来越多。程浩的英语一直不好,以前听力部分直接写答案,选择题也是半蒙半猜,作文更是自暴自弃交白卷。
高考失利后,程浩认真分析自己需要在哪些方面加强,意识到要是把这科成绩搞上去,其他保持分数,也不愁考不上好大学。
曹楠楠和大多数女孩有一样的短板,数学一听全懂落笔全错,从高一起肖毅就经常给她讲题,当然刚开始只是装作不懂,后来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
提出相互取长补短的毫无疑问是程浩,肖毅和她都有空的时间不多,那些时间用来讨论函数、排列组合简直就是“浪费”,所以程浩和曹楠楠很快达成共识,一个监督英语一个辅导数学。
“照你这么说英语和数学该是你俩的红娘,往后你得好好的感谢它们。”
程浩第一次毫无风度的随手抄起桌上的纸巾盒给我的脑袋来了一下:“成了,它俩一个月老,一个皮卡丘,没成有它俩什么事儿?”
力道还算在控制范围内,我揉着被打的地方:“哎呦喂,这中西结合都搞不定的事情,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吧,没希望的。”
“能别这么扎心吗?钱还没给,过去把账给结了,外面等你。”说完就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混蛋!电话里明明说的是出来你请客的。
“哪有让女孩子给钱的!”
他转过头来,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我的零花钱都奉献给王后雄和五三了,再说了我总不能让你白当我师姐的,请客吃点东西还亏了你?那都是应该的!”
这账倒是算得挺精明的,但也没听你开开尊口叫一声学姐好啊:“你又不去我们学校,我算哪门子学姐?”
说得好听在外面等,我付完钱出门看到人都走了好长一截了,我追上去陪他到公交车站台。他们去年赶在过年前搬家了,现在回来要倒好几趟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说来我挺感动的在这大热天儿不因顺便,而是特意跑来跟我叙叙旧,这辈子也遇不了几个这样的朋友。
“哎,问你个事儿?”
我皱眉:“有事儿就说呗,怎么还征求起意见来了。”
“傅辰逸真没有和你联系了?”
刚好这时来了一辆公交车,程浩没招手就眼看着它走了,显然没有听到回答他不着急回家。关于他的问题,我是不想回答的,况且这七八月份的天气稍有不顺心就容易暴躁,于是我尽量克制的压住自己的情绪。
没好气的回道:“我又没欠他钱,没事儿找我干什么呀?”
“说正经的,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把手机壳取下来拿在手里使劲儿的扇风,他认为这是无视他的表现,终于看不下去直接给我抢了过去,顺势就坐到椅子上。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绝对不是替他辩解什么。每个人总会遇到自己的难处不是?他不好意思开口来找你,你就别认死理,主动联系联系又不会亏了你。你说说多优秀一个人啊,我要是个女的铁定赖着他,再说了你俩当时就差没有把话说开了吧,比我这情况好多了。”
说到这些人更烦躁了:“凭什么要我找他呢?我自己反复想了好久一个问题,你说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会儿托朋友来劝我让我主动给个台阶下,我搬砖的也没那么多闲置的砖头摞上去。”
“得得得,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托儿,没人让我来当这个说客。”急急忙忙的打断,还说不是在为谁辩解。
我深吸一口,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是不是都一样的,”
他立马反驳:“不一样。”
后面的话被我瞪得咽回了肚子里。
我努力平复心情:“朋友之间维护关系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吧,你想和某个人继续这段关系就继续,哪天一个不乐意了突然就玩失踪?我摸着良心说,谢谢他在学习上对我的帮助,除此之外我真没觉得有欠他的。还有,热脸贴冷屁股这事儿我黎昕不会,学也学不会。”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很明白,我现在敢肯定的一点是,傅辰逸回来了或者一定回来过,还和他的好兄弟聊了很多。
程浩还在消化我刚刚说的,我拿回自己的手机,起身不陪他等车了自己回家。这经常玩游戏的人,反应就是快,我屁股还没完全离开椅子就被拉住了。
“那段时间他确实是遇到一些问题,放在谁身上都挺难的,他也不让我和你说。听朋友一句劝,你想要的答案他都会一一的告诉你的。”
有什么难的事情不能说的:“他得绝症了?”
程浩拍拍脑门,“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嘴上积点德!晚点我把他最新的联系方式发给你,最终该怎么做,决定权在你手上。”
和他说了一大堆,白说。这回没有犹豫起身走了:“唉!车还没来呢,你不送我了?”
我在这儿待着你恐怕到天黑也回不了家,装作没听到尽量躲着太阳往家的方向走。到楼下就收到程浩发来消息,里面只有两串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数字,一个QQ号,一个电话号码,脚拇指都能猜到它们的主人是谁。
这两串号码都是我所陌生的,原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在我换号后打过去一回,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机械的女声提醒是空号,索性直接把它从刚存入联系人的列表中删除。
也记不得究竟是什么原因,有一天鬼使神差的查看QQ好友列表,发现傅晨逸的头像不知什么时候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开始还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在列表里确认了很多遍,然后又在班级群里面看看有没有,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拿着手机足足愣了有好几分钟,手机的屏幕暗了又开暗了又开。虽然背不得他以前的QQ号码,但是印象中和程浩给我的肯定是不同的,要当逃兵真是煞费苦心,合着联系方式全部都改了。
看了消息后没有犹豫就把手机放进包里,脚步没有停留的上楼去了,比收到10086的话费余额提醒要镇定得多。老实讲对于解开这个疑问的急切心情我并没有消减丝毫,之所以固执的不愿意当那个打破僵局的人,绝不是因为害怕丢脸。
我深信程浩在找我之前,一定也用过相似的话来劝过傅晨逸,既然他都不愿意联系,那就算了吧,我不主动也不愿站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但强人所难一贯不是我的作风。要是真有心,我相信不用谁刻意去说,总归走不散的。
吃晚饭时我妈和我爸俩人不停的递眼色,平时我爸都自己去添饭的,今天突然偷懒让我去帮他盛饭,还说这是给我机会好好的孝敬孝敬他。
我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盛了很大一碗饭回来发现手机的位置都变了,我手机是没有设置密码的,本来就没有秘密,谁都能看,要是不小心丢在哪儿好心人捡到也好找通讯录。我就不信了他们能从我的手机里面找到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哎,小欣,现在上大学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爸夹了一块排骨在我碗里。
我埋头吃着,点点头,吞下嘴里的东西开口:“当然不一样了,你看我这暑假过得多自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朝六晚十二的,想想那是一把辛酸泪啊。”
我爸表示非常同意,激动得筷子都放下了:“对对对,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高考啊,但是那种紧张劲儿我和你妈也算是深切的体会过的,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
他说得正起劲儿,突然桌上的碗筷被我妈端走了,她自己去厨房盛饭却顺走了我爸的碗,关键是那碗饭还没有吃两口。
我小声的问我爸:“你又惹她不高兴了?”
我爸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妈就从厨房出来了,面带微笑,不过是笑里藏刀,手里只有一个碗,显然我爸的被留在了厨房。接受到他的信号,我立马起身去拿回来,这也算是孝敬他老人家的表现吧,很快我拿回来他双手接过碗筷。
我妈盯了我一眼:“咱家没有那么传统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但吃着吃着还歇气是绝对不允许的。”
“是是是,你妈说得对。”
“两字,很对;三字,非常对;四个字,相当的对!”看着我妈终于露出和蔼的笑脸,我和我爸相视而笑,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多数家庭都有这种紧张的时候,就是当你妈生气时。
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回房间被我妈叫住:“今天我有同事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公交车站,交男朋友啦?”
关键时刻还是得老妈来,看看我爸绕那么大一圈子,一个重点都没有抓住,完全跑偏:“没有,你们认识的,高中很要好的哥们程浩,他不是复读了嘛今年考得好给他庆祝庆祝。”
“哦,程浩啊,我记得这个男生,你们玩得好的还有一个男生是叫傅辰逸吧,都是挺好的孩子。”我爸一听是程浩,语气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嗯。”听到这个名字敷衍的回应。
“什么哥们不哥们的,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花里胡哨的,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说话社会气息这么重。”我妈还是那么老派。
哥们,怎么就社会气息重了?心里虽然在反驳但还是没有那个熊心豹胆说出来的。
我爸:“小昕也上大学了,学习不像高中的时候那么紧迫,这个年纪多认识认识朋友也是好的。当然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我们也不反对,”
“咳!”
我们的目光全都转移到我妈的身上,这打断得能再明显一点吗?我爸停顿半秒把目光重新放回我身上又继续道:“当然,你现在还是得以学业为重。”
我妈一听不乐意了:“谁说不反对的,交了男朋友一定得第一时间跟我汇报,我们是过来人。”
我翻翻白眼,很苦恼。同样的句式不管是学习上、生活上,都照着套,最后只要冠上“我们是过来人”,我总会瞬间觉得被长辈扼住命运的喉咙,不管怎么挣扎最后都会无奈的选择妥协。
我把期望又转向我爸,希望他能在这种危机的时刻能够及时的帮帮我,万万没有料到他根本就不理会我,还连连点头同意我妈的说法,时不时的还附和两句:“对。”、“就应该听你妈的。”、“总结得太精辟了!”在一旁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看来不管是我妈还是我都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希望寄予我爸,一点用没有还尽添乱。我妈还是滔滔不绝的说着,严重怀疑是不是桌上有她打早就打好的稿子。
我爸再次打断我妈的话时,我抓住空隙终于岔入:“打住打住,真的没有!”
这话一出立马被我妈堵住:“没说你有,这不是在跟你分析利害关系嘛,你这一去学校就是一学期一学期的我看不到你,我和你爸怎么知道在那边你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得学会擦亮自己的双眼,什么朋友能深交,什么朋友只能浅交,什么朋友不能交。我知道你们一个班的都来自天南海北的,毕业后能不能再见面都是一码事儿,但是交男朋友这事儿我们是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这万一你嫁太远了,我和你爸不是白养你一场了吗?还有,...”
当父母的确实太不容易了,真的是一步一步的跟着自己的孩子在成长,上小学重拾课本把孩子不懂的知识点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慢慢教,初中开始狠下心让孩子学会怎么独立,高中共同和不同省份的数百万压根就不认识的大军对战高考。
现在到了他们最难的时候,学会放手让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但往往很多时候是舍不得的,害怕我们年纪小经历过的事情累积的经验不足以给出准确的判断吃了哑巴亏。
他们忘了以前他们也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自己走来的,现实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先知,明确的告诉我们某件事怎么做是对的或是错的。
其实成长是没有捷径而言的,吃小亏是福,如果我们没有眼力劲儿,那只能照单全收积累经验,这样在未来的路上才能避免那些我们吃不起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