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类的消失（设定之章）（1/1）

太阳的第一缕光线穿透海天交际处，我们已经围坐在火堆旁，烤干了身体，也终于讲清了这个世界的历史。

通过茵蔯和纳美瑞的补充，我知道了这个世界名为阿塔诺尼亚，亘古不变的主人都是和我一样的人类。

有史以来，人类就一直是这片大陆的统治者。在智慧和科技愈发发达后，感慨于宇宙中的孤寂，人类创造了其他种族。这个创造的时代被称为第一纪元。

起初，人类的灵感是自己的幻梦。

最先被创造出来的是安格洛斯人，他们的原型是人类经书中的“天使”。因为顾虑于被创造物的风险，人类创造安格洛斯人时，为他们注入了对人类永恒的爱意与信任，命令他们永远考虑人类群体最大的福祉。

安格洛斯人的表现让人类很满意。他们于是开始着手创造第二件作品——精灵。据说，人类在创造精灵时，参考了自己族群中最为完美的形象。

人类曾说，照镜子时，我看到的最美的一切，都给了精灵。因此，据说精灵拥有美貌，美德，超群的智慧，强健的身体。只是为了区别于人类，加了尖耳朵。

但不知为什么，对新作品满意了没几天的人类，很快厌弃了精灵。甚至认为他们是最不堪的种族，只让他们承担社会底层的工作，甚至流放于文明之外。

精灵之后，人类的想象越发大胆，也开始注重功能性。

一些组织为了武装对抗，创造了甲龙人，半兽人，和提夫林；为了工业发展，又创造了精于工艺的矮人，猫人，和半身人；后来又有了拟龙人，人鱼和路珀斯人等。

除了生，还有养。人类和新生种族分享了自己的知识。带他们走出初生的懵懂，发展出自己的文明。

但，在人类创造的数十个种族中，精灵永远是在种族金字塔的最底层。而一直保持在最顶层的除了首生子女安格洛斯人，还有后来居上的提夫林。甚至，人类要更偏心后者。

比如，人类只教给了提夫林怎么用“湮灭”穿越到其他位面去。这个技术让他们直接避免了第一纪元中各种族对土地的争夺和倾轧。

人类对种族兴亡的态度一直号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他们却把安格洛斯人紧紧保护在自己的翅膀下，并为提夫林创造了专属的宜居空间——九狱。

不过是“物竞人择，爱者生存”罢了。

某天，一颗陨石划过天空，落在了阿塔诺尼亚。人类从中窥探到了两个秘密，一个是灵魂存在的秘密，一个是成为“神”的秘密。

他们与其他种族分享了第一个秘密，却没有和任何种族分享第二个。

从那一天开始，人类裂土分崩，争夺神座。流星来的那一天被定为第二纪元的第一天。

同样被分裂的还有人类的信众种族们。除了提夫林之外，他们开始为了各自所效忠的人类领袖而战。每一天都在刀口上舔血，各种族的尸体堆成腐臭的高山，各种颜色的血液汇集成沤黑的湖泊。

血雾消散时，七个人类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他们超脱于凡尘，登上星云升华登神。

紧随着，有五个人类，不知道采取何种方式，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窃取了五个神座。

还有一些被各种族收养的人类战争孤儿，大概一百人。因为年纪基本不到十岁，对登神的事毫无概念，自然也没有参与竞争。最终被恩准存活下来，由安格洛斯人照顾，建立了人类保有地。但因为种群数量过少，听说一代不如一代。

第二纪元结束时，阿塔诺尼亚得到了十二位统治者。从那时开始，神明的意志化为无形的奥术之网，包裹了世界，魔法出现了。

登神后的十二位神明会在俗世选择一小部分信众，为他们打上各自的印记。被打上印记的人能感知到奥术之网，并调用其中的能量，施展出来就是魔法。

虽然不知道众神是以什么标准在筛选信众的，但魔法是成为神明的人类留给俗世唯一的联系。而诸神打下的印记，也是死后灵魂能进入到各神的领域，重现面见神明的钥匙。

没错，人死之后升华为灵魂，有印记的人会进入印记对应神明的殿堂。而没有印记的人，会进入永恒的长眠。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魔法是上神降下的赐福。法师受尊重，甚至被推选成为领导者和牧首。因为大家坚信神选的法师一定是族内的精英。死后还有机会到上神身边侍奉。

拥有印记之人的比例在所有种族中都是公平的。除了安格洛斯人。他们没有印记，但生来就会魔法。

世人都说这是因为神明厌弃了安格洛斯人，不愿他们近身侍奉所以不给印记。但由于安格洛斯人是首生子女，对人类的心思格外敏感，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能够感知到奥术之网，也因此天生就能使用魔法。

另外，提夫林人似乎并不像其他种族那样珍视印记。他们早在第二纪元时，就开始用利益诱惑他人出卖灵魂。随后把这些灵魂储存在一种容器内，在死时代替自己的灵魂献给神明。后来，他们甚至开始搜罗灵魂，以向神明换取对奥术更强的感知力。九狱的帝王撒旦，甚至向手下的提夫林们征收灵魂税。

那些谋取了大量灵魂而无比强大的提夫林，被人们称为恶魔。

对法师的盲目尊崇持续了数千年。人们发现许多天生智力低下，甚至畸形的人也被打上印记。因此，凡人们开始质疑被印记钦点的人，也许并不是天生的精英。

让怀疑加剧的，是法师们日渐膨胀的傲慢。这些神选召者待凡人如同家奴，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稍有不遂意，就运作法力折磨他人。人们感受到愈发感到德不配位。

首先站起来的是安格洛斯人，起因是多个法师牧首在祭典上酗酒失态，对神明大不敬。

然后响应号召的是人类最年轻的子女，路珀思人。这一族群的创作灵感来自于狼和人类失落的古代文明。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因为法师的随机性动摇了他们的秩序，路珀思人也是最开始便对法师十分严苛的种族。

所有路珀思法师在出生时，如果被发现有七位主神的印记，并会被送到高塔上教养。这些塔为刷成纯白色，昭示法师要保持朴素纯洁，因此称为白金塔。塔中的法师们在导师的约束下，管束自己的力量，终日对神祈祷，并被禁止与外界接触。

而如果发现那五位篡位的异神的印记，则立即杀死。目的是让异教神无法收割成熟的灵魂。

出身路珀思的法师也十分认同这种安排。他们骨血里的等级认知，和宿命论，让他们安于所在。甚至，部分法师羞愧于在塔中几乎不事劳作的生活方式，努力想用魔法为同族造福，也就诞生了最初的魔法学派。

仗着忠心耿耿的法师和训练有素的军队，路珀思人趁机打败了混乱不堪的初代法团。并趁机收拾了因人类离去而七零八落的旧山河。

第三纪元的开始，便是路珀思人建立洛穆帝国和光荣圣教。阿塔诺尼亚的每一处都在帝国和圣教的管控之下，只有九狱与之分庭抗礼。

利用圣教，路珀思人将法团制度推广到全国，并推举公认最为虔诚的安格洛斯人作为圣教的教皇。

后来，教皇之位就在安格洛斯人和路珀思人之间更迭。但安格洛斯人认为路珀思人过于注重仪式，因此自己成立了济世会，并安排了天使们在不同省份的济世会驻守。

因为安格洛斯人非法师但能感知到奥术之网的波动，他们也是各地法团绝佳的监督者。

人类离去后的新秩序终于建立，到如今，已经是第四个千年。

法团对奥术的研究愈加深入，而法师心中的野心和怨怼也生根发芽。

最终酿成了欧梅吉亚北部的战乱。

......

我长舒一口气，在沙滩上推演起来。

神明是此世最为强大的存在，神明留下的唯一联系是奥术之网，能感知奥术之网的只有安格洛斯人和法师。

“白金塔。”我喃喃道，“那里最可能有线索。”

“不错，如果此世有人能送小初回家，那一定是那位贤者。”

茵蔯笃定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小初是哪天来到阿塔诺尼亚的？”

“我想想......大概......”

“五天前，溯月三日。”纳美瑞替我回答了。

听到这个日子，茵蔯的脸上既了然又惊奇，对纳美瑞点头道。

“三号前一天的晚上，你看见了么？”

纳美瑞会心点头。

我有些不解：“看见什么了？”

“一颗流星。”

“是的！一个流星！所有细节就像典籍上说，给人类带来启示的那颗！书上说，呃......”

“流萤起头抱着绿，过渡以电光般的蓝色，划过青翠长尾，最终赤红，一瞬，点亮了东方。”纳美瑞柔声补充，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的色彩，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你还挺懂的嘛！”茵蔯一拍手，也对我注目，似是期待似是调侃说，“小初也会带来一个秘密么？”

“是么？也许我也会让你们登上神座！”

茵蔯和纳美瑞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也没把这句玩笑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