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待宰羔羊(1/1)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耽搁了本少爷正事,有你好看!”杨俊更是不耐烦。
最近自家老娘病重,自己好不容易有喘息之机,刚刚带回来早就心念念的那头牌姑娘,正玩的嗨呢,突然被打断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
“少爷,是咱们挨罚了,但王家李家他们却是....却是受赏了!”
“嗯?”
闻言,这下杨俊顿时就是一愣,他又是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少爷,咱们今日不是挨罚了嘛,县衙来人对咱们很是不客气。
但今个儿县衙也有人穿街过巷,吹拉弹唱的一路还放着鞭炮好不热闹,据说县令大人还亲自书写了四份表彰和每家一百两银子让人送去他们四家!
说是....说是本县有此人良善之家当为表率好好嘉奖一番,以为勉励!”
嘭!
几乎是这仆人话音刚落,杨俊一拳就砸在旁边墙壁上,砸的房门哐哐作响。
“你说什么?!!”
杨俊一张还算小帅气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仆人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少爷这脾性变化无常,他真不知道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前听说就有婢女因为被少爷宠幸时,挣扎了一下,就被少爷活活掐死。
这事儿老夫人当时也知道了,勒令跪祠堂,但老爷死后,这小少爷哪里管得住。
眼下老夫人病重,这小少爷只怕更加肆无忌惮。
“好他们这几个老家伙,昨日小爷还没找他们算账,现如今就和那狗县令勾搭在一起,这是看我杨俊年轻气盛好欺负,还是无视我杨氏?”
杨俊冷哼不已,一张脸更是阴鸷的可怕。
——
而今日,皮县丞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去县衙上公了。
不是他不想去,属实是最近县衙风气大变,好多人都被县令替换。
一些事情更是让他无从插手,而这本就是县令该有的权利。
县令不同于知县,在大燕朝掌握一县之地的军政大权。
当然规矩是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般来说类似于皮县丞这种近乎于地头蛇的一县之地副官,初来乍到的县令只能听之任之,甚至许多时候还要和县丞打好关系。
但最近两日皮县丞明显感觉风头不对,一直在南平县都混吃等死不问世事的郭县尉竟然今日出现在县衙,并且带领一些兵丁开始暂时取缔衙役的职责。
“奇怪,老郭那人一直比较懒,也没少吃这些士绅的油水,怎么会如此积极配合这位新县令。
莫非是得了上面什么命令不成?”
皮县丞皱眉思忖,要知道县尉这职务可不同于他县丞,一般都是外地人过来赴任的,也是几年一任职,这也是防止一县之地的军权旁落为私人产物。
而郭县尉这般反常举措,只有一种可能,得到上面他那一派系大佬的授意。
“唉,果然还是来了,这新县令出身果然不简单呐!”
皮县丞摇头叹息,莫名的他觉得杨氏那杨俊属实可笑至极。
杀新县令?
眼下要杀还得连带着郭县尉一起杀了。
皮县丞还是很清楚杨氏的能量,确实有嚣张的资格,那杨俊的伯父是南平郡督邮,有代替郡守巡视一郡之地各县情况的职责,权力不算小了。
但杀县令县尉,这种盘外招,皮县丞想想也知道,那杨氏伯父知晓了,定会一个大逼兜抽在杨俊脸上。
这种情况就算暗杀,那也得闹出天大的动静出来。
怎么?你南平县还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前脚刚死了一位县令,眼下新县令和县尉一起暴毙。
是不是还得要大军清扫你们南平县一番不成?
“呵呵,完了啊!杨氏和本地士绅如今就是待宰的羔羊,这洛县令还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呐。”
皮县丞叹了口气,人家洛县令背景通天不假,但却能按规矩办事,可见这就是要光明正大击溃你们。
按规矩办事,往后大家再想坏了规矩就得想清楚后果,一旦这位洛县令在这里任期几年,只怕按规矩办事就得深入人心。
下一任县令就算有心搞点事,短时间也不会败坏时政。
这才是堂堂正正的手段。
“这位洛县令当真乃君子也!”
“相公,那洛县令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厉害吗?”一旁的柳氏有些狐疑。
“呵呵,厉害!可比我说的要厉害多了,刚刚街边路过的队伍瞧见了吧?
你说洛县令这群人去那四家也就罢了,明明有近路不走,怎滴还偏偏要在杨氏门口晃一圈?
这是杀人诛心啊!
这些别说眼下杨氏是杨俊那混账当家,就算是杨老家主在世,也无力回天。猜忌已经形成,接下来就是步步蚕食了。”
皮县丞摇头苦笑,这才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往往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将一团乱麻梳理的清清楚楚。
甚至他都怀疑,杨氏那杨俊的情况,这位新县令都提前调查的清清楚楚。
“唉,你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不过最近粮价真的越来越贵了,这洛县令要是有你说的这般厉害,怎不见把粮价平易下来?”
柳氏这一随意开口便是让皮县丞一愣。
他忙是转头看向妻子,皱眉反问,“粮价涨了?涨到几钱了?”
“几钱?不,今日已经到了二两银子了,我差人问了,结果这二两一斗竟然还买不到,你说这怪不怪?”柳氏摊了摊手。
粮食他们家倒是不缺,但家庭主妇经常打听县里物价那是常有之事。
“二两一斗?你没搞错?”皮县丞大惊。
“怎么可能搞错,妾身当时也不信还刻意让贴身丫鬟去问了问,结果问了好几家都是这价儿,都是无货。”柳氏无奈摇头。
嘶!~
闻言皮县丞不仅倒吸了口凉气,嘴里不禁骂道,“这群人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吗?眼下这关头竟是还如此变本加....”
说着说着他就是浑身一哆嗦,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浮上心头。
不对啊!
从昨日洛县令突然的举措来看,此人手段极其高明,又怎么会不注意到这粮价变动?
“我问你,这粮价是何时开始涨的?”皮县丞眼中已有血丝,语气也急促了几分。
“额...当是....昨日,听闻昨日粮铺里的粮食也是被人哄抢一空,昨日便有一两银子一斗,真是奇怪,这么贵怎还有人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