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1/1）

如今的情景回首往事，难免有些伤神，她安慰道：“你且放宽心，等再有消息我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凡央仰躺在马车里，感叹道：“还是公主的马车舒服啊，这么一躺，我又想睡觉了。”

离芠蔚轻笑道：“得了吧，你是不知道霁枫，他马车里……”说到这里，声音便淡了下去，此时提及霁枫，实在不妥。

她偷摸瞄了眼凡央，她已闭了眼睛，脸朝里侧，不愿她看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霁枫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不过不是来赴凡央的约，而是要带兵前去山海关支援。如此一去，又不知是何光景。

一路晃晃悠悠，总算是在天黑前到了青山，各家小姐公子纷纷来给离芠蔚行礼问安，在看向旁边的凡央时，又各自神色复杂。

公子们大多同情，下个月便是她同霁枫成亲的日子，若婚事如期举行，不可大办，不可奢华，最重要的是新郎或可不在。若婚期延后，也难免伤情。

而各家小姐们都静默不语，从前与之相对，不过是心里暗藏的嫉妒之心，到底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眼看婚事不能如期举行，又替她难过。

尚书府小姐赵文瑾犹豫片刻，向前走了两步，道：“凡央，你不要着急，我问过我爹了，他说虽然此战来的突然，但霁将军常年征战沙场，足以应对。而霁枫心里念着你，也不会使自己陷入险境的。”

从前她说想要嫁于霁枫为妻，不是玩笑话，想同他去看塞外风光，也是发自肺腑的。而如今，她也是真心希望霁枫平安归来，毕竟，凡央是个好姑娘，不可辜负。

犹记得在得知霁枫与凡央定亲时，她几近崩溃，不管不顾的去寻了她，说了一些胡话，惨遭羞辱，一时悲愤交加，便听从爹娘安排，应了一处亲事。

那时爹娘见她日日痛哭不止，心里着急，见对方家世尚可，便也没着人多加打听人品脾性，只一心想着让她早日放下心结。

后来是凡央约了她，在收到她帖子的那一刻，她第一反应就觉得她是来炫耀的，当即让人把送帖之人赶了出去。

可凡央却乐此不疲连着好几日都让人送了帖子，她便都通通回绝，不愿见她。

直到后来凡央找上了门，势必要见她，她爹娘便遵从她的请求，要把人打发出去。

凡央则满脸不解：“赵大人，赵夫人，我不过是想见见赵小姐，又不对她做什么，你们何须如此拦我?”

赵尚书面含羞愧，虽然知道自家女儿心思，可霁枫心中另有她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并未有何过错，如今因女儿一念，他们竟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为难，实在有失身份。

他正要让人去请小姐出来，赵夫人拦住了他，妇人家所思所想皆与男子不同，凡小姐看似纯真，却在明知道她女儿心仪霁枫的情况下，对之言语羞辱，使得心灰意冷，痛苦不已。如今自家女儿已定了亲事，断不会再与霁枫有瓜葛，她却还要不依不饶找上门。

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姑娘。

于是，她凝了心神，笑道：“凡小姐，实在抱歉，小女偶感风寒，在家躺了大半个月，这才将将有所好转，实在不好见风。何况若是感染了凡小姐，那就是小女的不是了。”

语气诚恳让人无法拒绝，若是旁人大概也就作罢。

可偏偏，凡央不是一般人。

她点点头，认真道：“也是，夫人言之有理，想来我今日是见不到赵小姐了？”

赵夫人沉默不语。

“行吧，那我这就去向公主讨一份旨意，她园子里的花开得不错，不若就让她在公主府设宴，请赵小姐一同前去赏花。既然赵小姐染了风寒，那就请夫人准备好马车，给她穿得厚实一点，毕竟公主府花园里的风还是挺大的。”

说罢转头就要走。

见她如此行事，赵夫人也是措手不及，与赵尚书面面相觑，赵尚书瞪她一眼，唤道：“凡小姐，等等，我家夫人不过是玩笑话，切勿当真。凡小姐既想见小女，前去便是。”说着，便差了人引路。

凡央笑容真切：“那就多谢大人了。”

看着她嚣张的背影，赵夫人气得面容扭曲，却又丝毫没有办法，对方身份尊贵，又有公主撑腰，就算没有公主，还有一个霁枫，陛下如此宠爱他，若凡央在他那说几句不好的话，那她女儿又如何自处?

赵尚书安慰道：“夫人莫急，不过是女儿家的私己话，想来不会有事。何况凡小姐我也是了解的，为人不过坦率了些，不会胡来。”

赵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凡央去的时候，赵文瑾正在挑选新娘子衣物的花色，虽然她对未来的夫君不甚了解，但既然选择嫁了，便会一心一意对待，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看见凡央来了，便知晓爹娘并未拦住她，不过也是，她凡央要做的事，又何曾未如愿过?

“怎么，又如何威胁我爹娘了？”

“也不用多难，就是抬出公主的身份，若还不行，那就把陛下抬出来也是一样的。”凡央毫不遮掩道。

赵文瑾脸色僵了片刻，真是嚣张，不过她习惯了，倒也不曾难堪。

她轻笑道：“今日你来不会是找我闲聊吧？”

“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未来的夫君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此人极为不堪，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成亲是一辈子的事，莫要冲动。”凡央语气真诚。

赵文瑾却突然怒气横生，她伸手一挥，桌子上的茶杯应声而碎，她怒吼道：“凡央你莫要太过分，你如今遂了心愿要嫁与霁枫，是，我是对你说了不好的话，可你也羞辱过了我，出了气，为何来要来欺负我?我未来夫君是怎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何须你多言，莫不是自己得了幸福还不让别人好?凡央，你也太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