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绣衣司（1/1）
思索间，对方已经返回，看着眼神闪躲的牧屿，笑道，“走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牧屿一下沉默了下来，静静的跟着对方离开了这里。
走到外面后，女子转身站定，看着牧屿笑而不语，牧屿往旁边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抵住墙，这才看着对方说道，“干，干啥，你，不走了？”
女子迈着猫步走到了牧屿的身前，牧屿用力的后退，想要将自己融进墙里面，女子停在了牧屿的面前，抱着有些超规的胸笑道，“怎么？刚才的那股劲儿呢，怎么焉了？就刚刚，不是挺来劲儿的嘛！”
“嘿嘿嘿，误会，误会，小姐姐，你行行好，放我一马？”
牧屿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力量比教父的震慑技能还要强，这还仅仅只是气势，连技能都没有用，压力犹如实质，这就是五级BOSS的压迫感吗？
“交代吧，你是谁？怎么在这儿的？”
“我叫牧屿，被关在修道院十多年了，刚才是听到有外面有爆炸声，看着机会难得，就想着这是摆脱教会的好机会，所以跑出来了，这里就是地狱，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牧屿知道对方不是教会成员，他现在只能赌对方是绣衣成员，而且赌绣衣这个国家机关是过来打击这里违法犯罪行径的，就算对方身上的技能来源相同，但好歹是国家机关单位，明面上肯定不至于。
女子撤掉了气势，牧屿松了一口气，对方突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可能会在某个人身上盘着的？”
牧屿心再次提起，“我无意中听到两个教会的人交谈的时候知道的，那些天赋强大的孩子会被送给其他人契约掉。”
“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女子直直的看着牧屿的眼睛，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牧屿犹犹豫豫的说道，“这种同类相残的行为将直接摧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扭曲的人性，我们应该制止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
“当然，也有部分情况除外，比如对方是自愿的，就像相爱的双方因为特殊原因阴阳两隔，这种方式不失为一种长相厮守的办法。”
牧屿有些忐忑，毕竟他现在就属于契约了人类灵魂的一员，要是一棍子把所有人打死了，那他岂不是自己埋坑。
女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牧屿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通过考验，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跟了上去，现在的他只能跟着对方，让对方处置自己。
之前只想着离开，现在冷静下来，逃出去了未必能过得比之前好，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要信息没信息，要资源没资源，甚至年纪都这么小，这样黑暗的世界，他就算逃出去也同样面对更多的生死，好歹之前不愁吃喝，跑出去就得全部自己解决。
哪有那么容易，他还是个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十六岁，这在古代的话应该算刚刚成年吧，好像也不算小孩子了。”
牧屿琢磨着，出去艰苦讨生活，从底层开始，还不如抱大腿，况且这个大腿无论是颜值还是实力都很高，起码比秃顶大叔的大腿抱着舒心。
“绣衣好歹是国家机关，得想办法混进去。”
牧屿历史虽然不算好，但他是知道的，华夏古代社会根本就和现代差距很大，阶级观念真的根深蒂固，底层人命不值钱，杀你都不需要走什么流程讲什么道理，你根本连讲道理和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要真有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和平年代想要从底层往上爬，有科举还好，没有科举几乎完全就是一条绝路，除非造反起义。
看里面主角孤胆英雄翻身做主人的故事，也就能当个故事看，古代的社会，比现代最黑暗的时代还要黑暗。
寒门好歹还是落魄贵族，还有机会有可能，你要是个普通农民，除了造反，根本没机会，这里的律法就真的是和底层人民没有关系，只是约束上层建筑的东西，看着每次电影里惊堂木拍得啪啪响，想要通过公堂得到公平，你自己就先得有一定的地位，否则公堂对你形同虚设。
没再躲避，他选择跟紧对方的脚步，很快就有一个膀阔腰圆，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几的大汉来到女子跟前。
“大人，清理完毕。”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牧屿，铜铃大的眼睛中就像有刀子一般锐利，牧屿目光一触差点儿心跳都吓停止了，赶紧低头静静的待在女子身边，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地位居然这么高，汉代女人地位能这么高吗？
不过想着对方五级的实力，他更不敢说话了，女子瞥了他一眼，说道，“继续说。”
汉子闻言收回看着牧屿的目光。
“是！教徒三十三人，堂主三人，圣徒一人，黑衣主教一人，已全部授首。笼中鸟一共227人，根据名册，有一人不知所踪，此人名叫牧屿，觉醒天赋超视。”
说完汉子再次抬头瞥了一眼牧屿，这次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这才转开目光，“缴获白银六万两，珠宝首饰一车，粮食十三车，各类超凡材料十车。”
女子点了点头，“好，把人都带到县衙。白银两万两，材料四车给兄弟们分了，其他的全部送回县衙。”
“是，谢大人！”汉子面露喜色的离开，没有再关注牧屿。
汉子走后，女子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牧屿，看得牧屿直冒汗，“你得庆幸自己说的实话。”
牧屿艰难的点了点头，有些在意的问道，“为什么叫笼中鸟？”
女子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你应该最清楚，毕竟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选择逃了。”
牧屿沉默，“他们之后会被怎么处置？”
“有些会因为神志创伤变成疯子，有些会被训练成死士，有些被送去挖矿，有些能留下来慢慢培养，但觉醒的就算救出来，能活下来的就没几个，你作为觉醒的一员，应该很清楚。”
牧屿再次沉默，十多年的洗脑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这些孩子的三观都是修道院塑造的，想要扭转实在太难，无疑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现代还好，在人命草芥的古代，没有全部一刀杀已经很不错了。
而那些已经觉醒的孩子更惨，天赋好的直接被当做消耗品用掉，天赋不好的好歹经过了一轮强化，会成为各种实验材料，不仅合理利用了剩余价值，也排除了觉醒者的威胁性。
于是他将自己身体的情况给对方说了，女子皱眉思考一番后，摇了摇头，“确实是丹田被毁的表现，但为什么仅仅只是毁掉你的丹田？”
牧屿也很疑惑，按照他的观察，其他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其他的一些明显症状，只有他仅仅只是被废掉，这确实不合理，所以他一直都在怀疑自己身上还有其他的隐患，只是他的见识有限，没有发现而已。
“丹田被毁，虽然不是没办法治疗，但……”
女子摇了摇头，并没有将话说完，牧屿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认为他这辈子估计是找不到机会恢复了，这说明恢复的代价相当的大。
“从今天开始，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吧，等你有能力独自讨生活了再离开如何？”
女子看着忐忑的牧屿，挑了挑眉，伸出纤细的手，捏着牧屿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凑近了仔细的看着，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牧屿甚至能闻到对方手上一股淡淡的奇异香味，对方满意点头，“模样还挺周正，眼神我很喜欢，多少岁了？”
“十五。”
“虽然丹田被毁，但体内灵性充裕，身体很好，很不错，走吧，天快亮了，给你把身份户籍上了。”
女子转身潇洒的离去，牧屿赶紧跟了上去，心中忐忑，“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该不会还得被迫卖身吧，这个时代就有男宠了？可我还是个孩子啊。”
牧屿怀着忐忑，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想象中的茅草屋没有出现，周围居然都是木质加石混和砖混结构的建筑，光是这个风格就真的不像古代社会。
“混凝土的出现意味着工业水平应该已经很高了才对。”
他这才关注到女子身上的衣服布料也很细密，但又不是丝绸，这明显是轻工业水平也不低。
他很迷糊，要不是绣衣司这样的名字出现，他都会以为他穿越到近代社会，至少也是民国时期。
思索间，他看到女子翻身上马，连忙跑过去，“小姐姐，我不会骑马啊！”
“那就走着，这里离县衙不远。”
女子骑在马上，但是并没有跑起来，控制着马速缓缓的走着，牧屿立刻小跑跟了上去，这马步幅大得离谱，看起来比现代马大了一圈，他必须要跑起来才能跟上对方慢走的速度。
他边跑边思考着对方的话，这里居然离县衙不远，那不是意味着这修道院在国家地方管理机构县衙的眼皮子底下，这事儿县衙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马上的女子，现在几乎确定对方是绣衣使，也就是说，县衙不管这种事情？
没道理通风报信也没有啊？
脱离了地方信息的管理机构是怎么找到修道院这里的，看来绣衣这个部门可不简单啊。
“牧屿，我叫夏远青，你什么时候觉醒的？”
“去年十二月份。”
“哦，才大半年而已啊，平时用的灵力提炼法提炼的灵吗？”
“是的。”
“你的超视熟练度什么级别？”
“熟练度级别怎么划分的？”
“你不知道？”
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对方能够夜视，那就表示熟练度至少也是精通级。
“熟练度是衡量一个技能强度的标准之一，大多都在一定程度会有比较明显的变化，因此分为入门、熟练、精通、大师、出神入化五个级别，你的超视能够夜视，至少也应该在精通级。”
牧屿将自己的熟练度对号入座后，说道，“我的超视提升了四个大层次，对应的应该是大师级。”这么一说，他的大师级超视的加点也有二十多次了。
“什么！”
夏远青惊讶的看着牧屿，对方可能不知道超视这个技能提升到大师的难度，更何况还是半年时间，甚至对方的丹田都被毁掉了。
这种情况下也就视觉这类技能影响最小，也最多就是能勉强施展。
视力类型的天赋熟练度提升本来就很困难，所以才被定义为低级，精通级的超视她都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达到了大师级。
她拉马停了下来，叫了一声牧屿，当牧屿抬头看她时，迎面一道剑影在他的眼中急剧放大，牧屿的身子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剑的轨迹，她点了点头，面带惋惜，“确实是大师级，可惜了。”
大师级的超视可比精通级稀少太多，这个级别的视力已经细致入微。
没想到还捡了个宝贝，能短短半年把超视天赋提升到大师，还是在资源匮乏和丹田被毁的情况下，显然这家伙心智强得离谱，天赋的契合度也相当的强。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天赋不行，也没法自主脱离笼中鸟，至少目前她捣毁的十多个堂口分部，解放了上千的笼中鸟，牧屿还是第一个自主意识清醒的。
不过这也和视觉天赋本身有关，要是换个天赋，丹田破碎后几乎是不可能还有所提升，毕竟练习是需要消耗灵力的。
而视觉这类天赋是可以常开的，灵力的消耗也相当的小，身体灵力足够强，可以边提取边释放。
牧屿不仅天赋强，心性也相当的不错，是个好苗子。
夏远青不觉点头，收留个天才，总比留个废柴要好，“接下来，我来教导你灵纹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