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计策(1/1)
丁秋生指着城建在浥城要塞的大门内,是一个内城。一旦敌人攻破城门,内城的千斤闸门会落下,将城门彻底封死,使得敌军真正陷入困境,无路可逃,没有退路可寻。翁城不像外城有楼梯可以上去,而是用光溜溜的条石包围着,被困在里面,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今天先坚守过去,晚上派人偷偷出城,在我们上次攻打回嗀时缴获的呼延木贴金帐外安置好,看看呼延木贴是不是疯了,一旦他疯了,绝对会将上林里的兵都调过来。那时候,嘿嘿,上林里就完了。”丁秋生兴奋地舞动手脚。
“哦,对了,将军,调查统计司对上林里有什么安排吗?”丁秋生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贺安。
贺安微笑着说:“这件事,你得去问青月司长。”
青月?丁秋生略微皱了皱眉头,道:“将军,有件事我不得不说,关于调查统计司的事。”
“什么事?”贺安有些惊讶,丁秋生从不过问调查统计司的事情,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他知道为上司留一些绝对可靠的权力。
丁秋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让将领们感到害怕,我也害怕。我可不想将军您每天都知道我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
贺安忍不住放声大笑,事实上,他曾向青月讲解过关于前世一个叫调查统计局的部门的故事,却没想到青月居然真的学会并使用了。
嗯,丁秋生说得对,对于自己人来说,这种监控确实有点过分,会让将士们心生恐惧。“你说得对,我会和青月谈谈,放弃对自己人的监控。”贺安说道。
“不!”
两人在城上低声交谈,贺安的大笑引起了城上所有士兵的注意,他们抬头看着自己的将军如此轻松地笑着,信心倍增,看吧,我们的将军雄有成竹,城外的野蛮人注定只有送死一途了。
马蹄声震耳欲聋,一股骑兵洪流汹涌而至,飞驰至城下几十步处,巧妙地旋转回转,骑士们立即弯弓搭箭,嗖地一声,一支利箭朝城墙射去。上万骑士奔驰过去,数以万计的箭矢腾空而上,城上的空域瞬间被箭雨遮蔽,天空几乎被完全遮盖。士兵们有的躲在死角,有的举起盾牌,在盾牌上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撞击声,就像被扎成刺猬一样。
蝎子炮开始倾泻石弹,犹如冰雹般向下降落,城内的投石机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猛烈地发出一阵轰鸣声,数十斤重的石弹高高抛起,砸向城下。
与八牛弩和蝎子炮相比,投石机的破坏力更大。与南蛮的投石机相比,浥城内的投石机质量更好,射程更远。特别是浥城内专用的石弹打磨得圆滑,落地后并不停止,而是滚动前进,带出一道血槽。即使城下骑兵精锐且精通马术,也无法避开第一个滚过的石弹,更不用说后面数十个了。一时间,曾经威风八面、压制住城上无法抬头的蛮族骑兵遭受了重创。
然而他们的压制也取得了相当的效果。短短时间内,蛮族步兵已经冲到城下极近的位置,蒙冲车和攻城车也离城墙只有数十步远。
两队骑兵利用长绳牵引一根尖头巨木,迅速冲到离城门十数步的地方,然后两队左右转向,同时拉紧手中的绳子,大喝一声甩出。
“他们的马术实在高超,我这些骑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刘忠已经惊得张大了嘴巴,简直能装进几个鸡蛋了。
“这是胡突族的骑兵。“贺安心生敬意地说道,“胡突族的骑兵,天下骑兵之最,果然名不虚传。“
刘忠连连点头,“将军说得对,看来以后我不仅要训练士兵的纪律,还要加强马术技能!“他的部下能够发现敌人的长处并加以利用,这让贺安非常欣慰。
“将军,我请求率队出城冲锋一下。“刘忠请愿道。
“先等一等,等他们的步兵靠近了,我们再打开城门进行反击。我们要让他们的骑兵下马,以步兵攻城。哼,以敌之短来攻击我方之长,让他们吃点苦头吧。“
“是。“
对方的投石机已经移至能射程之内,开始对城头进行投石。巨大的呼啸声从空中传来,士兵们纷纷奔跑躲避。这些不同于箭矢,盾牌无法阻挡的石块,如果被砸中,人和盾牌都会变成一堆肉饼。
城内的投石机立即调整目标,数十块巨石向敌方投石机飞去。此刻,城内投石机的技术优势凸显出来,射程更远,他们能够打击敌方的投石机,但敌方却无法打击到他们。而且南蛮的石弹并未经过打磨,形状各异,落地后基本停止不动,与战刀营使用的圆形石弹相比伤害力要小得多。
石球击出后,虽然无法精确命中敌方的投石机,但只要开始滚动并撞上投石机,就可以有效地摧毁它。即便只是砸死几名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也是不错的成绩。掌握投石机操作技术可是需要一定水平的,射程、仰角等都需要经验。杀几个老手,再来几个新手,他们的命中准度就会大打折扣。
贺安赞赏地点了点头,这家伙没有等上级命令,而是迅速决定改变打击目标,果然是一个机智的人。
“将军,指挥投石机的是一个名叫汪直鸣的果长。”杜子尚说道。
嗯,贺安点点头,将这个名字牢记在心。一个指挥官应该具备观察战场形势和变化的能力,并做出适当的调整,以使己方获得最有利的局面。
在对方的投石攻击受到这一轮打击后,明显变得稀疏了。但与此同时,云梯已经搭上了城墙,无数蛮兵蜂拥而上,攻城车距离城墙数十步远的地方对城墙进行压制射击。今天的攻城车明显经过了改进,高度达到十几米,高高的云台上站着数十名士兵,他们面前插满了盾牌,士兵们躲在盾牌后面操纵弩弓或弓箭,向城墙上猛射。
一辆蒙冲车接着一辆蒙冲车冲上城墙,在车底下,一队队的士兵钻了出来,跟随在前面的士兵后面攀爬上城墙。
“刘忠!出城冲击!”贺安大声下令。
城墙上,士兵们冒着箭雨和从天上不时落下的石头,将城墙上的巨石抛下去。毕竟城下都是敌人,他们无需瞄准,十几个士兵同时放下城墙上的滚擂,擂木带着风声落下,清空了云梯上的士兵。然后他们大声呼喝着,将擂木拖了上来,有时擂木上尖锐的铁尖上还挂着几个蛮兵的尸体。有些擂木被拖上来,但有些士兵因箭矢的命中而倒下,擂木重新落下,城墙下再次响起一片惨叫声。
一排士兵举起装满热油的锅,迅速跑到城墙边倒下,热油淋在士兵身上,发出类似人类的惨叫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整块被烫掉,露出生白的骨头。
攻城战刚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缺乏经验、充满激情的年轻士兵就可怜了,看到城门打开,反而兴奋地嚷嚷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城门,当然,他们的结局是非常悲剧的。
刘忠率领的骑兵愤怒地冲出城门,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失去了平地翻飞的感觉,仿佛飞上了半空中,只能在阴间品尝这种感觉到底如何。
刘忠部队的最后一队骑兵刚刚冲出城门,城门随即轰隆隆地关闭,紧紧锁住,在南蛮步卒冲上来之前再次关上。扑上来的步卒立即遭受了一阵石雨的猛烈打击。
刘忠一冲出城门,立即率军直奔两百步外的投石机,按照贺安的部署,尽量摧毁对方的这种重型武器,减少城墙上的伤亡。他们采取了锥形冲击阵形,立即深入敌阵,一路冲锋,根本不与对方步卒纠缠。
然而,呼延木贴曾多次遭受过贺安的反冲击,他早就料到对方可能会蓄势待发,看到城门打开,他立即派出事先布置好的骑兵。呼延吉丹带领一支骑兵立刻迎了上去。
在距离投石机两百步的地方,两队骑兵狠狠地撞在一起。呼延吉丹的骑兵全都是胡突族的精锐,战斗力强大,个人骑术精良。但刘忠部队从来不是依靠个人能力取胜的队伍,这与贺安当初组建骑兵时遇到的困难有关。幽州虽然有骑兵,但要组建一支强大的队伍却很难,因此他们只能走集体战斗的道路。
这些骑术精良的胡突族精兵举起刀来狠狠地劈砍,但刚刚一个骑兵挡住他,他们的刀已从他身侧擦过,第二个骑兵已经戳来,一碰就松手,将对方刺下马。只要有一个战刀营的士兵速度被牵制,他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被他的背后战友撞死或撞飞,而不是死在对手的手下。
胡族突骑冲不进刘忠部的队列中,只能在外围进行肆意砍杀,将战刀营骑兵击落马下。但大队的骑兵依然隆隆穿过他们的阵形,直奔投石机而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对方骑军轻松地穿透我们的防线。”阿烈孥心中惊讶万分。上一次还仅仅是部落骑兵,但这一次却是胡族的精锐。贺安究竟使用了何种奇策,让不久之前还是农民的人变成如此精锐的部队?
“王大人,我去支援吉丹。”阿烈孥主动提出。呼延木贴的表情不悦,对儿子的表现感到恼火,但他只能点头。如果不派援军,我方的投石机可能会有危险,而敌方显然是冲击这一目标而来的。
阿烈孥率领部队急速赶来,但与此同时,刘忠部的先锋已经冲至第一排的投石机前。面对急速冲来的骑兵,操作投石机的步卒们吓得四散逃窜。真可笑,手中只有一把短刀,去和骑兵交战吗?难道不逃跑就等于送死吗?
锋利的马刀被抽出,借助马力,猛砍投石机的支柱。一次过后,投石机轰然倒下。激起的烟尘弥漫四周,后续的骑军不得不闪避,导致队形开始混乱。
恰在此时,阿烈孥赶到,凭借丰富的经验,他立即抓住了战机。他身先士卒,从中间穿插而过,拦截了其他骑兵中落在后面的一个战胜营骑兵。
刘忠回头望去,已有将近二十台投石机倒地。这次冲击的目标已经实现。他吹响口哨,战刀营骑兵重新组成整齐的队列,被阿烈孥拦截的一部分骑兵奋力冲杀,只有少数边缘的人逃脱,加入了队列,其他人均被阿烈孥截住,共计约百余骑。
但此刻刘忠已无暇再去解救他们。如果回头,一旦被敌方骑兵包围,失去速度的他们将成为对方的猎物。刘忠默默地为被困的部众说了句抱歉,便驱马向前,再次冲向浥城城方向。
正好,呼延吉丹也冲了上来。刘忠部轻易突破了队形,摧毁了数十台投石机。呼延吉丹气得双眼冒火,不停咆哮着挥军赶来。恰巧,他又与刘忠部迎面冲突。无论呼延吉丹如何努力,刘忠仍然轻易突破他混乱的骑兵防线。刘忠甚至还回过头,毫不客气地冲他竖起了中指。
愤怒的呼延吉丹急速追逐。胡族精锐的马术技巧确实不容小觑。在1000多米的距离上,双方紧追不舍,居然让他逐步接近,与刘忠部的尾巴只相差数米。只要再追赶一小段路程,他就能切断这道蛇尾。
城墙上的贺安见状,立即下令:“放他们进来,把呼延吉丹也一起放进来,让他们进入翁城。”城门敞开,刘忠带头冲进城,战刀营士骑紧随其后,一同冲入黑暗的城门中。作为先锋的呼延吉丹意外地看到对方并未断后,于是迅速关闭城门,并大开城门迎接后续骑兵的到来。他内心充满喜悦,大声呼喊:“勇士们,冲进去,夺取城门!”
胡族骑兵欣喜无比,紧随呼延吉丹,一路追逐战刀营骑士的尾巴,迅速进入城中。
刚刚解围的战刀营骑兵的阿烈孥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呼延吉丹冲进城中。他大为震惊,骑马狂追过去,喊道:“回来,不要进去。”阿烈孥知道对方的将领不是傻瓜,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既然让呼延吉丹进入城中,肯定有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阿烈孥发现得太迟了,而呼延吉丹的追击又过于激烈。冲向他们的是城墙上密集如雨的箭矢和重达万斤的城门闸门。看到闸门关闭,阿烈孥的脸色灰白如死,呼延吉丹完了,他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阿烈孥气急败坏地对攻城步兵大声咆哮。
追进城的呼延吉丹的喜悦瞬间沉到了谷底。在内外两道闸门同时关闭的情况下,他追进城的上百名骑兵困在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城堡中。
城墙上,贺安展现出了笑眯眯的面容,“笨蛋,你上当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呼延吉丹仰起头,拉弓,嗖地一箭射了上去,贺安身旁的杜子尚伸出盾牌,当的一声,利箭深深地嵌在盾牌上。
“力气不错!“贺安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一眼,“消灭他们!“
一张张弩弓出现在城墙上,一副副八牛弩推了过来,一个个石块举过头顶。呼延吉丹只来得及狂叫一声:“父亲!“就在临死之际。
呼延木贴呆住了,看到城门关闭,他立刻知道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
一天的攻击因为呼延吉丹的覆灭而匆匆落幕,整个草原联军大营愁云惨淡。付出了成千上万条生命,连续四天的战斗虽然打到了浥城城下,但这场战争的残酷程度甚至超过了上一次攻打浥城的激战。守军仍然像上一次一样顽强,战术变化更加多样,也更加难以对付。各个小部落都感到惶惶不安,都在猜测是否撤军。
在呼延木贴的中军大帐里,各个部落首领聚集在一起。呼延木贴刚刚醒过来,将自己关在帐篷里,不见任何人。虽然各部落首领都能理解此时呼延木贴的心情,但是大军都聚集在这里,他们不得不找他商讨,无论是攻还是撤,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众人的目光转向阿烈孥,阿烈孥脸色阴沉。他已经两次在战刀营手中吃亏,第一次像兔子一样逃跑,这次更是明目张胆地被对方诱杀了自己的大将呼延吉丹。这让一贯自视甚高的阿烈孥感到极度的屈辱。
阿烈孥沉思片刻,大步走到大帐前,沉声说:“左校王大人,我是阿烈孥,请求见面。“大帐里安静下来,阿烈孥站在帐外一动不动,耐心等待。
片刻后,帐内传来呼延木贴的声音:“将军,请各部首领都进来吧!“众人松了一口气,阿烈孥走在前面,鲁贯进入了帐篷。
“诸位首领,请坐吧!“
“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经过四天的浥城血战,我们必须夺下浥城要塞。“呼延木贴缓缓说道。
阿烈孥心中一愣,戈尔丹大汗的意志是只要能攻下就攻下,并没有一定要攻下浥城的意思。那呼延木贴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此,请明日各部首领更加努力,除非占领浥城,否则决不停息。我已经决定调动上林里的一万名驻军,并带来更多攻城器械,命令已经下达。“呼延木贴的声音有些激动,脸上涌现出一片潮红。
阿烈孥大为吃惊,上林里原本只有一万名驻军,现在全部调来,那上林里将成为空城,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戈尔丹大汗秋狩的计划将彻底泡汤。
“左校王,要攻下浥城,我们现在手上还有将近四万人的军队,足够了。”
一名亲卫掀开帐帘,匆匆进来。“呼延木贴大怒,“混账,你竟敢擅闯中军大帐,抓下去,砍了他!”
看到这名亲卫眼中泪水纵横,呼延木贴心中感到奇异,这个亲卫是他从回嗀部落带回来的老人,平时几乎不流泪,今天怎么这样失态?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喧闹声,各个部落首领纷纷站起来,难道是发生了内讧?众人脸色大变。
“大人,大人,您的金账!”
“什么?”呼延木贴立刻站了起来。
呼延木贴一言不发,抬脚冲出帐外,众首领们诧异地跟随着呼延木贴,冲向战场。帐顶的高旗杆上悬挂着两颗人头,一颗是呼延布松,一颗是呼延吉丹。
各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觑,原来去年冬天灭族的回嗀部落的血案果然是幽州军所为。
呼延木贴如同一根柱子一样屹立在马上,面容如木雕泥塑般,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几声大吼声从呼延木贴身后传出,几名来自回嗀部落的亲卫冲出,策马奔向浥城城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城上的人竟然没有放箭,任由这几名呼延木贴的亲卫冲到城下,下马攀爬上旗杆,取下了两颗人头。
呼延木贴仍然一言不发,策马返回中军大帐时,亲卫们已经追了上来,将两颗人头呈给了他。呼延木贴将两个儿子的头颅放在案上,呼延布松已经死了很久,但经过石灰硝处理后,仍然栩栩如生。呼延吉丹则惨不忍睹,头颅已经变形,到处都是伤口,只能勉强确认是他本人。
呼延木贴将两颗人头整齐地放在案上,目光朝向中军大帐中的众首领,一股浓郁的杀气开始在帐内弥漫开来。
阿烈孥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站起身来说道:“左校王大人,请您在上林里留下三千兵马,不,二千人足矣。我将回去守卫上林里,其余的八千驻军全部来攻打浥城。我祝愿左校王马到成功。”
呼延木贴站了起来,向阿烈孥一揖。
滑县,凤鸣泽,董寺安驻营处,天刚蒙蒙亮,铁铜腿急匆匆地跑到董寺安居住的木屋前,敲响了大门。
“董将军,浥城来信,敌人已经上钩了,请董将军立即率军出征。”
董寺安立刻从床上跳起,只穿着内衣打开房门,一把抓住铁铜腿的衣领,“你说什么?撤走了?”
铁铜腿用力地点头,“是的,上林里最后一万名驻军已在昨天半夜出发,大约还剩下七八千人。换言之,现在上林里只有二三千名驻军,贺将军说,请董将军占领上林里后立即返回,与呼延木贴夹击敌军,将蛮军全部消灭于浥城城下。董将军,机会来了。”
“好!“董寺安大声喊道,迅速返回房间,紧抱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匆匆忙忙地冲向室外。他喊道:“吹响紧急集结号,全军集合,准备出击!“
在号角声中,一队队士兵手持武器从木屋中冲了出来,牵起他们的战马,跨上坐骑。不过片刻功夫,一个个方阵整齐地排列在董寺安面前。
朱明匆忙赶来,一边走一边系衣带。他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了,我已经能够自己写军报了。”
董寺安和朱明对视了一眼,贺将军果然雄心勃勃,教军人识字,幽州军团中这样的做法很罕见。
看着两人的神色,铁铜腿误以为他们担心袭击上林里是否成功,于是说道:“两位大人不必担心,我家将军在上林里早就有了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