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水（1/1）

老蒯飞奔而去，雷声也停了。冯二娘让伙计捎话，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一下，在伙计带引下，我直奔前厅。

谁知刚见到冯二娘，还没寒暄两句，就听的“砰”的一声，一个人从后厨里撞了出来，挺厚实的板门，撞的嘎巴稀碎，听见这下声响，众吃饭的客人都停下碗筷，齐刷刷的把目光投了过来，出来那人也顾不得疼痛，抬头看见冯二娘，连滚带爬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几乎带着哭腔说“有鬼啊，鬼啊……”！

冯二娘先是一怔，很快冷静了下来，问道：“大柱子你又喝酒了，大白天的你瞎胡说什么呢？哪来的鬼神？”

“老板娘，厨房有鬼啊，我刚打完的一缸水，转个身的功夫，瞬间就干了。”

“哥们，你这没少喝吧，男鬼女鬼啊？莫不是缸漏了！”

下面吃饭的众人“哄”一下哈哈的笑了一片！。

“老板娘我没喝酒，是真的，缸漏不漏我打水前刚刷完，能不知道吗？”大柱子脸唰白，结结巴巴，甚至带着颤音。看样子不像撒谎，这长的五大三粗，膀阔腰圆的，啥东西大白天的给吓成这样。

“我去看看！”有几个好事的客人早也放下碗筷，跟着过来，凑着要看笑话。

“大家跟着冯二娘进了厨房，满屋大量，厨房不大，大家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下，除了普通食材炊餐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灶台旁两口烧制的土缸，大家也是反复看看又看，只是里面没了水，家里装水，一般都用此类土缸，厚实，耐用，向这饭馆厨房，用水多，磕磕碰碰的，有损坏也难免，反过来检查下不就知道了。又何必大惊小怪。”我心想。这大柱子够胆小的。

冯二娘绷着脸，仿佛察觉到了异样，轻轻的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土缸，就在手指接触到土缸的那一霎那，那土缸瞬间向下散化成粉末，扬起一阵灰尘，冯二娘也是吓得一颤，后退了两步。

跟着进来的伙计和客人也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姐，怎么会这样？”

“春桃，告诉伙计今天打烊，所有的饭钱算我们的。”

“好”

谁知这个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餐厅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盘子、碗摔碎声，桌子、板凳和门窗破碎声……夹杂着呼喊救命，闹鬼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当大家飞奔出厨房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刚才还是食客满堂，几秒的就剩两个卡在窗框里的客人拼命往外挣扎，随后“砰砰砰”摔出窗外……满大街的呼喊由近及远。

只有 一个伙计拎着水壶，木然的站在破碎的桌椅边上，一脸惊恐，看着冯二娘出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姐，这……”

“刚才发生什么了”

“冯姐，你看吧，所有的饭菜顷刻间都干了。”

“听伙计这么一说，一看，可不是，这满地的饭菜，到是已无半点水分，慌乱中被人踩碎的饭菜在地上早已化成粉末，有的形状还在，用手一砰，瞬间化成粉末。

除了人外，就连鱼缸里的鱼躺在底部，身子都缩成了干瘪样子，骨架支撑着把嘴撑的挺大，看着有点瘆人。

满屋充斥着一股呛人的土腥味，刚才还兴致勃勃跟着看热闹的客人，一见发生了怪事，一溜烟也跑的无影无踪……。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这一切，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都呆呆的望着冯二娘？

“春桃、小五今天打烊，你们几个收拾下”

“冯姐事有些蹊跷，我看……。”冯二娘似乎预感到什么，打断我的话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替我去赵二爷家一趟，然后转身走向二楼。”

“冯姐…”。冯二娘并没有理我，径直去了二楼。

我到了街上，这时的街上早已乱的不成样子，全镇上老婆哭，孩子叫，鸡飞狗跳……。镇上的男女老少来回奔走呼告……。

路旁的树叶子，还嫩绿的，叶子都开始往落……。

镇上的大喇叭一遍遍播放，“乡亲们，可能是地质原因导致地下水下降，各家暂时无水可用，请镇上的居民和商客保持镇定，不要听信谣言，镇府已经派人排查原因和制定供水方案。”

镇上的人哪里信，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有人说一定是镇里有人得罪了龙王，把水给收走了，这天都是干打雷不下雨……；也有人说估计这些年没有给西山的狐仙上供，报应来了……。总之五花八门各种猜测，传言一时间铺天盖地。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传言，说冯二娘私会穿白衣服的狐仙，给镇上带来灾祸，一群悍妇跟风编纂，夸大其词，说的是有板有眼，呼者找冯二娘讨要说法的甚众，转眼间冯二娘店门前聚集了一群乱哄哄闹事着，以妇女居多，见百味楼已关门，在外面开始了开骂，那叫一个难听，尤其以百味楼隔壁的几个老板娘最为卖力，骂了半天见里面没动静，甚至开始把什么大粪等赃物往门上抛，更过份的是镇上的“二赖子”竟然把一双破鞋，挂到了门上……。

我实在气不过了，这群人太过份了，刚要冲过，一把被人拽住了，一看是小六子，“哥不能去，你要过去，这群人就得说把你编进去，到时候你就百口莫辩”。“我……”。“镇长过来了。”

镇长带着几个民兵维护秩序、查看情况，谁知道这边乱哄哄的，就赶过来了。

“你们都干什么呢”。声如洪钟。

“你们砸人家饭店是犯法的知道吗？都散了吧。”

谁知二赖子挤在女人堆里勾火： “镇长，这冯二娘勾引狐仙给镇上带来这么大的灾祸，你不管吗？好好的镇子，都被嚯嚯什么样子了，就是大伙都渴死了？也不能放过冯二娘？冯二娘你出来给大伙一个说法？……”

“出来，出来，冯狐狸精出来……”刚静下片刻的人群，又哄的炸开了锅，镇长铁青着脸，瞥了二黑一眼，这时只见民兵连长二黑，三步并两步跨的二赖子跟前，用枪托一下怼在了二赖子半个脸上“嗷”的一声，二赖子像半截子木桩子似的咚的一下栽在地上，见二赖子倒地，前面的妇女还有要上前张口理论的，民兵们哗哗的拉开枪栓，对着天空一排枪响，下面霎那间静了下来，只听见二赖子爬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见下面没了声音，镇长清了清嗓子说： “没水的事，政府正在调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非常时期，谁要再造谣闹事，都给我抓起来，没了王法了吗？……都散了吧”。镇长狠狠的说，没等他说完，胆小的早已转身开溜了。

看事件在镇长高压下，众人散去，小六子拽着我说，哥你咋来这了？我找你半天了，“你咋才说，咋了？”

刚才我碰见仙姐自己往西山去了，感觉不太对劲，就赶紧来找你了。

“是不是穿了一件白皮袄”。“是呀，你说这大热天的。”

“坏了，你咋不早说，你赶紧叫人抄家伙，去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