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D5后续（1/1）

当青年到达“暗光”的时候，D5才刚刚睁开眼睛。

“你醒了？”

青年递给他一杯牛奶，但D5没有伸手接过。

“伤得太重，超能力暂时失效了吗？”

“这里的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浑身都有烧伤，还好凭借这里的医疗水平，只要不是身体的某一部分消失不见了，都能治疗。”

青年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手上的牛奶没有收回。

D5知道自己是无法逃脱的，于是就接过了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开始问灰界：“为什么治疗我？”

“因为我们是同类。”

青年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D5却愣住了，寂静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他才继续开口：“所谓的同类不应该自相残杀，当听话的小狗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是因为一个人长得高了，又或者是长得矮了，那只能说他有些特别，我们本就不比任何人低贱。”

青年边说边递给D5一片面包，笑着看着他。

“或许吧，但时而不受控的超能力依旧威胁着他人，甚至会杀死自己，我们注定是被这个世界所排斥的。”

D5苦笑着说道，这种经历，作为猎杀超能力者的D组，对这层认知实在是太过清晰了。

“那现在你还能使用超能力吗？”

青年突然的一句话再次让D5沉默了，后者缓缓伸出手，向空气中的一处慢慢一握，却没有任何反应。

D5僵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想要使用超能力，然而无论他如何驱动那多次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西，结果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一部分被锁在了硬度堪比金刚石的保险柜里，上面有一道指纹锁，然而指纹却不是自己的。

“别急。”

浑身充满疑问的青年拿出笔在D5身上写了一句话——可以使用超能力了。

“再试试。”

一股从未有过的心安突然出现了。

D5就像听从神明的追随者一样，手臂随着青年的声音做出了和刚刚同样的动作。

往日那团杀害了许多超能力者令D5都感到恐惧的火焰像往常一样凭空出现在空中，炽热的温度扭曲着空间。

但是，D5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甚至有一种操控自如的感觉。

可怕的野兽在此刻变成了拴在了家门口的家犬，牙齿虽利，但终究不敢胡乱咬人。

“我把双刃剑上朝着你那一端的剑刃给弄断了，如果你还不喜欢另外一段的话，我可以把它完全毁掉。”

D5没有回应，低着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

只是那目光中充满了疑惑、震惊、怀疑、困惑，以及那无法抑制的狂喜。

“啊，抱歉，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

青年充满歉意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份证件，D5在看到那东西的同时，几乎是瞬间就抢过来了，并且抓得相当紧，然而在冷静过后，又立刻仔细检查着那张证件是否有被自己揉坏，最后他又像是要确认什么似地看向青年。

青年对上他那期盼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开口回应了这个可怜的人：“那就是能让我们在人类社会安身立命的身份证件。”

两道眼泪从颤抖的削瘦的脸上划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后，D5全身开始发抖，双手紧紧握拳，忽然抬起头来，拼命地摇着头，一会儿又伸手不断用力扇着自己耳光。

青年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没有阻拦D5，直到D5滚到地上，开始不断用头砸着地面，他才大笑着起身扶起D5。

“其他的一些证件还要经过一些特殊操作，接下来还请耐心等待。”

“谢……”

过度的激动导致D5连话都很难说清，但满脸的眼泪和目光中的谢意，却已经传达了这份心情。

“汪汪汪！”

虽然是动物的叫声，但二人依旧能感受到声音的激动，急促的叫声并非攻击亦或警戒的信号，绝对不是。

二人同时看向门口，只见一只小狗一下窜了进来，跳到D5的怀里。

“D4！”

D5惊喜地说着。

同时一名非常漂亮的少女也急匆匆地从门口跑了进来，相当紧张地看向青年，小声说道：

“抱歉，没看住D4，它突然从怀里跳出来，我跑不过它……”

青年忍俊不禁，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头，然后对D5说道：“它的问题也解决了，宠物领养的证件也已经准备完毕，一会儿就能送来。”

“先生。”

门口再次有一道声音传来，这次进来的是一名护士，她端着一些食物向青年打了个招呼。

“你好。”

青年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对方洁白的护士服，低声让只有少女能听到的声音发出：“怕吗？”

“不怕，”同样看着护士衣服的少女也学着青年小声地回答，“那里的人对我并不坏，就是实验太难受了。”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和护士说话：“那么这位先生就有劳您照顾了。”

护士笑了笑，回答道：“应该的。”

“先生。”

这次开口的是D5，他的语气有些犹豫。

青年笑而不语，他知道D5想说什么。

“我们还有一些家人……”

D4也用灵性的眼睛看着青年。

“放心，接下来我们会去处理D组的事，但是……”

“但是？”

“不是所有超能力者都可以用我的方式变得幸福的，希望这次不会遇到那些情况吧……”

D5有些不理解，但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青年有些担忧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表情又舒展开了，向牵小孩一样牵起少女的手。

“走吧，冬遇。”

“好的！”

二人即将走出门口时，D5大声叫住了他们：“请等一下，先生，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灰界，自己随便取的名字。”

“灰界先生，你是神吗？”

“怎么会，我是你的同类，这一点比起神这种无聊的空想物要伟大得多。”

D4也从D5的怀里跳了出来，跑向灰界。

“诶，D4！”

D5惊讶地看着D4从怀中跳了出去，可一旁的护士已经生气了：

“这位先生，请安静点，这里并不只有您这一位病人，而且这里不允许宠物进入，看在灰界先生的面子上，我们都没说什么而已。”

D4也向D5吐了吐舌头，她可还没吃够灰界家的伙食。

“对、对不起……”

从未感到如此尴尬的D5红着脸道歉。

今天的故事在众人压制着音量的笑声中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