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饥饿的折磨（1/1）
D1坐在电视机前，D2知道他很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原因并不是因为仅剩的五个人已经有三个叛变了。
“D1，喝点老鼠的血吧，不然你受不了。”
电视雪花屏发出的白光照在D1苍老萎缩的惨白躯体上，这让他显得既脆弱又可怕。
“呵呵……只有人血对我有用，D2。”
D1惨笑着回绝了D2的好意，他的超能力反噬是非常糟糕的一种，这让他必须吸食人血才能保持生命，否则就算他不使用超能力，身体也会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衰老，走向生命的尽头。
“但是，‘猎杀者’已经不会再送食物过来了。”
“猎犬”已经被抛弃了，对于“猎杀者”而言，只有两名超能力者的小组并没有强大的猎杀能力。
“不会的，只要我们能完成这次的任务就能重新得到重视。”
“D1，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
D1的眼中仿佛迸射出两道光芒，那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意。
“从来没有一个目标能够同时惊动2个组来进行猎杀……”
D2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组
不过D2已经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目标如此重要了，因为对方确实有着能够改变超能力者命运的能力，而“猎杀者”是不会让超能力者有着脱离“目标”的机会的。
“那么……”
D2把手伸向D1，不假思索地说道：
“喝我的血吧。”
“我……不喝自己人的血，我不喜欢你们的味道……”
D2也只能收回手臂，D1知道他的能力可以让他恢复伤口，一点血其实没什么。
“还有你的超能力反噬已经消除了，现在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至于追踪器……虽然很痛，但你只要把那一段肢体撕掉再用能力长好就行了吧。”
D2的追踪器是埋在他的皮肉下的，挂住了骨头。
但是由于D2的超能力是操控动物，长时间的反噬让他畸形成拥有无数动物长处的怪物，如今恢复身躯，但这些保留下来的能力反倒算是因祸得福，就算称之为超人也不为过，就算按照D1说的那么做他也没有任何风险。
“我如果走了，你就会孤身一人了……我会陪着朋友直到最后的。”
D1没有回答，他的心里因为D2的话反而心情更差，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针对D2的追踪器了。
而且他们担心的是接下来的日子。
第二天，D1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抬起手了，D2这个时候过来，丢给他一只狗的尸体。
“虽然没幸福，但还是有一点运气站在我们这里。”
D2的语气有些惊喜，他没有想到别人的悲剧反而成全了他们。
“狗的血对我没什么用，而且这条狗让我想起D4了，我喝不下去。”
“放心，对你有用的，你仔细看看那条狗。”
D1这才一点一点把狗拖到自己眼前，尸身下的血液像正在拖地的拖把造成的水渍一样多得让D2开心，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死于车祸，胸口都凹进去了，肋骨骨折。”
“正是如此，最好的消息是他的主人一起死了，血全都溅上了狗的身上，而且他刚死不到五分钟血都没有干，就在这附近！”
与此同时救护车的警笛声也立刻响起了，不过这个隔音的房间内只有D2能听到，D1现在状态差得惊人，根本听不到。
“D2，不是你做的吗？”
如果以D2的能力制造一场车祸并不困难，而且这时间太刚好了，正在他无比需要血液的时候，这么好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
“不是，毕竟这么做的话，‘猎杀者’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D2的话让D1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张开干涸的嘴贴在狗的身上开始吸食表面的人类血液。
不用一会儿，脸上重新涌起些许血色的D1松开嘴看向D2，然后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不离开呢？”
“追踪器，反噬，都让你很难离开这里面对人群，不是吗？”
“不对吧……”
虽然D2的回答相当合理，但D1却很清楚这些问题根本不成问题。
“反噬根本不成问题，D5他们不回来其实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再遭到反噬了，而且他们一定都有安居之所，包括追踪器都有办法解决……”
“D1，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D2心里也只能苦笑，他知道这一切都太明显了。
“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人形，而且最近你并没有使用能力，是因为担心被我看出来不仅恢复了人形反噬还彻底消失了对吧？最重要的是你回来找我了，虽然说‘猎杀者’已经接近放弃我了，但无疑已经被列为‘目标’的D5他们处境更危险，可你还是回来找我了，说明他们很安全。”
D1的话把D2所面临的情况全部说中了，这让D2无可奈何地点头承认，但同时他也说道：
“全中了，但正如你如此了解我一样，我也想当了解你，你是不会离开‘猎杀者’的。”
D组所有成员都换过D后面的数字，但只有D1没换过，他从一开始就是D1，从未继承与更换过。
这说明他确实相当厉害，可这也说明他是被“驯化”得最好了，在偶尔要品尝烤蟑螂大餐的非人生活中活下来并且没有自杀的人最能够说明他的状态。
——认命。
“和人类对抗是没有可能胜利，就算是能够引起天灾的超能力者都有可能被一颗狙击子弹杀掉，这么多年来你见过大家反抗的下场。”
“那现在你的状态就很好吗，这种感觉比起死又好了多少，为什么不冒险呢？”
“我感觉活着比什么都好，就算终有一死我也希望这一天能再慢一点。”
D2吃了一惊，他突然理解D1能够活这么多年真的是因为他那强大的求生欲。
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因为D1嘴上的鲜血却突然流向了空中，但是却相当细小，简直可以算是一团血雾。
而这个细小的程度凭借人眼是绝对看不到的，但拥有超级视力的D2却能够看到那团血雾已经形成了一只手掌，并且指向了摄像头。
那个该死的东西甚至可以监听。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留在这里了，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D2知道这个讨厌的地方一直在监视他们，尤其是刚才的对话一定都被知道了。
只能这样子了吗……
然后，七天转瞬即逝。
如今的D1已经倒下两天了，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一点温度，不过D2明白他还有一口气，但也仅存一口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D2抖掉腿上的老鼠尸体，站起身看着满房间的各种动物尸体，D1就倒在一大堆尸体上面。
“真的没有血液可以代替人类血液吗……”
而且就算他把血喂给D1，但是后者居然可以在昏迷中感觉到是他的鲜血味道然后吐掉。
没办法了。
那么，只能挺而走险了啊……
几乎是一个瞬间，D2就已经出现在建筑物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不到什么人类，就连空气中也只有一个人类的味道。
“一个也够了，不要立刻杀掉，吸血吸到死应该能吸很多吧。”
但是当他出现在那个看起来没有一点特殊的人类时，他知道自己再次遇到了一个问题。
“D2先生，貌似您很着急啊，这么早就要去‘猎杀’吗？”
对方的问候没什么失礼的地方，但D2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对方手上拿着的巴掌大的仪器就说明了对方是谁了。
仪器的屏幕是一张城市地图，上面有两个红点，一个显示的是D2，一个显示的是D1。
对方看着D2的窘态，突然故作惊讶地说道：
“没想到这么久没吃东西，您还这么精神呀，根据我们的追踪，您可没有攻击人类获取食物，仅仅是从死者那里拖走了他已经死去的宠物而已呀！”
然而对于对方的挑衅，D2也只能忍住，只能低头恭敬地说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诶，诶诶诶诶诶？”
对方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伸出双手抚摸着D2低下的脸。
“我的话可还没有说完哦。”
他慢慢低下身子，双腿曲成一个O形，直到他的头低过D2的下巴才停下用那张笑脸看着依旧被自己抚摸的面容。
“能不要打断我说话吗，小狗狗？”
D2没有再回答，对方于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D2的脸上。
“您不爱讲话呢。”
“不是。”
D2原本可以躲开的，但他不能再激怒对方了，不过现在他又意识到了先前的问题。
——D1快死了……
那么，虽然很冒险，也不得不下手了。
他开始慢慢抬头，打算在瞬间把对方打残，然后带出D1离开公寓让他吸血吸个痛快。
“我带来了人血哦。”
——
过了一会儿，D2就提着一小袋血出现在了公寓内。
他看着D1已经没有起伏的身体，心里再次挣扎了起来。
原本他应该立刻冲过去把血喂给D1，但他现在心里非常疑惑，以至于他不敢用这袋血了。
“那个家伙居然没问D3他们去哪里了，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样子变回了人形……
“而且这么久都没有送食物，现在居然送来了食物，而且只送了D1急需的人类血液……”
包括今天附近千米以内都没有人的味道，太奇怪了，很有可能已经被疏散。
只恨自己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刚才见到血能救D1的命就失去了冷静的判断。
“我应该把那个家伙一起抓过来的。”
但是在懊恼也没用了，这袋血很明显是一个陷阱，很有可能会害死D1。
不过，与其让他痛苦地慢慢死去，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于是，D2扶起D1，倾斜地拿着血袋将血缓缓流进友人的嘴里。
“D1……”
D2的眼神逐渐黯淡，他觉得这次再次杀死了自己的朋友，就算有一万个理由，这种滋味都是让他非常难过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D1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太好了，你没有事，D1！”
“你能好起来真的是太棒了，朋友！”
“我再也不想失去朋友了，多亏你没事啊！”
很可惜以上这些话，原本确实有可能会被D2说出来，虽然略微有些浮夸。
——如果D1睁开的眼睛不是一片猩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