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知己知彼（1/1）

“目前征粮的三位堂主中的两位已经遇害，新上任的堂主虽也是为我孙氏劳苦多年，但从目前的行迹来看仿佛与我孙氏已不同心。所以，我想让你们去那位堂主身边护他周全，他，你们也见过，就是刚刚配合我演了一出戏的陈病已。” 孙铭轩看着顾长风和李素认真说道。

“如你猜测假如是王氏从中作梗，他们府上可是高手如云，难道你们府上没有养这些门客？何来用得着我们？”凌霄不解问道。

“我们当然有门客了，而且已经在明在暗安排了几位，但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孙氏府邸可能也有王家的眼线甚至门客中就不乏其人，遇害的二人周围也有高手，不也无济于事。所以，这也确实是迫不得已。” 孙铭轩无奈说道。

从南门入了城，凌霄和张含笑并未停留，坐着孙氏府邸的马车穿过北门，便搭了孙氏漕帮的船前往魏州。

临行之际，凌霄再三叮嘱顾长风和李素兹事体大，身居高位的户部尚书尚且无可奈何，并不是仅凭他们二人之力就能够面对的，切记要时刻注意安全，实在不行一定要及时抽身。

为避开耳目，孙铭轩也并没有带顾长风和李素回到孙氏府邸，而是直接去了陈病已的船上，交代妥当之后便拍了拍陈病已的肩膀转身离去，陈病已则望着孙铭轩离去的背影长揖及地。

除了酒摊初见时的慌张抛去不谈，再见陈病已，说他是商人，是船主，是江湖人，身份都对应的上，但气质却都截然不同，反而更像一个读书人。

他头戴小冠，身着淡蓝色丝质长袍，举止儒雅，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之后的事情，还多多仰仗二位了。”陈病已微笑着对长风和李素说道。

“护你周全的事情，我一介书生可是做不到，这话还得对顾兄说。”李素略显无奈的笑笑说道。

“陈堂主，我修为尚浅，只能是尽力而为，你也不用客气。”长风倒是颇为认真。

“无妨，少主看重你，想必有你的过人之处，你也无须自谦。也不用叫我堂主，我年龄大不了你许多，叫我陈兄，病已都行。” 陈病已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

“病已，是因为我年少时体弱多病，家母怕我命不久长，所以取了这个名字，病已，已病，希望不再生病。家母的心愿罢了。有些拗口是吧？”看到顾长风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有一丝不着痕迹的诧异，陈病已自顾自的解释说道。

“那倒不是，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顾长风回答说道。

“无妨，方便回答的，知无不言，尽请相问。”陈病已和煦的微笑回答道。

“听孙少主之前的话，你现在的处境十分凶险，但看你的样子倒好像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顾长风看陈病已一副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疑惑问道，这要是寻常人遇到如此境遇不早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该来的总会来，担心又有什么用，我贱命一条，能有今日，也都是承蒙孙氏厚爱，即使遇到不测，也是求仁得仁罢了。只是。。。”说道身家性命陈病已并不以为意，而说道“只是”时，反而皱起了眉头，半晌无言。

“只是什么？”顾长风好奇追问道。

“只是这征粮之事尽是坎坷，不能为孙氏分忧，一言难尽。。。”说罢，陈病已长叹一声。

“保你安全无忧，这事我做不到，但，商贾之事，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参谋参谋，可否？”李素沉吟半晌后说道。

“哦？李兄可有良策？”陈病已不禁眼前一亮。

“良策说不上，陈兄可先说说情况，我们再来研究定策。”李素说道。

“朝廷本次欲征军粮四十万石，按往年粮食市价斗八钱计，则为三千二百万钱，需白银近三万二千两，可朝廷却只拨付了两万二千两。而就在我们征粮的过程中，消息却传播的极快，短短时间内粮食竟涨到了约十钱，收了四万石便花费了近三千六两白银，而且其中近两万石粮食还被掉了包。”陈病已眉头紧锁。

“也就是你们还约一万八千两的银子和两万石的粮食。按目前情况只能收足二十万石，差了近半数，就算是朝廷后期能足额拨付，按市价顺利的话也就只能收足三十万石，差了二成五。”李素一边盘算一边默默说道。

“是啊，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这粮价还是要涨，恐怕这些都难以收到，朝廷剩余的拨款更是难以指望。” 陈病已紧盯着李素点头说道。

“兹事体大，我也只能是给你一些建议，具体是否可行，要不要去执行还得你们去仔细研究商议。”李素考虑到征集军粮如若不利，如果严重对孙氏而言可能是灭门之祸，说起话来也格外谨慎。

“那是自然，只是目前府内众多客卿幕僚也都没有好的方案，都是一筹莫展。” 陈病已凝重说道。

“就孙少主和陈兄所言，看目前情况，蹊跷的主要是这被掉包的两万石军粮，如果是堂主所为，即使能暂时蒙混过关，那么交付军粮时也肯定会被发现，这是逃不掉的杀身之罪。而且军粮掉包之事又是在两位堂主身亡之后才被发现，那么就更说不过去了，除非是栽赃陷害。”李素回忆起孙铭轩此前的说辞，摸了摸眉毛说道。

“确是如此，两万石军粮虽说也不是小数，但二位堂主还断不会为之以身犯险，况且孙氏待我等不薄，如此做为不是遗祸孙氏？而且经过府内调查，一位是毒发身亡，另一位则是被用刀的高手所杀，然后伪装成自杀的现场。”陈病已点头说道。

“征粮的过程中粮食价格上涨极快，军粮被掉包，堂主被暗杀，这些事情的背后都仿佛有一只大手再操控一般。孙少主怀疑是青州王氏所为可有证据？”李素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