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鱼肉（1/1）

二姐问郄正：“你把我家清霜藏到哪里去了？”

郄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告诉你她在哪里又怎么样呢？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跟她好？女人和女人，能生孩子吗？而且，你还是条美人鱼。”

这话说到二姐的心坎上去了。

二姐心想：“是啊，我这个身体，要怎么恢复到男儿身呢？啊，都怪那个盐帝，给的什么药，这么大的副作用。对了，如果能找到盐帝，那肯定就有救我的方法。前提是找到岛主。”

二姐说道：“这个，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操心。你快点告诉我清霜在哪，安顿了她，我还有大事要办。”

郄正问道：“还有大事会比救清霜更重要吗？”

二姐有点不耐烦：“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岛主的走狗。哦，不对，是那个什么段爷的走狗。”

郄正也不生气：“你见过黄椴也了？”

二姐觉得这个脸上有疤的人好麻烦，跟他说话说不到一起去。遂沉了沉气，帮杨耳把鱼肉架上。

火已经生起来了，鱼架在火上，起先烧掉的是鱼肉上的水分，接着，是鱼肉。这鲜肉是透明的，烧着烤着，渐渐有颜色。它从无色慢慢变红，慢慢变黄，这变化又不是从外往内的，而从鱼内的里层向外散发出来的颜色，很通透，很好看。

杨耳看得入迷，他指着鱼肉说道：“阿爹你看。里边有一团火。”他看了我二姐一眼，错以为我二姐是杨狭，自己有些落寞。这人是不太灵光，对阿爹的思念还是有的。

我二姐拍了拍杨耳的肩膀：“等我们找到岛主，你阿爹就回来了。”

杨耳说道：“那我们这就去找岛主吧。”说完，他要起身。

二姐拉住杨耳，说道：“不急在这一会儿，等你二姐……不，等你二哥先把清霜和风眠找辅回来了，再去找也不迟。”

杨耳说道："现在就要去找，清霜和风眠和找岛主有什么关系？我要去找岛主。"

二姐知道靠讲道理，摆事实，是说不服杨耳的，况且找两个妹妹与找岛主看来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带着杨耳来，也许真的是耽误了杨耳找岛主。诚然，如果放杨耳一个人去找岛主，这小子肯定不是成的，恐怕岛主还没找回来，先把自己搞丢了。思一千，想一万，还是要先把清霜和风眠安置好了，才能安心上路找岛主。

这么一思量，二姐又向看了郄正和两昆仑。这两个人像有点生分。两昆仑看着郄正，上下打量，问郄正一些话。郄正不答，郄正就看着二姐。

这边，杨耳开始哭闹起来。

二姐只好先安抚杨耳：“你别哭。你看，这鱼肉多好看，多香。再怎么着急，也要先吃饱肚子是不是？”

杨耳把心思放回到鱼肉上面。这时的鱼肉已经烤了一会儿，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肉香味。这香味不似寻常的鱼香味，里边夹杂着花椒味、猪肉味、孜然味、牛肉味，底色是大王鱼的味道。

二姐狠狠地闻了一把。感觉在大王鱼的底色上面，有一层鱼油的香味，在香味之上，是烧糊的猪肉味，这肉味不单纯，与一股粗糙的牛肉味混在了一起，咬起来口感应该非常不错。再去品，是一股浅浅的花椒和孜然的辅味，渗透了所有气味的缝隙里，将所有主要气味收拢到一起，妙不可言。

此时的鱼肉，在观感上也不同之前。在鲜肉通透的外层之下，它里层的纹路被烤出了颜色，是一种火红，带着向微微的蓝。纹路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往鲜肉的中心聚拢，形成了一团类似火焰的形状。这火焰在动，像是在燃烧。

杨耳开心起来：“柳二姐，你看，里边有一团火。一下一上两团火。”

两昆仑看见鱼肉上的油滴到火里，吡的一声响，自己不禁也咽了一下口水。她说道：“这么花里胡哨的，能吃吗？会不会有毒？”她说这话，自己有点难过。这话她听着耳熟，是以前在酒馆的时候，蒲小二偶尔会说起的。现在这个人……总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有点感伤，把怀里的孩子哄了哄，试图掩盖过去。

两昆仑这一句会不会有毒倒提醒了我二姐。二姐把她的穿云剑在鱼肉上割下一片，递给郄正。

郄正说道：“怎么？你就不怕把我毒死？”

二姐笑道：“我还真不……你要死了，清霜就不好找了。”她转身看两昆仑，又看向杨耳，这里就没有一个能试吃的。二姐没法，索性就自己吃了。

一大片鱼肉，通透里透着一点红，咬上一口，有一点滑，有一些嫩，之前闻的香味，全都吃到了，而且附加了一些紫苏和香芹的味道，大致的口感像是在吃一块肥瘦相间的肉。

二姐在后槽牙上咬几下，鱼肉的汁冒了出来，和着口水充盈了整个口腔。二姐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点麻辣的感觉。他将鲜肉和汁水吞咽下去，咽喉处感受到了鲜肉的滑溜，再往下，再往后，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杨耳问道：“难吃吗？有毒吗？”

二姐看着杨耳，看着两昆仑和郄正。

郄正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两昆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二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她怀里孩子哭叫了起来。她哄了哄，说道：“不管了，吃了再说，我娃饿了。”

二姐用穿云剑在鱼肉上削下几片肉给两昆仑，又割了几片给杨耳，自己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郄正问道：“柳苍澜，不打算也给我几片吗？”

二姐瞧着郄正：“你这个人，好奇怪。我和你很熟吗？你还真不见外。”

郄正摸了摸了脑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两昆仑看在眼里，向我二姐说道：“你就给他几块吧，没准他还要和我们一起去找岛主呢。”

二姐问道：“他？凭什么？不把我妹妹交出来，我让你吃了这顿没下顿。”

郄正问道：“你真的是柳苍澜？”

二姐被问得烦了，和这人说话总说不到一处去。她反问郄正：“你真的是郄正吗？”

两昆仑一楞，仔细打量起了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