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又想耍什么花样(1/1)
“父皇,你说得太对了!”南宫妍被哄得乐极了,心里笑开了花。
“我虽说脾气不好,可我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们家有错在先,父皇你不抄家灭族已经很仁慈了。”
又喋喋不休地说:“叔叔和婶婶也真是的,把婧儿妹妹教的这样软弱可欺,我要是婧儿,云钱氏那个老虔婆第一次给我立规矩,我就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后面就不会发生被逼到跳河自尽。”
“要是他云淮做了我的夫婿,胆敢扎刺,我非把他那三两重的贱骨头打服了不可。”
随即,梁帝又提出:“妍儿,你这几日先在宫里住几天,陪陪父皇和你母妃。”
“为什么?”南宫妍不理解。
“因为……”梁帝顿了一下。
总不好说是因为她被弹劾得太严重才这样提议,否则依照南宫妍的爆脾气,一定会闹个鸡飞狗跳。
到时君臣有了隔阂,那可就不好了。
“……因为天气太炎热了,容易中暑,你与其一个月回来七八次,一次住三四天,不如就住在宫里,等立秋之后再回你的公主府。”
南宫妍努了努嘴,她虽然有些不信,但还是顾及梁帝的面子,顺台阶答应了:“那…那行吧。”
***
云淮跪了许久,又渴又热,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反复晃悠悠地倒下又艰难起身。
屁股上已经结痂的大片伤口也开始逐渐渗血。
门廊下有梁帝派去时刻盯着的宦官,宗然想去打伞送水都找不到机会,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等着。
终于等到申时,一刻也不多,一刻也不少。
“云二公子,今天的罚跪已经结束了,明天继续。奴才就先告退了。”宦官说完,便行礼扬长离去。
宗然赶忙将再也坚持不住的云淮背起,大跨步往璟瑄院走。
整个人都十分难受的云淮迷迷糊糊、断断续续地说:“宗然,我今日,算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只有板子打到自己身上才能感到疼了……”
“我从小习武,杀敌无数,身板如此强硬都受不了,也不知昭华郡主是如何连忍好多日的。”
“现在我才明白,我和母亲做的有多么过分……”
可声音太小,宗然并未听清。
因为每一回上战场,云淮都会写一封遗书。
所以宗然下意识地以为云淮在交代后事,于是赶忙打气:“公子,你可一定挺住……”
璟瑄院里,云初和宗然正在用冰块给云淮的额头、颈部、手腕、脚腕等多处冷敷降温。
可云淮前有膝盖和双腿跪出血,跪到麻木,腿无法伸直;后有屁股的伤口反复裂开。
前后两个痛加到一起,弄得云淮趴着也不是,平躺着也不行。
把云淮折腾够呛,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二郎,你且忍忍,等你身上的热气降下去了,泡一个冷水澡慢慢就缓过来了。”
云初一边小心地给云淮的屁股上药,一边轻声劝说。
“你想点别的,这样就感觉不到疼了。”
“大公子,泡冷水澡还不得生病啊!”宗然担心地提醒。
“不妨事,只要不泡那么久就行。要不然,老二得一直难受着。”云初解释说。
冰块在云淮那滚烫的身上融化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化成了水。
细心的云初一直照看着,立马就续上了新的冰块。
又一勺一勺给云淮喂水。
***
在得知云淮去罚跪虎后,柳含烟再也坐不住了。
浅云居院外,惴惴不安多日的柳含烟此刻如同做贼一样往院子里面偷看。
云淮锐气大减,已然不能再像往日般千般护着。
对于以往欺负南宫婧的种种,没了后盾的柳含烟想想便心中一阵慌乱后怕。
想进不敢进,又没勇气走,生怕南宫婧将自己算账,卖去最苦的煤窑从此眼不见为净。
——
云巧簌怯弱地低着头,往母亲忆桐的身边靠了靠,很害怕殃及自己。
人微言轻的她们被柳含烟强行拉来垫背,压根走不了。
甚至连拒绝的资本都没有。
忆桐心疼极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是强撑着拍拍云巧簌的手背安慰其。
——
“树倒猢狲散,哼,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呸!”
廊下,一边打璎珞一边悄悄观察许久的林嬷嬷小声骂了一句。
“给她撑腰的人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她呀。”青栀冷笑道。
“听说,云二公子今儿个差点没跪死过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林嬷嬷听了,摇了摇头,幽幽说了句:“风水轮流转呐!”
只觉得云淮活该。
这时,安意从屋里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门外,又给林嬷嬷递了个眼色。
林嬷嬷顿时明了,“我去会会她!”
将手里的活儿一放,端了盆脏水作势便往院外走去。
柳含烟一见有人出来,眼疾手快地立即就朝后退了两步。
而林嬷嬷佯装做没看到的样子,故意将一盆的脏水全往柳含烟身上泼去——
“哎呦-”
衣裙被泼湿,柳含烟顿时惊吓出声。
“你这个贱……”
下意识便想骂人,但话到嘴边,柳含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地位与身份不比以前了。
已然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格了。
“柳姨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呀,大小姐和桐姨娘也在啊!”
林嬷嬷装作被吓一跳,拔高声音说道。
把柳含烟弄得一阵尴尬,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我听说郡主的身子还不大好,所以,我特意带了些补品,和桐姨娘一起来看望。”
“柳姨娘真是说笑了,宫里每日如流水般送顶好的补品给郡主用,浅云居不缺您这点东西。”
林嬷嬷说着,戏虐地撇了一眼柳含烟身后的丫鬟捧着的两个盒子。
像是在怜悯,又像是在瞧不起柳含烟。
“天气这样热,姨娘还是快请回吧,免得晒伤了或是晕倒了,二爷又该心疼了。”
柳含烟也不顾什么脸面了,急忙拽住林嬷嬷的衣角不叫其走:“嬷嬷,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今日是专程来给郡主赔不是的,劳烦嬷嬷给个机会,通报一声。”
话落,林嬷嬷的手里便被塞了好几张百银票。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林嬷嬷一声呵斥,看都没看便丢到地上,并奋力甩开了柳含烟。
“我……”
正当柳含烟想要解释时,云淮的出现打断了二人:“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