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怕了你了(1/1)
“郡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柳氏那贱妇抢走您的金锁太过贵重,便是卖她十回都凑不够那块金锁的钱!”
“况且柳氏是在您不在浅云居时带走的,与其说是抢,不如说是偷。”
“我云家门风严谨,断不能容忍偷盗之人。”
听着云淮那急吼吼快要飞起来的语速,南宫婧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二爷是觉得妾又欺负了柳姨娘。”南宫婧怯声说着,扭过身子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紧接着又笑道:“我是个爱乱想的,二爷您莫要怪罪。”
将云淮要责怪的话堵了回去。
“这话该换我说才是,是我总是不问清缘由便叫平白受委屈。”云淮淡淡回答。
努努嘴只能作罢,手却在逐渐握成拳头。
生性放荡不羁的云淮生平最厌恶矫揉造作之人!
特别在这半月内接连几次倍受打击后。
现如今,云淮只要一看到南宫婧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根本听不了一点南宫婧那些酸言酸语。
要不是耳边有云初的叮咛,和时不时隐隐发痛的伤口,云淮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躁怒了。
“只是金锁还有妾送给柳姨娘的那些首饰,公爹和您已经还给妾了呀,二爷就不用再惩罚柳姨娘了吧。”
南宫婧话锋一转,又快速绕回到了柳含烟身上。
“东西本就是郡主您的,即使物归原主也掩盖不了柳氏不敬主母、偷盗的罪名!”云淮坚定地说。
“况且,若不是我去找柳氏将东西要回来,只怕柳氏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拿出来。”
南宫婧这次倒不再继续劝阻,一反常态改口直言问:“那二爷想怎么处置柳姨娘?”
“这……”
云淮顿时愣住,他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并不是真的想处罚心爱的柳含烟。
但为了云家:“郡主吃了亏,受了委屈,自然是郡主说了算!”
云淮只能忍痛舍小保大。
南宫婧暗笑,云淮的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但,她才不当这个恶人!
于是佯装思虑吃了一盏茶,随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柳氏今日能来赔罪,就说明她已经知道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也没必要罚那么重,禁足三日好了。”
云淮的眼里一下子有了光,连带着看南宫婧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南宫婧便当头泼了盆冷水——
“二爷,其实妾一直都觉得柳姨娘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偷主母的东西,她只是一介妾室,兴许是背后有人唆使她这么做!”
“不如我们将柳姨娘唤进来,当面锣对面鼓地问清楚,要是柳姨娘是被人胁迫了,咱们也好赶紧报官!”
“二爷您说得对,那一个金锁的确值不少钱,都能救助上百名难民了。”
“万万不可!”云淮着急了,紧忙出言阻拦。
非常害怕南宫婧又一次惊动梁帝,将本就风雨飘摇的云家再次置入崖边。
担心柳含烟将自己供出来,从而完不成任务惹云和维和云初生气。
不过,云淮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解释道:“郡主,我是说这个事情咱们就自己解决吧。云家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您说呢?”
“那依二爷之见,该怎么处置为好?”南宫婧戏谑地笑笑,再次问。
云淮咽了下口水,一时被难住了。
一方面,他不舍得叫云家再陷在泥潭里出不来,另一方面又不想柳含烟受苦。
同时也更怕南宫婧再把事情给闹大。
“郡主,不如这样,将柳氏禁足屋内,何时抄完一百遍女则与女戒,何时可出房门,再扣掉她三个月的月钱。”
几经思虑后,云淮最终做出决定。
“柳氏是青楼里出来的,身份卑贱,之前是我抬举她,伺候她的丫鬟婆子才十好几个。”
“从此刻开始,身边只能依照规矩留一个丫鬟服侍。”
南宫婧显然很满意这个结果,脸上舒展开了笑颜,:“如此甚好,就按二爷说的办吧!”
此时,门外的柳含烟还在各种焦虑南宫婧会如何处置自己,急得直冒汗。
忆桐和云巧簌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三个人心里都没个实底。
***
“什么!”
忆桐不敢相信要和女儿分离,忘了规矩地惊呼。
“二爷,簌姐儿她还小,能不能…再缓两年?”
尽管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忆桐还是想奋力一搏,试着和云淮商量。
“小?”云淮冷脸质问:“簌姐儿今年也十岁了,过了年就会有长一岁,要是还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以后只会耽误她的终身大事,拿个勋爵人家肯娶妾室抚养长大的孩子?”
“妾室生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要抱到正房屋里养着。”
又言辞犀利、一本正经地训斥:“能让你养十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你竟还得寸进尺,真是放肆。”
“别忘了,因为你败坏我的名声,才导致我的婚事一拖再拖,变成了家中四个兄弟里最后一个成家的。”
“且郡主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还生了孩子,特意与我商量把你抬为姨娘,如此良善,断然不会虐待你的女儿。”
“以后簌姐儿也能有一个好前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若是再继续留在你身边,到了簌姐儿出嫁,你只怕是连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都出不起,只会平白拖累簌姐儿!”
忆桐垂着头,被云淮说得直掉眼泪,鼓足了好久的勇气一下子就泄瘪了。
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承认云淮说的这些事实。
云巧簌亦不愿和生母分开,心里的害怕与慌张使得她也红了眼睛。
“爹爹,我不想和姨娘分开,我以后不嫁人了还不行吗?”云巧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诉说道。
正要喝水的云淮脸一沉,顿时将茶盏又重重地放了回去。
他对这个仅有的孩子从未给予过半分关怀,对其的脾气秉性也不甚了解,故而从没有想过云巧簌会反抗。
只把她当成一只听话的、用于哄南宫婧消气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