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宫(1/1)
有的时候,你不逼他一把,你都不知道对面这人这么富裕!顾左在心里不住感叹。
区区一个开府境,竟有一枚仙品灵石!
元一宗宗主朱吉,虽说境界未知,可自修行起,攒到如今,历经那么些机缘奇遇,也就拿得出三枚。
虽说未经谪尘仙朝打磨,这灵石绝对不能在市面上流通。可完全可以拿来自己修炼啊。
更何况,如今沈黛眉的阵法全靠仙品灵石提供灵气,多了这一枚,阵法又能多支撑一会。
他是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孟甲未的心在滴血啊。这颗仙品灵石他得来不易,若是被卫平潮知道私藏这玩意,同样是掉脑袋的事!
这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子,简直就是吸血鬼投胎!三十余年了,凭借着职务之便,攒下的所有灵石,都进了这小子的口袋!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招惹这小子!卫掌案也是,为何偏生给这小子令牌?
再想起还是自己带着这小子见的卫平潮,孟甲未恨不得跳起来给自己两个巴掌!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臊!
沈黛眉跟在顾左身后一言不发,却不住打量着自己掌案。她可从来没见过顾左这么恶魔的一面,这轻车熟路的敲诈手段,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待收下那颗仙品灵石,顾左才一并将令牌拿了回来。看到孟甲未那一副死了爹的丧气表情,顾左从储物袋里挑出几块灵气已然有了流失的中品灵石,递给了他。
孟甲未这才收敛几分表情,苦着脸对顾左道了声谢,就打算先行离开。他算是看清了,在这小子身旁待着,准没什么好事!
“孟行走慢行。小弟初来乍到,虽说得了卫掌案的赏识,但对于此地还是不甚了解。还请孟行走带着我四处走走,寻上一处落脚的地方。好为卫掌案将功法默写出来。”好容易遇上个冤大头,顾左又怎会这般轻易放他离开。
孟甲未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小子提炼灵液那般效率的功法被卫平潮看上,这才得了赏识。真是撞了大运。
被拐进这处地宫之后,还能有这等待遇的,自这方地宫开辟以来,顾左还是第一人。
顾左手里拿着卫平潮令牌,自己是不想带也得带。
见孟甲未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顾左笑道:“孟行走,你也不想自己小视卫掌案令牌的事被别人知道吧?我还是更喜欢你原先桀骜的样子。”
如今他不清楚地宫虚实,万一地宫内还有另一名游神境,他就得筹备先逃离再说了。
这等时刻,如何能引人注目?孟甲未在此经营良久,有他做挡箭牌,再好不过了。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对付那些个喽啰,卫平潮的令牌纵然有用,孟甲未的面子见效更快些!
孟甲未干笑两声,恢复了先前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带着顾左两人往地宫深处走去。
一圈绕下来,顾左这才发现,这座地宫实在庞大,最外围设有十个传送阵,有大有小,供给十座边塞大城源源不断的向地宫输送立真小修。
再里面一层,设有不少石室,以及六个大型广场。石室内部空间不大,里面只是简单了放了几个蒲团,给此地看守休憩。广场墙壁上嵌有法阵,用以提供光源,顺带做监视用。
这六个广场乃是给那些被骗进地宫的修士做修整用的。每一个月会有半日的放风时间,可以在广场上或者自己石室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包括修炼,以及一些被地宫允许的交易。
再里面便是密密麻麻的壁室。顾名思义,便是开辟在墙壁上的小室,顾左先前已然见到过,空间极小,只容一人打坐。那些个人驴便是在壁室内没日没夜的提炼灵液。个个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除却壁室,还有一个个火光充盈的大房间,里面满是叮叮咚咚的声响。朝里看去,大多都是男子,赤裸着上半身,挥舞着各类器具,卖力的挖着火行灵石矿。
这些人被唤作牛马,乃是人驴被榨干灵力,境界掉至脱俗境后的去处。境界跌落,没有灵气补充,自然不能再辟谷,为了一口吃食,能够活下去,这些人便年复一年的为古尘宗挖着矿,再不见天日。
地宫的最中心,便是整座火行灵石矿的中心,那是一条充满火光的通道。只有卫平潮曾在法宝的护佑下,会时不时进入探查。
除却古尘宗有数的几个高层以及卫平潮外,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通过孟甲未的介绍,顾左得知,如今古尘宗属下外务行走,会用各种丰厚条件诱惑那些个没权没势,又想着一步登天的年轻人。
便是那些通过正常途径,被古尘宗入门考核筛下来的小修,也是他们的目标。许以外部编制,以为能成为常驻外宗的编外弟子,实则就是被送进地宫挖矿或者提炼灵液了。
三十年来,古尘宗成为了谪尘仙朝西南地域最大的地下灵液供应商。其发展之迅猛,也就差一个逍遥境大能,便能成为谪尘仙朝的百强宗门了。
说到这里,孟甲未忍不住有些得意。若是古尘宗成为百强宗门,他们这些外务行走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宗内的长老可是说了,有朝一日这座灵石矿被彻底采空,他们这些为宗门奉献许多年的行走便能回归主宗,成为中坚精英,同古尘宗一齐享受风光。
顾左闻言只是冷笑。一直在外诓骗小修的古尘宗外务行走,也同样被古尘宗长老所骗。这等不光彩的事情,一旦灵石矿被采空,古尘宗晋级百强宗门,只怕同他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这些人,早晚是个死。
当他们进入地宫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被古尘宗舍弃的。
一圈转下来,孟甲未带着顾左在众多外务行走中混了个眼熟。正返回第二层,要为顾左找个合适的石室用作休憩的时候,又路过了大广场。
这会大广场内人潮涌动,许多光着膀子的牛马同那些面黄肌瘦的人驴竟打成了一片。
人声沸扬,一旁看守的外务行走却没一人上前劝阻。只是冷眼看着众人斗殴。
孟甲未见到这一幕,倒是来了些许兴致:“这些个人驴牛马,为了争那些壁室,每每打的头破血流,不知这次又会死上几人。萧先生,那处有人坐庄,同我一齐压上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