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进一步调查（1/1）
两天后的中午时分，秦苏接到之前联系过的周警官打来的电话，说根据安排，现在所里正式将这个毒狗案交由他负责。
“我还有个助手，之后具体的流程由他跟你对接，稍后我让他给你来个电话。”
周警官所言不假，刚挂电话没一会儿，一通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秦苏接起，电话那头的青涩声音自我介绍道：“秦老板你好，我叫常厦，乐城街派出所民警，这次涉及到的毒狗抛尸案就正式由我和周警官承办。之后有什么问题或者线索随时都可以跟我联系，我这边有什么新的消息也会同步给你的。”
略过了寒暄，秦苏直奔主题：“目前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调查了张维案发当日的行踪，发现他在你们店门口监控拍到可疑人物的时间段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常厦道。
秦苏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他，又是谁？
“他在哪里？”
“在一家CLUB蹦迪。”
“他还会蹦迪？”秦苏更纳闷了。
“我们跟你想法一样，所以我现在要和周警官去张维蹦迪的那家走访一趟。”
“你当汇报工作呢？”驱车前往CLUB的路上，周警官吐槽常厦事无巨细地跟秦苏透露他们办案的细节。
“她是当事人，不是所长，也不是局长，你跟她讲那么多干什么？说多了影响办案，谁负责？你负责？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给你们擦屁股。”
“周哥，对、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
“注意就行！”周警官从制服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紫云烟，抽出其中一支，抬起屁股想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常厦眼疾手快，已经递上了自己特意买的打火机，还主动替周警官点上了烟。
“小伙子，挺上道啊。”周警官满意地吐出烟圈，“听我的，少跟你师姐学，宋嘉琳是你师姐吧？”
“对。她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优秀毕业生能当饭吃吗？当警察靠的是工作经验和工作方法，不是靠你几奖状证书吃饭的。”
常厦谨听教诲，但绝对不放在心上。
这些都是宋嘉琳教他的，该低头时得低头，该硬气时骨头绝不能软。
一老一小警察搭配，开着警车到了CLUB门口，由于是白天，大门紧闭，周警官打电话联系上了店长，说还在睡觉。
在车里等了快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周警官来了脾气，再次打电话催：“我们有案子要查，赶紧过来啊，不然消防几个兄弟上门我可拦不住。”
这招果然奏效，店长紧赶慢赶过来，满脸的埋怨，眼睛都睁不开了，“警官，有啥要命的事儿啊，我七点才下钟，现在刚过九点，你就把我薅起来，这不是要我命吗？”
“就是要你命了，赶紧开门。我们要看监控。”周警官厉声道。
店长不情不愿地开了门，领着警察去了安保室，指着一台电脑说：“二位自便，监控都在里头了，不过只有最近一个星期的，再早之前的都被覆盖了，我去隔壁补个觉。有事叫我。”说罢就找了个沙发躺倒呼呼大睡。
“常厦，这是锻炼你的好机会，仔细点瞧监控，看到可疑的就叫我。”周警官让常厦落座在电脑前，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在旁边打开玻璃茶杯喝茶水。
常厦上个月才分配到乐城街派出所，业务还没上手，所长让他东一榔头西一锤子都接触一下，了解整个所里的工作，再分配具体的工作岗位。
“收到！”常厦敬了个礼，把周警官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手摁下去，“看监控，看监控。”
常厦坐下来对着监控的电脑看了两个多小时，用两倍速的时间看完了案发当天凌晨十二点到五点的监控内容，证实张维确实在蹦迪。不过他动作乱七八糟，毫无韵律感，摇头晃脑也更像是生理反应而不是跟随节奏摆动，看上去很奇怪。
“周哥你看，他是十二点半进到舞池中央的，跳了一会儿舞，又去卡座旁边和一群人聊天、喝酒，期间一直没有离开过。两点五十的时候去过一次厕所，然后又接着在舞池里跳了起来。直到闭店才和一群人离开。”
周警官合上茶杯的盖子，杯子里的枸杞浮浮沉沉，最终还是沉了底。他让常厦去叫醒隔壁补觉的店长，问他认不认得跟张维一起来蹦迪的另外几人。
“这个，搭着张维肩膀的，叫果哥；旁边的是山鸡，最后那个小个子叫pp。其他几个女的都是跑场子的，长得差不多，不记得名字，不是coco就是Linda。整英文名咱也记不住啊。”介绍完跟张维一起出现的几个人，店长贼兮兮地凑过去问周警官，“警官，张维犯事儿了？就他那样子也能犯事儿？”
“他跟谁混的？”周警官问。
“果哥啊。”
“果哥？没听过。”只要是在乐城街这一片的混混，没有周警官不熟的。
“嗨，叫他一声果哥是给他面子，实际上就是一半大屁孩，估计刚成年。有几个小弟成天在屁股后面跟着，果哥果哥的叫，咱们搞服务业的，自然要让客人开心，所以就跟着叫果哥了。”
“这个果哥是干什么的？全名叫什么？”
“学生，乐城一中的好像。全名好像叫秦果。”
周警官交代常厦用移动硬盘把监控视频拷下来带回派出所。
“把他们几个的联系方式给我。”临走，周警官又要求道。
店长不情不愿地翻起手机的通讯录，“警察同志，您说我这儿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您这几位三天两头的上门来找人，影响我们生意，不利于营商环境发展啊！”
“你小子还懂营商环境，既然你什么都懂，那就清楚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调查案件！”
“那是，那是！”见周警官板起面孔，店长立刻赔笑道：“我们都是正规生意，注册了公司的，有法人。你们政府隔三差五就要找我们去开会，强调这个强调那个，会上可都是称我们为企业家的。”说着，一手递手机，一手递烟，周警官接过烟抽了起来，让常厦把电话号码记下。
离开CLUB，周警官给秦果打了电话。
秦果接起电话的声音睡意朦胧，一听是张维的事，立刻撇清关系，“跟我没关系啊警官，昨天晚上我蹦一晚上迪，早上七点才离开。”
“就是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直和张维在一起，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周警官的反应像是料到秦果会怎么回答。
秦果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嗨，周警官。你既然管我们这片儿，就应该清楚张维的情况，他一脑袋不正常的，能干出个什么来。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除了去上了趟厕所，能去哪儿？再说了其余细节我也有点儿记不清了，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了，我现在头还跟被用榔头砸了一样疼。”
“行吧，你要是想起来什么再告诉我们。”
周警官利落地挂了电话，继续问了昨天晚上跟张维一起蹦迪的几个人，跟秦果的说法差不多，都证明他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
调查完这些，已经接近中午了，周警官和常厦两人饥肠辘辘地走进一家面馆各要了三两牛肉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周哥，这么看来，张维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常厦一手捧着笔记本一手拿蒜咬了一口，憨憨地抬起头说道。
“那他被拍到去辰苏宠物诊所塞纸条可是铁板钉钉。”周警官往面汤里加了点醋。
常厦接过醋，也给自己加了点，“会不会抛尸的和塞纸条的不是同一人呢？不过我想不清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吓唬秦苏关店？
“谁知道呢。”
话虽这么说，但常厦这番算是提醒了周警官，他拍了拍手上扒蒜沾上的蒜皮，往嘴里呼噜了一大筷子面，“快吃，吃完了我们去走访一下秦苏的社会关系。”
“做事要讲辩证法，不仅要调查嫌疑人，也要调查受害人。”
吃完面，两人即刻开展了下午的调查工作，第一站就挑在了小爱宠物店。小爱宠物店门虽然开着，但里面黑黢黢的，一只宠物也没有，连灯都没开。
小爱宠物店作为本案较为敏感的场所，是绕不过去的。周警官和常厦上门时，老板娘原本坐在大堂里刷抖音，抬头看见两个穿警服的，惊慌失色地站起来说：“我们店可不卖星期狗，是狗自己的问题。”
“我们还没问是什么事呢，你就不打自招？”周警官的话堵得老板娘哑口无言。
“那……你们是来问什么的？”有个男人从前台后面探出头，常厦这才注意到现场还有第四人。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男人介绍道。
“星期狗是怎么回事？”常厦好奇道。
“嗨，”老板眼中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说起话来含糊其辞，“没有的事，我老婆不了解情况，在乱讲。”周警官让常厦在里面问问辰苏宠物店的情况，自己走出去打了个电话。“喂，刚子，查一下小爱宠物店最近有没有报警纠纷，涉及到星期狗的？”
“好嘞，周哥，您稍等，马上。”
周警官在门店外抽了一只烟的功夫，所里的座机号打了过来：“喂，周哥，查到了，差不多半个月前，有人报警说小爱宠物店售卖星期狗，确实有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