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秦果的自白2（1/1）

“这事儿吧，还得绕回陆音身上。她说她讨厌秦苏，想让我们想办法整整她。其实我对秦苏并不熟悉，我只知道她是严辰的老婆，印象中好像只来过学校一次，还是给加班的严辰送东西的。不知道为什么陆音讨厌她。不过既然陆音讨厌她，那么我也就讨厌她。陆音为了“整整她”，去了辰苏宠物店隔壁小爱宠物店兼职，认识了蛋糕店家的儿子张维。这个张维吧，脑子有点问题，没人跟他玩。我就主动接触他，然后他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叫我老大……”

“不是问你的发家史，捡重点说。”宋嘉琳打断。

“实际上后来我才知道，陆音和张维早就认识了，我们也是在张维家蛋糕店商量出了怎么整秦苏的事情的。”

“怎么商量的？”

“陆音说擒贼先擒王，她最看重什么，就让她失去什么。”

“所以你们开始毒狗抛尸？”

“我没参与。”他猛吸了一口烟。

“我打架被关进局子了，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扔了好几轮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事情是这么发展的。”

常厦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秦果说的话，见缝插针地问道：“流浪狗的尸体哪里来的？”

秦果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我从小就怕狗，怎么可能杀狗。”

宋嘉琳一直在旁边听着，顺便观察秦果的表情，判断他是否在撒谎。

“所以你最后让张维做的就是塞恐吓纸条给秦苏？”常厦问。

“不是还偷偷监视她的动向了吗？”秦果不答反问道。

“所以你知道陆音往秦苏店门口扔流浪狗尸体这件事吗？”宋嘉琳追问道。

“我不知道。她也没告诉我。她就让我关注每天秦苏大概什么时间会到店里，什么时候离开，以及到店里的频率，会跟哪些人见面……”意识到说漏嘴的秦果立刻找补道：“警察同志，这应该不犯法吧，我妈以前也这么守着我来着。”

“那是你妈，陆音是秦苏的妈吗？”常厦厉声道。

秦果耸耸肩，“陆音还是未成年啊。”

“你好好学点法律吧，未成年不是免死金牌。”常厦说。

“那这次陆音会怎么样啊？”秦果小心翼翼地问道，看上去很是担心陆音，从这个表情宋嘉琳可以判断，他应该真的是陆音的男朋友，至于陆音有没有把他当成男朋友，那就不知道了。

“你对严辰有什么看法？”宋嘉琳没有直接回答他，突然跳到另一个话题。

秦果显然没料到宋嘉琳会问他这个问题，但脸明显可见地臭了起来，“陆音多讨厌秦苏，我就多讨厌严辰。”

秦果非常坦陈。

“为什么？”

“感觉他很假。”秦果说。

“假在哪方面？”

“假装自己是个好老师，假装自己是个好人。陆音就是被他这样的假面所欺骗的。”秦果猛吸一口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鞋底捻息。

宋嘉琳笑道：“在某种方面，你和陆音还真的达成了一致。”

秦果不置可否，又问了一次这次会怎么处理陆音。

“严辰不是保她出去了么，还能怎么处理。”常厦小声嘀咕道，“你说那个严辰和陆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果一听脸上表情变得更难看，声音也大了起来：“能有什么关系，师生关系呗？就是陆音被蒙骗了！”

“那为什么严辰自己老婆受伤了，他还要保陆音出去？不是应该让陆音接受惩罚么？”宋嘉琳故意刺激秦果道。

秦果果然吃了宋嘉琳这一套，“我他妈怎么知道！严辰就是个变态！他来我们班就是有目的的！他接近陆音也是有目的的！”

“哦？”宋嘉琳微微挑眉，“怎么说？”

秦果又拿了一根烟出来，“警察同志，换个地方说可以吗？打了一下午台球饿得慌。”

于是他们找了个面馆坐下，秦果盯着老板端上来的一碗牛肉面，“警察同志，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别废话，赶紧说。你这碗面还得宋警官请客。”常厦催促道。

秦果看上去是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将一碗牛肉面扫荡干净，喝了一口面馆免费的豆浆，缓缓地凑上前：“其实我知道，陆音一开始跟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我，而是因为我可以帮她。”

“帮她什么？”

“帮她不受欺负。”秦果说，“严辰是高一下学期来我们班当班主任的，在他来之前，我们班是出了名的混子班，乱得一塌糊涂，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学习的。陆音在里面挺显眼的。”

“为什么？”

“首先是因为她是孤儿院的，没有家长护着。其次因为她长得很漂亮，但是打扮得却很另类，这样就容易引起别人的不满，女生嫉妒她漂亮，男生不解她的打扮，所以都欺负她。但其实有时候欺负一个人并不需要多么具体的理由，只需要‘看不惯’三个字就足够了。陆音在我们班受了很多欺负，不计其数。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几十起。有时候好几天都看不见她来上学，以为她被欺负得退学了吧，结果她又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重新出现在教室里。”

“我记得是高一上学期快要结束的一天，陆音肿着眼睛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帮她。”

“我问她我凭什么帮她，她说她可以做我女朋友。其实她很聪明，她一早就看出我喜欢她。但她在那一个学期从来没有找过我帮忙，就那么默默地忍受着各种欺负，直到寒假快要来了……于是我成为了她的男朋友，一时间引起了很大的风波，但欺负她的情况确实变少了，我和她都很满足于这种现状。寒假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出去溜冰，或者去吃点热乎的东西，尽管我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但我却觉得很快乐。”

“春天的时候，严辰出现了，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乐城一中高二三班还是高一三班时，就在乐城威名远扬。不是因为学习成绩好，也不是因为有人助人为乐，而是因为隔三差五惹出事件，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上了新闻。

几个女生在霸凌一位女生时拍下了照片，发到网上炫耀时被网友发现，从而举报。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警方介入，学校道歉。

涉事学生一律停学回家反思。

学校下决心整治高一三班，严辰作为刚调入乐城一中的新老师主动请缨，申请做高一三班的班主任。

原本以为严辰就是个青瓜蛋子，没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师没办法搞定这种班级，结果没到半个学期，高一三班的风气就开始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