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家,却不能回(1/1)
可笑,太可笑了。
贺临冬和小皇帝两个真是蛇鼠一窝,为了整他,竟让他有家不能回。
许辞拼了命才回到了许府,结果这才刚到门口,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被贴上了封条。
他在门前愣了愣,而后感得眼前一黑。
“阿辞,你没事吧?”贺临冬从后追上前,忙伸手搀住了险些要晕倒许辞,眸中带有关切。
许辞见他假惺惺的模样,心中对他愈发厌恶。
就是今日他指着贺临冬的鼻子,大骂他祖宗十八代,他都得一声不吭的受着。
“王八蛋,现在你满意了?害得我有家不能回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非要把我逼到如此境地?”许辞说着抬手就给了他一拳,稀奇的是,贺临冬竟然没有躲开。
“......跟我回府吧,你要住哪都随你挑,就当是弥补了。”
“谁稀罕你弥补?你装什么好人?”许辞说着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只是第一拳,还算一时冲动。
这第二拳,得是故意伤害了。
就怕这再来一拳,他头顶这乌纱帽,八成就得丢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今日虽失了这还没王府一半大的宅子,但你日后就能住进王府了。”
“阿辞是探花又见多识广,得学着想开些。”
许辞听他言语随意,又没忍住重新攥起了拳头。
既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当下他得先爽到才行。
“......疯子,你去死吧。”许辞说着,又给了他一拳。
就这样,许辞被皇帝传唤入宫问责,这罪名嘛,显而易见。
许辞看着小皇帝演君臣情深,心中只觉得可笑。
“许爱卿,你怎么能打摄政王?这打坏了算谁的?”
许辞听得心中暗念,早知如此,就该将他直接打死,送上西天。
不,他不配。
贺临冬还是送去阎罗殿,看着最为合适。
“陛下,微臣近日似患了疯疾,时而癫狂便会出手伤人。”
“为了摄政王的安危,还请您命人将微臣府门前的封条给摘了,让微臣待在府中休养。”
“微臣虽有心为陛下分忧,可当下实在是力不从心。”
许辞为了远离纷争,也是什么话都敢说。
装疯卖傻,与跟贺临冬独处比起来,要好上不知多少。
“许爱卿身体有恙怎不早说?朕马上就传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陛下不必费心,多谢陛下恩典。”
小皇帝听他回应,眸中带有天真的笑意,“许爱卿,欺君之罪,可是会掉脑袋的。”
许辞听得下意识缩涩着颈脖,他没想到陛下竟如此较真。
小小年纪便懂得将人逼上绝路,这日后长大了,怎还得了啊。
此话一听就知是他寻的借口,陛下答不答应也只是一句话,实在是没必要特地将太医叫来。
“微臣......没病,望陛下恕微臣妄言之罪。”思虑再三,在事情闹大以前,他还是先认个怂好了。
“没病的话,许爱卿可有想过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再赚取些什么?”
“陛下说笑了,微臣已落得如今境地,哪里还有什么后半辈子?”
小皇帝听得皱了皱眉,而后做出一副替他惋惜的模样。
“许爱卿怎么能这么说?父皇在位之时最是看中你,总说许爱卿你是年轻有为。”
“待皇考崩逝后,朕对你也是多有提携,否则你一介寒门子弟,如何在京内当得三品大员位及尚书?”
“你看,朕连家国财政都交到了你手中,朕对你的信任可是独一份的。”
小皇帝此言,并非是对许辞的赞赏,而是提醒许辞,没有他与先皇,就没有许辞的今日。
只可惜许辞听得只面上感激点头,实际在心中却是不屑的。
他许辞能坐到如今位置,是依靠于他的努力与才学,若他不堪造就,小皇帝根本不会留着他。
小皇帝知道他无畏贺临冬,故才想着将财政大权交于他手,不然小皇帝连国库里的钱都管不了。
这明明就是还需要他,要他办事,结果反倒还说得一副施舍恩赐的模样。
这大抵,就是帝王苦心维持的威严吧。
“许爱卿,朕说了这么多,你可想明白了?你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看来陛下是不打算放过他了,既然这样,那他就将摄政王府闹得鸡飞狗跳,让贺临冬主动将他赶走。
这样,陛下也就不会再出馊主意,让他去送死了。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折腾死谁。
待许辞横下心后,便顺着贺临冬的意,搬进了摄政王府。
决意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头一日,许辞嫌屋中采光不好,搬进了他的卧房,将他给赶去了偏殿。
第二日,许辞厌府中陈设难看,将他的金玉瓷器砸了个稀巴烂。
第三日,许辞觉得池塘里的锦鲤碍眼,命人将其打捞全数放生,一只不留。
第四日......罢了,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先定个小目标。
他还是好好活着吧。
自许辞搬进他卧房后,似是直接遂了他的心愿。
头天晚便趁许辞将要安寝,推门入内对他动手动脚,说他认床,换地方睡不着。
而砸损的金玉瓷器,放生的小锦鲤......
贺临冬全算在了许辞的月俸里,许辞也是那时才知,他不仅能在贺临冬府中白吃白住,还能白白多拿俸禄。
好吧,算他失策。
“你别再对我做奇怪的事。”他说着将贺临冬踹下了床,可他却抓着许辞的脚腕,将他一并带了下去。
贺临冬跌落在地的那刻,许辞则趴到了他的身上,他的手紧紧地覆在许辞的腰间,以至他动弹不得。
“疯子放手。”
“不放。”贺临冬说着将他越搂越紧,此时他与贺临冬的腰腹隔着衣裳紧紧相贴,在这接触间,他似是还感觉到了些,不该感觉到的。
“混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贺临冬抱着他,却有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下流无耻。
在外人面前,他端得清冷漠然,在许辞面前......不,在床上,他就是个十足的流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