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思慕难藏(拾伍)(1/1)
“再两日就是考核,你回去好好准备,我这里不需你费心。”
“照顾师父是弟子该做的,师父放心,弟子不会耽误考核。”
自贺辰彦回来后,兰瑜忱能靠近裴酌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多数时裴酌都是被贺辰彦给缠着。
这难得有他能帮上忙的时候,兰瑜忱自然殷切靠前。
“一会儿辰彦就来了,笔墨有他伺候,你只需要好好修习,不可浪掷光阴。”
“师父,您是不是因予淮的事,对弟子有了看法?”兰瑜忱低着头,言语中满含歉意。
他根本不知丁予淮对他,有了除师兄弟外的其他情意,也想不到,丁予淮竟会因他,而做到欺师的地步。
“他自己做的事,与你何干?”
“予淮是因为弟子的缘故,所以才......”
“那是他的选择,并非是你授意,你不必有多余的负担,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准备两日后的考核。”裴酌说得从他手中拿过墨条,认真交代道:“我知瑜忱的能力,不要让我失望了。”
“是,弟子告退。”
兰瑜忱退步离开后不久,贺辰彦便紧接着推门而入,并在嘴里酸溜道:“合着大师兄伺候笔墨是浪掷光阴,那弟子的时间就什么都不是呗。”
“师父总是替大师兄考虑,也不怕他心里还惦记着您?”
裴酌听得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就在贺辰彦走到案桌旁,低下头时,裴酌直接往他脑袋上来了一记。
“什么时候来的?还在外偷听?你怎尽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难道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师父自己说了伤人心的话,却还反过来还责怪弟子。”贺辰彦捂着脑袋,小声喃喃着委屈。
“我与你是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明白?”
“你我这般关系,你替我磨墨难道不应当?”
“还是你希望我让瑜忱代劳,顺便也替你做些别的事?”
贺辰彦听得裴酌一字一句,眼眸瞬间瞪大,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碰裴酌一星半点。
“师父说哪去了,您说气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什么意思?帮,还是不帮?”裴酌说得瞥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贺辰彦没了脾气,“帮帮.....师父的话,弟子向来都是当做圣旨来听的。”
“你也就嘴皮子厉害。”
贺辰彦见他笑,眸中满含宠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能与裴酌有今日。
他原以为裴酌断断不可能接受他,却想不到,裴酌还能有心与他探讨谁上谁下。
贺辰彦想到此,忽看向裴酌,眸中带有探知,“师父,弟子有一言,不知该不该问。”
“这话哪个狗腿那学的?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
“您知道大师兄喜欢您,那您为何选了我,而不选他?”
裴酌听得放下笔,抬起头看向他道:“你希望我选他?”
“不不不,当然是不希望,弟子就是想知道,您为何不选他?难道是大师兄有哪一处,不如弟子?”
裴酌听得托腮看着砚台中的水墨,缓缓开口道:“瑜忱比你聪慧,比你刻苦,比你好学,比你懂理,比你听话,比你......”
贺辰彦听裴酌开始细数兰瑜忱的好,心中埋怨自己多话,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师父已经跟了他,那就是他的人了。
“师父还是拟方子吧,别说了。”
“这就听不下去了?那你还问什么?”
贺辰彦听得苦下脸,垂眸喃喃道:“谁知道他在您心中那么好。”
“瑜忱的优异是有目共睹,我是实话实说,不过要说我为何选你......”
裴酌说得止住言语,没有再继续下去,贺辰彦忽听他顿住不说,又忍不住好奇追问。
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裴酌为何会选择他。
“为何?”
“你不是让我别说?”
贺辰彦听得拉着他的衣袖来回甩,非缠着他说,“好师父说说吧,好师父——”
“松开,恶心死了。”裴酌说话时眸中带有嫌弃,但心中却并未有分毫厌恶。
“怎么这样......”
“因为你我有缘。”
贺辰彦本还在委屈,就听得裴酌这么一句,“有缘?”
“嗯,在我犹豫不决时,我去了趟寺庙,那的高僧告诉我的。”
“什么?只是这样?”贺辰彦听得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他是因这样,而入了师父的眼。
“不然还要哪样?我一字未提,他却说你我有缘,这难道不是天意?”
“难道弟子就没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裴酌听得认真仔细地,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非说的话,身体很健康,且大小也不错。”
贺辰彦听得脸色一瞬泛起红晕,双颊发烫,“师,师父,您,您果然是大人,说话真是透彻又到位。”
他先是觉得害羞,再来又为他的自身条件而感到骄傲。
“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好好伺候笔墨。”
“满意,可弟子总觉得还差点意思。”贺辰彦说得搬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酌看。
“你什么意思?”
“您看,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能不能别弟子师父的喊?”贺辰彦问出了他期盼已久的话,他老早就觉得师父弟子显得生分,好似他们之间总是隔着点什么。
“你这是不尊师重道。”
“反正您马上就得离开清幽谷,退位让贤了,以后你我就是夫妻。”
裴酌听得他说“夫妻”二字,不仅想着夫倒是有两个,就是不知妻在哪。
“......你不会是,想以夫君相称?”
贺辰彦本是想着换点亲昵点的称呼,却不想裴酌竟说出了如此亲密的称呼。
“好啊好啊,可以吗?”有便宜不占,那就不是他了。
裴酌能有这意思,他求之不得。
裴酌听得顿了顿,面颊也跟着变红,“......待离了清幽谷再说,在谷内不可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