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少年的心（1/1）

上初中了，算是长大了，我们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一些恍若昨日才玩的游戏，都默契地不去提及了。这个时候，我们和“玩”还是割舍不掉的，那便升级游戏吧，让它更适合我们现在的眼光和心理。

拿竹林游戏来说，排除骑竹马、荡秋千、过家家等，我们砍伐细竹，制作弓箭，麻秆做箭矢，套上一截竹竿做箭头。真正的游戏，当是一场场战斗。战斗就得有武器，弓箭可以就地取材，简单易做还拉风。

我们做过竹笛，截一节细竹，凿七个孔窍，吹响整个夏天。钓鱼还是周末的主要节目，这项活动好像永远不会过时。我还是没有钓到过大鱼，我也渐渐和现实妥协了，结果不重要，享受这个愉快的过程吧。

少年的心，一下子就有了自己的审美观，热衷留长发，注重发型了。但我的后脑勺脖颈那里有一个螺旋，头发自然地挤作一撮，恰似一个尾巴尖儿，这就很让人伤脑筋了。脑后的发根已经定型了，只有洗过头发后才会短暂的任我摆布。可头发干爽后，我怎么拨弄它都无济于事，我甚至为此自卑了。

这样的审美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看了一部日本电视剧后才形成的，它的名字叫《555奥特曼》，利用腰带变身成假面骑士的男主角留着烫染的长发披散在脖颈间，这造型简直酷毙了。

那时候就是那么小心眼，很羡慕付叶山的发型，因为也喜欢看假面骑士的他就拥有一头整齐熨帖的头发。我固执地留着长发，脑后几乎长成了一个小辫儿，在一次英语听写单词的时候，被付叶山带头嘲笑了。那次，我有点怨恨他了。

母亲在家里留下一瓶透明包装的洗发水，伊卡璐牌子，洗完头发持续保持芳香。我会在洗完头发后骑上单车冲向学校，迎面的风吹干了我的头发，同时也为我塑造了飘逸的发型。来到教室，从同学们的座位边经过，有人惊呼我莫不是喷了香水，味道很好闻。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很享受他们的惊叹声。如果有一位短发女孩回头看我了，我的虚荣心更会得到极大的满足。那个女孩是语文老师的女儿，长相甜美，像一朵清纯的百合，在班里的成绩稳居前十，可谓是才貌双全了。由于开学就按成绩分班了，我们班是实验班，所以这里的前十也是全年级前十，份量很足。

多年后的今天，我已然记不得她的姓名了。那些情窦初开的年华，喜欢的感觉是朦胧的，如云遮月，不会也不必记得太过清楚。当年雾里看花，好感越多，徒增烦恼罢了。还有一位马尾少女，是哥哥班里的，我们是在放学后的乒乓球台上认识的。

那会儿我的乒乓球技术正值巅峰，她算是我唯一的迷妹了。她落落大方，笑起来很好看。她貌似比我略高，身材修长匀称，胸部有了早熟的迹象，如含苞欲放的蓓蕾。实际上，我们就只是打过乒乓球而已。她打乒乓球时一会儿郑重其事，一会儿眉开眼笑的样子很可爱，我会故意压制实力，想和她多打几个回合。只是看到她，就让我像吃了甜蜜了。

一次她没有接住我的发球，乒乓球击打到她初具规模的胸部，球台边的一群人立马起哄，臊的我们尴尬不已。这件事发生后，有一阵子，我没有在球台上搜寻到她的身影，心里失落无比。加之学业压力，我便离开了我热爱的乒乓球桌。她的教室刚好在我们楼下，下课后我会装作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只盼着能在楼下的走廊上或通往操场的地面上，看到她的身影。那种患得患失的样子，或许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吧。

两叶浮萍，终归过客。

花季怕雨，雨季的花太过脆弱。班里有人谈恋爱了，这种事一度被形容成洪水猛兽，犯戒的人必定十恶不赦了。但当深陷其中的人为情自杀，我们旁观者还能说什么呢？真傻么？

那天课上，楼下传来了哀怨的哭诉。一对父母，他们要为死去的女儿向学校讨个公道。女生是其他班的，听说她接受不了和男友分手而在校外喝了农药“敌敌畏”，又听说校方赔偿了几千元。众说纷纭，于事无补，一个鲜活的生命终究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