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私深于水（1/1）

因为英语的拖累，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无缘班级前十名。我没有衡量过，把一切时间赌在英语一门学科上到底值不值得，我执拗地以为，毕其功于一役，我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班级前五的优等生里面都是雷打不动的存在，搁现在说就是学霸。其中以一对家境贫寒的双胞胎最为瞩目，他们是公认的品学兼优的典范，每次考试基本稳居前三。语文老师的千金，思想品德老师的少爷，另外还有一位圆脸少女，这五人包揽了前五，没得商量的那种实力。

付叶山因为没有短板，现在已经在前十之列了。而我呢，运气好的话能保住开学时十几名的位置，英语若是给我使绊子，保准让我跌到二十名开外。什么时候，堂堂的我要为名次发愁了，真是耻辱啊。

我再也没有遇到潘老师那样的老师了，没有老师让我真心喜欢了，所以，我的学习虽不至于说一落千丈，但我的学习兴趣可以说被打杀得干净了。

语文老师一本正经，偶尔发笑也很含蓄。数学老师，十分抱歉，我都忘了其音容相貌了。不提英语老师，那是我的梦魇。物理老师是一位肤黑貌美的女士，几乎每天一身新衣裳，都不带重样的，真怀疑她家是不是开服装店的。其他老师也记不清喽，唉，我的记性太差了。

排解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吃，无疑是上上之选。父母亲大人会在信封里寄生活费，我和哥哥对半分。我们会拿来买辣条，买方便面，成包成箱的批发，一次吃个痛快。我们还买了一罐“老干妈”，里面带鸡肉的那种，我们直接当作零食吃了个精光。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垃圾食品吃多了，我的胃不知不觉出毛病了，消化不良，食欲不振，整个人瘦得像麻秆似的。

我是一只旱鸭子，对“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这句话深以为然。现在也听不到“不能玩水”了，我们就更无所顾忌了。祖父家旁的竹林，竹林边的池塘，岸边架设一座小巧的浮桥，仅供一人洗衣服用。有一阵子，和小伙伴玩得满头大汗，我们就会来这里冲凉。

岸边竹子修长，苍翠欲滴，那份绿意分明已经滴入了池水，经年累月，使得如今的池塘就像镶嵌了一块碧玉翡翠。我喜欢将头埋入水中，然后睁开眼睛，本意是要将眼睛也洗洗的。

那天，众人来到池边。浮桥上妹妹小娟正在戏水，我洗好脸准备跳上岸，不料手臂一摆，将小妹反推到池塘里。她后仰落水，手足无措地挣扎着，被水呛得呜呜咽咽，眼看着就要沉入池底。惊慌失措之下，我急中生智，想起岸边的小伙伴飞飞会游泳，便一把把他推到了水里：“快！救命！”

飞飞是我的跟屁虫，我曾在大塘上向他学习游泳。我只敢在岸边浅水区玩，他就在前面游，我抓住他的一只腿，在后面吊着，玩得不亦乐乎。碰到当下这种危急时刻，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拽住呛了几口塘水的小妹，顺利把她拖上岸了。

事后回想，我一阵后怕，倘如飞飞不会游泳或者水性不佳，那么我估计要背上两条人命了吧。那一刻，我的自私的心暴露无遗，我不配做孩子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