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复刻童年的快乐(1/1)
可想而知,林纯之又站在了班主任面前。
但他脑袋里想着的只有那块表。
这重生还能带东西的?
为什么是它?
难道不是因为拉姆拉错圣湖,是蓝色星球带他回来的?
这是什么魔幻故事啊?
“林纯之!说话!”张老师看他神游天际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啊?张老师你刚刚说什么?”他开始火上浇油。
“......”上了年纪的女人经不住这样被气,她按着太阳穴摆摆手,“算了,我管不了你,你麻溜地滚回家!”
“对不起我错了!”林纯之开始假哭,他必须装成九岁小孩的样子求饶。
再请家长的话,他那暴脾气的爸得把他吊起来打!
半天没挤出一滴眼泪。
“原谅我一次吧张老师,我以后不敢了!昨天晚上我做噩梦没睡好,今天还在害怕。”林纯之努力模仿小孩儿的语气,他自己说着说着都想笑。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张老师于心不忍,语气温柔了些。
他在想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记忆里,似乎胆子不大,但也经常闯祸挨打。
“可能要考试了,压力有点大。”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现在只有语文数学两科,你这心态不行啊!以后读初中有九科你怎么办?”
“我会好好调整心态的。”
“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犯错,就让你妈妈领回去!”
“谢谢张老师!”
回了教室,林纯之被一群娃娃行注目礼。
他有点尴尬,埋着头回到座位上。
悄悄摸了下那块手表,然后把它移到书包最里面。
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个二十年后才该有的东西,还是在一个九岁孩子身上。
今天是星期五,放学后就是周末假期。
白墨叫林纯之出去玩,他拒绝了。
现在他可没有这个心情,即使对方是白墨。
他要回家研究这块莫名其妙跟着重生的表。
回了家,爸妈不在,林纯之躲进了自己小屋里。
从书包里掏出那块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记得初见这蓝色星球,还是在杂志上。
虽然叫蓝色星球,但这款是新出的限量黑金版,地球表盘用黄金镀成,表带是大气的墨黑色。
价格不贵,他能接受。当时没买的原因可能觉得不是很实用,但他把图片分享给了白墨。
他并不知道白墨会买给他当做30岁的生日礼物。
表针没有停止运作,和墙上的挂钟对了下时间,分毫不差。
林纯之不明白,既然是重生,怎么会带着它一起回来?
玄学过于深奥,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一二。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他赶紧把表收了起来,藏到床底下的鞋盒里。
时间总会给出答案。
“妈妈。”林纯之出门迎接刚下班的林妈。
“哟,难得看你周五晚上在家啊?”
“那我不在家在哪里?”
“疯玩啊,哪次不是十二点才回来?”
“我有这么调皮?”林纯之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你还知道你调皮啊?作业做了没?”林妈换了拖鞋往厨房里走,“今晚想吃什么?”
林纯之已经忘记还有作业这事了。
“青椒肉丝炒饭!”他回答,然后转身去掏书包。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白墨给的他一叠卷子。
打开一看,笑了。
三年级的题,对他一个三十岁的人来说,不要太简单哦。
在他的记忆里,学生生涯其实很顺利。
从小学到大学,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
所以即便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但基础还在,现在看这些题真的就是易如反掌。
语文卷子还需要抄一下书,数学卷子对于他说就是完全不用过脑子提笔就成。
这幼稚的成就感从何而来?
“小之,白墨的电话。”林妈把手机递给林纯之,他接过来还愣了一下。
翻盖的,多么古早的存在。
他记得以前对它特别感兴趣,可妈妈不让玩,说坏了得抵她半个月工资!
“白墨!”愉悦的声音。
“明天去不去小河沟玩?摘桑葚吃。”
五六月份,这正是桑葚成熟的时节。小河沟有一排野桑葚树,没拆之前他们每年都会去,一人一棵树,坐在上面吃得满嘴乌黑。
“去呀!就我们俩吗?”
“当然还有陆少川啊!”
陆少川,这个名字让林纯之的心抽痛了一下。
他的另一个发小,甚至比白墨认识的时间还早。
陆爸和林爸是一个车间的,陆妈和林妈是闺蜜。
林纯之五月双子,陆少川六月双子。
在刚高考完的那天,陆少川出了车祸。
刚过完18岁生日。
因为这事,林纯之本来安排满当当的毕业暑假也全部搁置,他在家郁郁寡欢了很久。
这次重生,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阻止悲剧发生。
还有林纯之的生命和林纯之的爱情,他都要!
“那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早上不行哦,我还要做作业,这次出的数学卷子好难哦。”手机那头是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林纯之一阵头皮发麻。
淡定!他还是个小孩子,你这是变态行为啊林纯之!
“要不要借给你抄一下?”
“你可以给我讲怎么做,但是不能给我抄!”
“......”低年级小学生独有的天真烂漫!
林纯之想起高中的白墨,几乎每天抄他作业,而且抄都抄不对的那种。
“好吧,明天上午我睡醒了过来给你讲题,中午在你家吃饭,下午就去小河沟,你看安排得怎么样?”
“好的,小之拜拜。”
真的好乖哦!林纯之很想现在就亲亲他!
如果30岁的白墨是只狼狗的话,那9岁的白墨就是只可爱的小兔子!
第二天的早餐林纯之是去外面吃的,林妈说要睡懒觉给了他五元钱。
五元,在2023年,只能买半笼小包子。
但是在2002年,五元可以买到三根油条两杯豆浆。
或者是两碗中份米粉。
他花了两元,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剩了三元藏进了贴身口袋里。
这存钱的习惯他一直都有。
时间还早,估计白墨还没有起床,林纯之决定到处逛逛。
这离成都不到三小时的县城,承载着他将近20年的青春记忆。
从田野到马路,平房到高楼,他也随着城市的变化在成长。
2002年的家乡,正在极速发展中,到处都在拆建。
城北转盘的砂锅店,还是苍蝇馆子。
谁能想到在20年后,这位老板能把小小砂锅做到名满天下,成为县城招牌呢?
林纯之突然多了一个想法,老天让他带着二十年的记忆回来,他应该好好利用,创造一些价值才是!
坐拥财富,和白墨双宿双飞。
想到这,他不由得开始亢奋。
双子座的幻想症已经启动,收不回来了!
这些都是后话,才9岁,有想法也没法实际行动啊。
成年再说,现在是林纯之童年的美好时光!
白墨的家恰好在砂锅店旁边的楼上,他妈妈在小区门口开了家小超市。
林纯之以前很羡慕白墨,零食饮料吃不完,他还能沾点光。
白妈老远就看见他,笑容满面和他打招呼,说白墨早起床了,正在家等他。
“来,小之,这个拿着。”白妈递给林纯之一瓶牛奶。
他连忙摆摆手,“谢谢阿姨,我刚喝了豆浆。”
“没事,拿着,下午出去玩再喝!”
他盛情难却,只好收下,连声道谢,然后一溜烟上了楼。
有种媳妇初见公婆的尴尬感。
嗯?为什么是媳妇见公婆,不是女婿见丈母娘?
林纯之的脸一下红到耳根。
讲完题吃了饭,他拉着白墨往小河沟跑。
刚上梯子就看见陆少川蹲那里咬着麦穗杆发呆。
林纯之有点想哭。
“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一个小时了!”少年站起来,不满的看着他们。
“川川!”林纯之走过去一把抱住他,声音哽咽着说,“很想你。”
一时间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哇!林纯之,你好恶心!”陆少川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跳到八丈远。
好吧,确实有点恶心!林纯之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
赶紧解释,“昨晚我梦见你死了。”
“......”
得勒,还不如不解释。
陆少川完全不理他了,自顾自的走前面,爬上了一棵桑葚树。
“你干嘛啊?”白墨嗔怪地盯着他。
“呵呵呵,没睡好。”永远是瞌睡背锅。
“感觉你这几天奇奇怪怪的,有病就去医院看看。”
“......”
小孩子很好哄,林纯之编着段子讨好陆少川,不出半小时被气得不轻的人就眉开眼笑。
他很满意地在旁边找了棵果实饱满的桑葚树,蹭蹭地上了枝头。
这小河沟可是林纯之童年的秘密基地。
清澈见底的小溪流,鱼儿,小虾,螃蟹随意抓捕。
野桑葚吃到饱。
偷家里的香肠出来烤。
然后回家被打得哭爹喊娘。
虽痛但快乐。
只是后来修公园,这里全被拆掉了。
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可惜。
现在,又让他再次体验了这种快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们去搬螃蟹吧?”陆少川呲着一口黑牙说。
林纯之看着他的嘴,笑出了声。
“你别笑我,你俩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坐在树上前仰后合,差点翻下树去。
螃蟹没搬成,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
他们躲在鱼塘边的棚子下,等待天晴。
林纯之想起来了,以前来这里偷过鱼。
抓住就往衣服里揣,然后到河边,找了根树枝学着电视里那样穿好,鱼鳞都不刮就用火烤。
没油没盐,苦胆混着鱼腥味,难吃程度不亚于刚熬好的中药。
但30岁的林纯之,会做饭。
最拿手的就是香辣十足的冷锅鱼。
“我们趁没人捞几条走?”他指着塘里肥美的花鲢说。
“算了吧!”陆少川摇头,“上次被林叔打得下不了床,你还敢偷?”
“我这是挨了多少打?”
“你自己挨过多少打自己不知道啊?”
于是林纯之开始努力回忆自己调皮捣蛋的童年。
搬了螃蟹从桥上丢下去,摔得稀碎。
废弃的厂房爬上去下不来,卡在缝隙中间哭了一个小时。
去摘悬崖边上的花没站稳滚下去被花枝上的刺扎了满身。
怂恿厂里的小伙伴们去敲刚睡下的新婚夫妇的房门。
把家里珍藏的袁大头银元偷出来卖十块钱还沾沾自喜。
......
这样细细想来,发现自己真是个坏小孩啊!
林纯之被小时候的自己给逗笑了。
白墨盯着一旁傻笑的林纯之,悄悄问陆少川,“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啊?”
“非常觉得。”
夏天的雨不会太久,随着一丝阳光从云缝里挤出来,天晴了。
陆少川问,“还玩吗?”
“玩啊,时间还早呢!”林纯之不愿意回去,他想在这里和白墨多待一会。
“我要回家,你们玩吧。”白墨转身就走。
“哎呀,回去这么早干嘛?”林纯之拉住他,不让他走。
“作业没做完,我妈让我今天必须完成。”
“不用这么努力啦。”林纯之拍着他的肩膀脱口而出,“你以后就是个富二代,大学毕业直接继承家产的。”
白爸在他初中就和白妈离了婚,然后去了边境做外贸服装,十年间把公司做得很大,白妈也在成都开了连锁超市。
关键是他俩后来虽然各自成家,但都没有给白墨生弟弟妹妹。
所以这独生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了两边家业。
这可能也是林纯之在白墨面前唯唯诺诺的原因之一吧。
“你去看看脑子!”白墨把手背搭在林纯之额头上,“没发烧啊?”
“......”
九岁的白墨他忘记学习成绩怎么样了,但十五岁的白墨他记得。
花高价勉强进了县高中,浑浑噩噩混了三年,又勉强考上和林纯之同一所大学。
只是专业不一样,林纯之选的学校里的王牌,而白墨则选的最拉垮的。
当时林纯之很疑惑,就他那个分数,虽然不高,完全可以去另外一所学校选个好点的吧?
也问过,白墨的解释是当个混子,毕业就去他爸公司。
事实也是如此,22岁大学毕业,继承了公司然后娶妻生子。
妥妥的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