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胖火锅店（1/1）
“你们他妈的干嘛呢。”
林教官突然的出现让场子瞬间冷寂了下来。
“妈的，吵什么啊？就因为你们这些吊毛，今天朱主任给我一顿骂，说我怎么管的男生宿舍，他一下午就能收那么多烟。我怀疑你们是不是得寸进尺，老子不说你们，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还在这吵吵。”
林教官穿着一身史迪奇卡通睡衣，以军训时候喊口号的嗓门向我们发起慰问。一抬头就看到被众人扛起来的许沣，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眼懵逼。
“你们要死啊，卧考。在厕所里搞这个不怕给人丢便池里面吗？”
这时众人连忙将许沣放了下来，跑去哄我们的林教官。
只能说一定要记住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平时我们怎么背地里面骂林教官收手机，在那一刻都发生了转变。这些老烟民一个个大老爷们，你一口峰哥，我一口林giegie，给林教官都整迷糊了。愣是把原本气势汹汹，要来骂人的林教官哄回了教官室。估计当时教官人都麻了，都忘了自己去厕所是去干嘛的了，临了还不忘记关怀。
“好了都早点回去睡觉去，都早点休息。”
送走林教官，一行人就涌进了许沣的寝室。好家伙寝室门一开给人室友吓傻了，乌泱泱的二十几号人就进了厕所。寝室里面一个哥们刚准备脱裤子睡觉，这些人一进门就给人吓得提起裤子就倒床上，还以为是要来打架。
许沣也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走到阳台。拿出一个破箱子，一把提出里面的旧衣服。摸一摸衣服口袋，翻一翻笔袋，要么就打开眼镜盒，牙刷缸·······一系列操作下，愣是凑出了二十几根皱巴巴的烟。这些烟有的烟草都少了一半，有的中间都折掉了，一看就是在裤兜里面装过的。烟什么牌子的都有，什么利群，兰州，白沙，煊赫门，黄山，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薅别人。
众人看着一根根变魔术一样出现的烟，内心早已激动不已，哪里还管这些烟是什么牌子，好不好看马上就分了下去。
“许哥，你看把你火给咋借一下。”班霸一脸温柔的看向许沣。
“火？还借什么啊，给你们几个。”
在众人的目光下许沣拉开自己的床铺，只见褥子底下，床架靠墙的位置打火机码了整整一排十几个。妈的，全是这孙子平常抽完烟顺走的。
就这样许沣彻底在我们学校出了名，成了名副其实的厕所战神。
年轻气盛他们好像高启盛，只要许沣来了烟民全得立正。
为啥说是我们学校呢？我们学校那时候是新学校，整个高中就我们一级，我们可不好就代表全部。
想到这里站在小卖部门口的我，立马翻了翻包。
“妈的，大意了，三个火全被顺走了。”
欲哭无泪的我买完烟只能又向老板再买一个火。心里暗暗想着明天见到这孙子一定狠狠的坑他一次才甘心。
“小胖火锅店，应该就是这家了。”
站在火锅店门口，我有些犹豫。吕文浩是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吕文浩，我的心里说实话也没有底。在路上我思来想去，我确实不知道当时我们那一个小学有第二个吕文浩，而且还是和我同一年级，但是他描述的吕文浩和我认识的那个差距还是有点大。
看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刚好是火锅店的高峰期，店里坐满了客人一股火锅的香味就飘进了我的鼻孔。
“你好是要用餐吗？”
餐厅一位工作人员见我进来，问我道。
“我找小胖哥。”
她微微一愣：“你是·····”
“我是许沣的朋友，想来这里上班。”我解释道。
目光顺便打量了一下我面前这位女士，一眼看去年龄大概二十多岁，火锅店里暖气比较足，所以上身穿了一件白衬衫很有气质。
“你好我姓郑，我是店里的经理，老板有给我讲过你今天会过来。”郑经理笑着对我说道。
看着经理对我的态度这么好，我心底里不禁想起一句话 “这个就叫专业”。
“哎，不好意思。这都要怪许沣，本来今天早上我就要来店里面的，结果许沣早上骑共享单车骑到臭水沟了。作为好朋友我不得去看看他嘛，这不一耽搁就是一天。”
脸不红，心不跳的拿许沣开了拖，心里暗爽。
“啊？许沣他······”
“没事没事，我看了也没多大的事，也就是脑瓜子摔得不大好使了。”
郑经理似乎听懂了什么，微微一笑。
“好嘛，我就说老板突然就说有事情出去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服务员，加个汤。”正说着，一边的一桌叫了一句，郑经理让我在前台先坐一会，她忙完就过来。
看着其他人都在店里面忙忙碌碌的，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店里面也感觉有一些无聊，于是就开始观察这家店。
这家店就在玩雪广场附近两公里远的地方，整个火锅店是一种木质结构，是完全用木头建造的这还有一些独特。店的门面看起来有一些老旧，门外挂着的招牌是小胖串串香，但是店里前台放着的免签卡上面写着的却是六婆串串香。虽然是周内，但是店里面的人却是坐满了，估计是因为天太冷了都想吃个火锅暖暖身子。
坐在前台我四处看着，想看看店里的那个吕文浩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突然离我最近的一桌叫起了我。
“哎，给倒个水啊，水都完了半天了怎么回事啊” 老男人说道。
“我？你是在叫我吗？”我看着他问道。
“你是干嘛的，不叫你叫谁啊。”
我看向郑经理，她正在远处用手机给别的顾客结账，店里其他的服务员也正在给其他人服务着。我便走了过去拿过他们桌子上空落落的水壶，走到门口的热水器面前给打了一壶水拿了过去。
没有谢谢，老男人看也没看我一眼，瞅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面的水壶说道。
“加点你们那什么大麦茶啊，你看泡的都没味儿了，让人怎么喝？”
“·······”
我再次拿起水壶，看到前台后面的架板上面就有一些罐子。随便打开一个也不管是不是什么大麦茶，就丢了把进去，在我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塑料水壶里的水就已近变黄了。
“对嘛，老板你这样做生意才能挣到钱，这种茶又不值钱，你就多放点才有味儿。”老男人说罢又转头向身边的一个眼镜男吹起了牛逼。
“这家店我都来了好几次了，你别看这家店看起来不怎么样，撸串就要来这家········”
听着这人吹牛逼，我差点没笑出声音。心想：“你就吹吧，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会是老板吗？小胖串串香是白叫的吗？”
正想着就听到那一桌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问向老男人对面的女人 “姑姑，为什么小胖串串香的老板不胖啊。”
我心里窃喜想看这老男人老脸往哪里搁。
“这你就还不知道了吧，那就是个店面罢了。就和老婆饼里面没有老婆，鲜花饼里面没有鲜花是一个道理。懂了吗？彤彤。”
听着他这个自信的解释，我一阵无语。小女孩认真的看着老男人摇了摇头，用筷子插了一节玉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发给许沣一个消息。
“你表哥小胖是胖子吧。”
过了几秒钟，屏幕里弹出来的消息却让我傻眼了。
“你表哥才是胖子，别看我又矮又瘦，我表哥可是正儿八经的型男。”
看着突如其来的消息，我瞬间尴尬到脚趾扣出三室一厅，明白了刚才经理为什么会笑。
“我表哥平常健身的，以前还当过一段时间健身教练。”许沣的消息再次传来。
“艹，不胖叫个鸡毛的小胖串串香。”我骂着回了消息。过了好久都没有消息过来，我就放下手机继续尴尬的坐在那里。
“老板结账。”
又是那一桌，又是那一桌。我是真不是老板啊，可是被这样一句一句老板叫着谁能不迷糊啊。虽然这老男人爱吹牛逼，但是人家叫我老板啊。你能拒绝吗，我是真的拒绝不了一点。
“来了来了，稍等一哈。”
多亏来之前许沣给我早早地下载了他们家的结账软件，并且注册好了。做到这个份上就不怕他的表哥来了以后委婉说满人不要我了，毕竟你的好表弟可是给我连收账账号都搞定了嘛。许沣真是我的亲兄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算账也是比较简单，来之前许沣就早早的教了我。只需点进对应的桌号要把大签小签的数量，什么方盘，圆盘啊，油碟，酒水之类的算好输入，在点击收款前台打印机就会打印出来单子，核对后用手机直接扫对方首付款就可以收到钱。说来简单，实际操作的时候确实没有经验，分签子的时候比较慢，数的也慢。旁边老男人一直对我絮絮叨叨，说是要我一定要数对，不要多数算不好帐不给钱之类的。搞得我刚数好的数字被他这样一打搅，脑子里又忘记了。
最后搞了半天，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算好打了单子，递给老男人。小女孩一直盯着我，好像想要给我说什么似的，被老男人抱在怀里。老男人嘴角一咧，结果这货又拿出来一张50只长签的免费卡。天！我直接晕了，短短的几秒只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脑阔发热可能都冒着热气，CPU快要过载。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先去吧，我来。”我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位郑经理，她接过小票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不过两分钟时间就把顾客给送走了。
“一般顾客结账之前，就需要问对方有没有签卡的，有签卡的话就直接长签数量减去50签或者30签就行了。”郑经理看向我 。
“30签的签卡是之前吃完饭送的，现在每桌顾客吃完都会给一张50签的签卡。”
“一次送50签的签卡，难倒不会亏吗？还是长签。”
郑经理莞尔一笑：“当然不会了，长签是素菜，一签才四毛钱。”
我恍然大悟。
“你还挺了不起的，我让你坐会就好，你不但把顾客服务了，还去收账了。”
我谦虚的说了句：“害，小意思。”
“不过你刚才漏算了两个方盘，方盘可是盘子里面最贵的，我加上去了”
“啊？”我惊了一下 ，不太相信。“我明明检查了好几次，怎么会。”
“戴眼镜的那个在他们吃完饭后，把盘子丢进了火锅里面。”
“这·······”这一瞬间我才明白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还有老男人为什么嘴角一咧。
小女孩想要告诉我：哥哥，火锅里面还有两个盘子。
老男人的笑应该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自己有一张免50签的签卡，一个是自己逃过了两个盘子的钱。那一刻我感到他的笑是那么的阴险。是不是他从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他知道我不是店里的老板却装傻。因为猜到了我可能不熟操作，所以估计让我来算账并且一直干扰我。
我越想越气，被一个陌生的人这么算计，我的愤怒还有一丝羞愧。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一个大学生却被对方这样侮辱，简而言之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我的心情：恼羞成怒。
“不过也没有关系，我最后即没给他免签也没给他签卡。”郑经理笑着对我说。
“没关系，你刚来还需要熟悉。后面你先学着看前台，给客人点锅底，翻台，倒水，加汤这些简单的事情就行了。收账这些事情就好了。一般收账都要干一个月左右才会让你去做。”
“好的。”
“给，先给你一件员工服，这件挺大的也是干净的，你先穿着今天晚上先试着干干熟悉熟悉。”
真经理拿给了我一件背心，上面写着六婆串串香。我的心里的疑问又涌了起来。
“郑经理，为什么这里印的是小胖串串香啊。”
“因为这个店一年前是叫小胖串串香，后来老板接手改了名字客人倒没以前多了，所以就把招牌改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后来发现仅仅改回了招牌，很多老客户就来了，发现我们现在比以前那家更好吃，生意反倒更好。老板索性就不准备大改了，店里面很多地方还是六婆串串香，但是招牌就是小胖串串香。”郑经理解释道。
“还有，我叫郑郑，你以后就叫我郑郑姐吧。”说罢，郑郑姐指了指正在为别人买单的女生。
“你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她，让她带你，她叫周星星。”
我回答了一句好的。郑郑姐又问道：“哎？你多大。”
“21。”
“几月的？”
“6月。”
“哈哈，怎么叫你自己看吧。去吧，我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