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见的曙光（1/1）

“你还有脸回来，给我滚。”

初阳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爷爷的怒吼声。

心里便知，他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初阳这才推门进去。

“我说老爷子，我好歹是你儿子，你就这样对我。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没人性的。”

男人话刚说完，李德全直接拿起杯子砸了过去。

男人见状，急忙闪躲，堪堪躲开。

砰........

看到身后破碎的被子，李承健暗道好险，用手指着李德全骂道：“老东西，你把我砸死了，可就没人给你送终了。”

“你....你.....你......”

李德全只感觉心口一阵绞痛，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胸口，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男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初阳赶紧跑到李德全身旁，扶着爷爷坐下，眼神愤怒地看着脸色通红的男人。

他刚才经过时，闻到一阵浓烈的酒味，知道他又喝酒了。“爸，你就不能少气爷爷一些吗？”

“呦，这不是我的好儿子嘛！听说你最近在刘胖子那里干活，怎么样？赚了多少钱，借给爸爸用用，等我翻了本，连本带利还给你。”

初阳看到父亲眼里只有钱，非常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说道：“难道在你眼里，钱比亲情还要重要吗？”

“你说对了，你老子我眼里只有钱，谁给我钱，谁就是我老子。”

初阳心里对父亲彻底失望，怒道：“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更没你这个父亲。”

“你这混小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子，没有钱就算了，老子也不认了，看我不揍死你。”

初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到极致的熟悉脸孔，流下了泪水，眼神悲痛地站在那里。如果不用再去面对这样的父亲，死了也许更好。

“你个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

李德全含怒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烟袋就朝李承健头上砸了下去。

“哎呦.....”

李德全愤怒一击，把李承健的酒劲都打醒了，抱着头跑到院子里来回蹦跳。

李德全不依不饶，又追了上去，李承健见状，也顾不得疼痛，抱着头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骂：“老东西，你可真狠心，以后可别指望我给你送终。”

一炷烟功夫，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初阳把玻璃渣子收拾好后，安慰爷爷一番，转身进了屋内。身后传来一阵重重的叹息声。

唉.......

............

自从那天李扬惹了众怒之后，大家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不仅不和他说话，对于他安排的事也是阳奉阴违，这让李扬在刘老板面前也是挨了不少骂。

每次挨骂之后，李扬就会跑到工人面前，劈头盖脸痛骂一顿。

工人们也不理他，低着头干自己的活。

整个工厂气氛越来越紧张。

托他们的福，李扬最近也没心思针对初阳了。初阳的工作也没那么累了。

只是李承健这几天，没事就往家里跑，每天两人的争吵让初阳感到心力交瘁。

这天，初阳正干着活，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初阳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了外面，看到来人是自己的邻居，面上还带着焦急之色。

初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初阳，快，快回家。你爸....他......”

初阳一听到自己父亲，准没好事。急忙往家里跑去，可又转头跑了回来。

邻居见状，急着说道：“快走啊！你又回去干嘛？”

这时，刘胖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让他先去处理家事，不用担心工作，初阳这才撒开腿往家里赶去。

初阳家，院子内

“我说老爷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趴在缝纫机上的李德全，一脸无奈。

“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们别想动家里的一件东西。”

李德全死死抱住缝纫机，生怕被人抢走。

男人见状，转过身来看向李承健。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李承健，这算怎么回事？”

“嘿嘿，别生气，别生气。我李承健愿赌服输，东西你们随便拿。”

围在门口的村民这才恍然，这个赌鬼又赌输了钱，现在拿家里的东西开始抵押了。看着一把年纪的李德全，还要被这样折腾，同情李德全的同时，还对着李承健指指点点。

听着门外的骂声，李承健不仅不生气，还笑呵呵地对着村民说道：“这东西反正也不值钱，还不如让我拿去当赌本呢！万一赢了，那可就赚了。”

村民皆是无语。谁家摊上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赌鬼，这辈子别想安生。

“我说李承健，你口口声声答应好的。现在你家老爷子这样，你是不是该有个说法。”

“直接搬就是，不用管这个老家伙。”

中年男子闻言，并未动手。

开玩笑，李德全一大把年纪了，自己可不想因为这点钱摊上一个便宜老爹。

“李承健，你今天要是不把东西拿出来，以后咱们可就不欢迎你了，至于你想翻本的事，那可就没机会了。”

中年男子知道李承健想耍赖皮，也不生气。知道李承健的软肋在哪里。果然，话音刚落，李承健就急忙说不会。然后走到李德全旁边，一把拉开，李德全直接摔倒在地。

李承健也不顾李德全的死活，招呼着中年男子赶紧来搬。

初阳跑到家门口，扒开围观的村民，就看到父亲把爷爷一把推倒在地。

初阳顿时怒火中烧，用力推开李承健，跑到爷爷身边。

初阳扶起爷爷，见他眼神涣散，嘴唇不停地抖动，心里顿时恨死了李承健，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哪个混蛋推我？”

李承健被人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有些气愤。转过身来看到是自己的儿子，又露出了笑容。

“是你啊！儿子。你今天不是在砖厂干活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发钱了？”

李承健对初阳表现出来的恨毫不在意，在他心里，除了钱，其他的都无所谓。

看到李承健完全没有一丝愧疚和自责，初阳心里对李承健最后一丝亲情也消失殆尽。

语气冰冷地说道：“李承健，他是你的父亲，你就这样对他？”

“谁让他妨碍我的，这东西我可是答应人家了，不能反悔的。”

初阳不想再和李承健多废口舌，冷漠地说道：

“东西你拿走吧！以后你和这个家再无瓜葛。”

李承健试探道：“真的让我拿走？”

“是的。”

“你确定？”李承健不相信儿子会那么好说话。

“你还要怎么样，你还嫌这个家被你害的不够惨吗，是不是我的命你也要拿去。给你，你拿去吧！”

初阳彻底爆发了，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对父亲的不满，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初阳抱着爷爷，失声痛哭。

村民们见状，大骂李承健，有些男人甚至要动手。

李承健见状，和中年男子抬起缝纫机就跑。

他怕再晚一会，不被打死，也会被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