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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小说网 > 诡谲之令 > 第9章 梁上君子

第9章 梁上君子(1/1)

长挽城,鄢氏府邸的秘阁中。

“可有进展?”鄢彻坐在高座之上,眼抬也不抬地问着面前跪着的线人。

线人只紧紧捂住重伤的胳膊,耀目的鲜血透过指缝渗透出来,滴落在冰凉的地上,良久才敢开口,“大人,属下办事不力。”

鄢彻抿了抿嘴,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冷漠地睥睨眼前人,“废物,”

说着站起来,巨大的阴影顿时遮挡线人面前所有的光亮,“你的血在我眼里和屋檐上的脏水无甚差别,滚。”

线人浑身颤抖地站起来,只回了个“是。”便出了秘阁。

鄢彻看了看地上的血,看来,诡域势力远比他想象得要顽强,事情不好办了。

“怎么,还有何事能令我们鄢大人烦闷的,倒是叫人好奇。”秘阁暗室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容貌姣好,嗓音更是勾人心魂。

鄢彻闻声,紧锁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不少,向女子伸出手,“倾欢,来。”

赵倾欢便牵上他的手,在他一旁坐下。

“今日可按时服药了?”鄢彻微微低头轻声问道,与方才狠厉的语气截然不同。

赵倾欢眼波流转,“你不必担心我,早已服过药了。”说着便将头靠在鄢彻肩上,接着说,“倒是你,何必和个线人置气,若是差事没办好,便是杀了又何妨。”

鄢彻看着赵倾欢这副乖戾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想起当年把她从华宵楼买回来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美貌又狠毒的女子,才对他有用。

赵倾欢轻轻把手抽回,撑着下巴,突然严肃起来,“只是鄢彻,你真的以为诡域势力还在吗?当年不都赶尽杀绝了吗?”

鄢彻轻笑一声,“赶尽杀绝?诡域绝不是一夜就可毁掉的。”他摘下那枚玉扳指,放在赵倾欢掌心,“一定有什么,就像诡域至今存在的那片废墟一样,是烧不干净的。”

赵倾欢不解,看了看手里的玉扳指,光洁透亮倒是半分杂质都没有的。

鄢彻回头对上赵倾欢疑惑的眸子,满意地笑了笑,又挑起她的下巴说,“倾欢,或许有朝一日,我要你替我重回华宵楼办些事。”

赵倾欢怔住,却又立刻展露笑颜,微微点头。

鄢彻笑着摸了摸她额头的花钿,就从她手里取了戒指又戴回去。

有时候,做他的女人,就是不必什么都懂。他很满意赵倾欢这样不够聪明但是听话的女子,可以为他所用。

如意酒楼内,今日演的是《空遗恨》,原以为是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戏,谁知竟是恨错了人,空空留了遗恨。

浮月在后厨清点着今日要供应的酒酿,戏乐声传进耳朵里,倒是有趣得紧。

窸窸窣窣——后院屋檐上的瓦片突然传来奇怪的动静。

浮月闻声,却只当没听到,故意对烧着炭火的老厨师胡樾说,“胡师傅,我先把这些酒酿送去后院推车上,您热好锅就早些备菜吧,今儿贵客倒是不少。”

胡师傅自然也发觉那不寻常的动静,浮月说着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屋檐,胡师傅会意,回道,“知道了丫头,我这儿忙得抽不开身,你快去备酒吧。”

说着浮月便出了厨房,去了后院。

屋檐上那人捂着重伤流血不止的胳膊,听着二人对话,便知一时半会儿后院就只有那个姑娘,心里便放松了不少。

浮月整齐摆放好那些酒酿,就开始淘澄着薄荷叶,耳朵时刻注意着房上的动向。

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有什么时不时滴落在瓦片上,天气凉爽,倒不像是汗珠。或许,此人受了重伤,是血滴在了房上。

浮月从小听觉灵敏,如此一来,便知梁上是个受了重伤的在逃之人。虽不知此人意欲何为,但此时此刻此人构不成威胁,浮月便继续观望着,假装并未发觉。

房上那人只觉得胳膊的疼痛难忍,伤口的毒似乎快要深入五脏六腑。他的意志逐渐涣散,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便失衡摔下了屋顶,伴着不小的声响倒在后院的杂草堆上。

浮月装出一脸受惊,下意识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人,嗓音微颤说,“你...你是何人?”那人并未回应。

浮月仔细打量着这人,一身乌青色短衣,图案花纹并不精致,布料做工倒是挺精心的,腰间挂着枚玉佩,写着一个“鄢”字,身后背着的一把长剑倒不是凡品。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此刻不知是否是受了重伤的缘故,眉头紧皱带着阴鸷,嘴唇发黑,周边一圈被牙咬得发白,额头挂着几滴冷汗。

他的左胳膊小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伤口和衣服粘合在一起,血肉模糊。

浮月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人却睁开眼,眼神带着防备地看着浮月,开口嗓子微哑,“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看看你是否体热,好让我知道是否有救你的必要。”浮月收回了手,站起身来,回了这么一句就去一堆酒酿中寻着些什么。

那人看着浮月的打扮,问道:“你是沽酒女?”

浮月并为回话,只觉得这人明知故问。她从众多酒酿中挑出一罐用瓷箔裹严的,掀开那层箔纸,那清苦的酒味就飘散出来,是冰凝酒。

冰凝酒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清酒,滋味清冽苦涩,却是镇痛凝神的良药。

浮月回头看了看那人,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想了想又进厨房拿了条干净白布,然后拿着白布,一碗冰凝酒和些扯碎的麻布条,走到那人身旁蹲下。

“为什么救我?”那人打量着浮月,语气里仍是戒备。

“为什么不救你?”浮月眸子微抬,又说,“你死在这里我也脱不了干系,我不想丢了差事。”说着便要把酒往那人胳膊上倒。

浮月突然停顿,把那条白布递给他。

“这是何意?”那人接过白布。

“咬着,免得你喊叫起来把人招来。”浮月低声说。

那人忽地轻笑一声,便把白布随手扔下,“不必了,我受得住。”

浮月神色微怔,眼里却含着笑意,想着这人倒是倔强。

浮月先剪开他的袖口,又屏息凝神地一点一点把酒倒在伤处,替他清理着伤口,这人的确刚强,愣是一声不吭,只是额头密布的细小汗珠早已显出他在尽力忍痛。

浮月刻意略显生疏地将麻布条缠上他的手臂,然后就转身去她随身的那个破布包袱里取了一小包草药递给那人。

“这是何物?”那人坐起身来,靠在那堆杂草上,除了声音虚弱,眼神比方才柔和了许多。

“三七,决明子,甘草,”浮月看了他一眼,“此三味草药可以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然后就转身挑出几罐今日要卖的酒酿,置于推车上。

那人手里紧紧地抓住浮月给的草药,眼里眸子微动,默默了良久,才开口,“姑娘,你叫什么?”

浮月转过身,薄唇轻启,“浮月。”

浮月,那人低声念了两遍她的名字。

“我叫鄢十七,”那人用长剑支撑着站了起来,立即把那些碾成粉末的草药倒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里化开,毒性似乎有所缓解,他冲浮月做了个揖,又说,“今日确是姑娘救了我的命,他日我必将报答。”

浮月听着这番话,只是笑着拂了拂手,就推着酒酿去了酒楼门口,张罗起来。

鄢十七看着浮月的背影,眼底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轻笑着就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后门离开了酒楼。

浮月忙着盛出酒酿,心里却仍然暗自思忖着那个鄢十七。

姓鄢?莫非是长挽城的鄢氏。那鄢氏家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鄢氏家宅更是常常大门紧闭,表面上是世代出海经商的家族,可谁知到底是何许人。

这个鄢十七,应该不是鄢氏血脉,或许只是个手下。身受重伤又像是出逃之人,保不齐是个弃卒。

浮月轻叹了口气,看着老厨师从后厨出来,一边走向她一边说:“丫头,可看到我的香榭放哪儿了?”

浮月对上老厨师话里有话的眼神,知道胡师傅是想问她刚刚那是个什么人,就先说,“胡师傅您这记性啊,昨日不是刚把香榭放在后院晒了?”

“是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还是要丫头帮我记着。”老厨师走近浮月,假模假样地帮浮月擦着案上滴落的酒酿,沉声道,“那个‘梁上君子’究竟是何人?”

梁上君子,这称呼倒是贴切。倒不是说鄢十七是个窃贼,只说他的确是在梁上,也的确是个君子。

浮月四处张望了两眼,才回,“似是长挽城鄢氏的人,只是受了重伤逃了出来。”

老厨师细细想着,鄢氏,有些耳熟,有个几年没听到这个氏族的事了。总之眼下构不成威胁,老厨师便微微颔首,回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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