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是大畜生吗？（1/1）

陈氏慌忙朝他行礼：“老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正其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平日里他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也没见陈氏说过什么。

“没，没事。”

陈氏强颜欢笑，她怕慕正其瞧见蔓蔓的样子，忙着就要把人往屋里带：“老爷今日辛苦了，进来先喝杯茶歇歇。”

“不了，我来是看看挽儿怎么样了。”慕正其摆了摆手，说着就要朝慕挽的屋里走去。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爹...爹”

慕正其停住了脚步，转头就想往蔓蔓的方向看去。

陈氏见状忙喊道：“老爷，刚好我也要去，咱们一起吧。”

“也好。”慕正其想了想：“走吧。”

刚要继续走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那微弱的声音：“爹....”

蔓蔓趴在地上，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背影，想起小时候爹爹的怀抱，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被爹爹抱了。

这次慕正其听清楚了，他不顾陈氏阻拦，转头望去。

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不已，六岁的小女孩浑身湿透地趴在地上，背上几条触目惊心的鞭痕正流着血。

那是他的小女儿？

慕正其快步走上前去，眉头紧蹙，他指着蔓蔓朝陈氏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瞒不过去了，陈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承认道:“是我打的，她推挽儿下水，害得挽儿差点就没了，我不过是小小教训她一顿而已。”

听到这慕正其皱起了眉头，虽然对陈氏说的小小教训这个说法不赞同，但想到蔓蔓推了挽儿下水，又认为受罚是情理之中。

全然忘了蔓蔓不过才六岁，这样的惩罚过于重了。

其实慕正其对蔓蔓如此不上心，还有一个原因是蔓蔓还没出生时，就被一个算命先生说蔓蔓会给慕家带来霉运。

起先他不信，以为对方是招摇撞骗的神棍，便将人轰走了。

可后面蔓蔓出生便克死了生母，老夫人、陈氏又先后生了病，慕正其也被屋上的瓦片给砸到受了伤。

这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导致慕正其相信了，随后便对小蔓蔓起了厌恶之心，想要一弃了之。

最后还是老夫人以慕家乃清流之家，段做不出杀害子嗣之事，神棍之言切不可信，我儿要以大局为重的理由给拦了下来，蔓蔓这才捡回一条命。

说白了就是怕有人以此参告慕正其堂堂朝廷官员相信一个神棍的话杀了亲女，德不配位。

好在府里后面也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慕正其也就放下心来，但渐渐地忘了还有蔓蔓这个女儿，任其自生自灭。

见人还活着，慕正其收回了视线，转身便和陈氏去瞧慕挽了。

单薄的小身子就这么趴在冰凉的地上，没有人在意她会怎么样，或许有人还会觉得死了更好。

突然，慕正其怒气冲冲地从慕挽屋里出来，朝着地上的蔓蔓怒吼道：“小畜生！”

蔓蔓虚弱地抬起眼来，她看着慕正其主动来到身边，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刚要抬起小手想让他抱的时候，突然就被一脚狠狠地踢到胸口。

她顿时觉得胸口疼痛难忍，闷哼了一声，口中一股腥甜的液体流了出来，她侧弓着身子捂住胸口来缓解疼痛。

爹爹为什么不抱她？

嬷嬷说爹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很忙，才没时间过来看她的。

今日爹爹不忙了，也见着她了，可为什么不是抱她而是踢她？

蔓蔓眼里的光亮一点点散去，满眼都是失落。

头顶是慕正其的骂声：“小畜生，当初就该把你扔了，省得你祸害别人！”

“我....没...”

蔓蔓想要说她没有祸害别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由于她没有力气，便只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慕正其听到蔓蔓否认，想到挽儿嘴唇发紫还柔弱地对他说不怪妹妹，妹妹还小，她不该想着看一眼妹妹的东西，不小心就掉进湖里了。

又联想到近日仕途上的阻碍和算命先生说蔓蔓只会给府里带来霉运，便将这些全怪在了蔓蔓头上，又狠狠踢了两脚：“还说没有！还说没有！”这次他是照准了那背上的伤踢的。

蔓蔓扯着沙哑的嗓子叫了一声，眸中的失落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漠然和倔强。

院子里除了慕正其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一时只剩下他的打骂声。

蔓蔓如同失去灵魂般，眼神恍惚，对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

就在大家以为老爷要将人打死时，老夫人匆匆赶来呵斥道：“住手！你是想要外人知晓我慕家杀害幼女吗？”

慕正其见老夫人来了，立马停止了打骂，厌恶地看了一眼蔓蔓后恭敬道：“娘，这小畜生......”

老夫人恼怒地打断儿子的话：“她是小畜生，你是什么，大畜生吗？那我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