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神（1/1）
索菲亚坐在草地上，她面前是一盘精致的茶点，装着红茶的陶瓷壶就放在一边。
午后的阳光总是叫人感到舒心，她用手指扯着自己的红发，仰头躺在了草地上，一股温热的水流突然浸透了她的衣衫。
她用手指蘸着尝了尝，发现是血，于是睁开眼拿起剑，开始一天的剑术练习。木塔是格林城圣殿骑士团的一名下级骑士，他的生活很单调，唯有骑马走过大街小巷时女士们的崇敬目光会让他感到满足，当然，和所有下级骑士一样，在肖想贵族小姐的同时他也会光顾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小馆，扯着那些女人的头发听她们哀嚎。
索菲亚发现自己骑在那个哭嚎的女人身上，于是松开手，愣愣看着自己赤裸的身躯，接着听见一个中年女人的叫声。
“玛丽，面包拿来了吗？客人等急了！”
她看向镜子，里面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姑娘，腰间系着一块白色围裙，是很典型的面包师打扮。
“来了，妈妈！”
玛丽回过头，原本倒着女人的位置变成了一篮面包。她赶紧提起篮子，送到铺子里交给自己的妈妈，也正是在那一瞬间，玛丽觉得自己长高了，她俯下身揉了揉自己女儿的面颊。
“真懂事，会帮妈妈干活了。”
“老板，快点！”
“来了！”
可地面突然塌陷了，她掉下去，甚至来不及发出尖叫，幸好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那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
对啊，我是谁？
“我是索菲亚。”
“不对，索菲亚没有红头发。”
“我...我是木塔？”
“不对，你不是男人。”
“我是玛丽！我是玛丽，对吧？”
“也不对，玛丽只有十三岁。”
“我是乔娅，是城里的面包师，是玛丽的母亲。”
“醒醒吧，你哪来的女儿？”神秘人依旧死死抓着她，“快想想你是谁！”
“我......我是......”
凯瑟琳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突然清醒过来，地面恢复了正常，但她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现在整个世界除了她和神秘人外都是一片虚无。
“你终于想起来了。”
神秘人叹了口气，面貌变得清晰，红头发绿眼睛，正是另一个凯瑟琳。
“但她们还被困着，我们得把她们唤醒。”
“什么？”
“想想凯瑟琳，想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陷入回忆，她努力去想佐伊在自己面前被分尸之后的事，当时的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精神恍惚的状态，接着就有了开头的经历。
“你的意思是......我用了异能，把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困在了这里？”
“不是这里，凯瑟琳。”另一个凯瑟琳解释道，“你疯了，这不过是你看到的世界，她们疯了，自然也有她们的世界，但幸好你醒了，可以去她们的世界唤醒她们。”
“等等。”凯瑟琳突然想明白了，“可如果我还能看到你，那不是意味着我还疯着吗？如果我是疯的，那你不过是我幻想中的疯言疯语，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不是医生，但正常人不会看到另一个自己，也不会相信另一个自己的话，我若是信了你，怕是要真成疯子。”
说完，凯瑟琳就扑过去将另一个自己压在地上，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但是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存在。”
她真的用了全身上下所有力气，一直到另一个她因为窒息满脸胀红，再没了动静。虚无渐渐有了实体，凯瑟琳明白这回自己总算是真正清醒，四处打量时发现这座圣殿里的时间似乎陷入了停滞。
所有人，包括丧尸都步履缓慢，有几个人靠在墙上，用额头不停地撞着，和凯瑟琳印象里精神病院的场景没什么不同。佐伊的身体倒是长好了，就是之前散落的内脏还是糊在地上，又被精神混乱的她塞到嘴里咀嚼。
“佐伊别吃了！别吃！”
她听见声音抬起头，满眼迷茫，在那一瞬，凯瑟琳发现内脏变成了可口的面包，自己则坐在一间小木屋里。
“凯瑟琳，你也来了！”
“凯瑟琳，来吃东西！”
“凯瑟琳，你想喝水吗？”
......
无数个佐伊冒出来，挤满了凯瑟琳的视线。
不行！凯瑟琳，这样不行！凯瑟琳觉得自己脑袋里什么东西在发烫，接着就从佐伊的精神世界中抽离出去，几乎是摔在地上，而佐伊依旧笑容甜蜜，将自己的内脏不断塞到嘴里。
“我就说没我不行吧？”
满脸通红的另一个凯瑟琳蹲在一旁，脸上满是挑衅。
“你......你怎么还在？”
凯瑟琳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依旧在发疯，这回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忍不住捂着脸尖叫起来。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忧心忡忡地看向里面的凯瑟琳，她被束缚带绑在床上，极为不安地扭动着，脸上满是惊恐。
“凯瑟琳，不要去想那些女巫丧尸异能的事，那不过是你的幻觉，你现在该醒了。”
凯瑟琳听了这些话变得安分起来，她突然不挣扎了，对着医生点点头，“我知道我疯得很严重，但是医生，你又是谁呢？”
“我？”医生笑了笑，她想这还真是个难缠的病人，“我是......”
她望向自己的胸卡，可那里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写她的名字。
“你有家人吗？朋友呢？他们有名字吗？你在哪里学的医？老师又是谁？你和别人争吵过吗？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凯瑟琳只是淡定地躺在床上，若无其事地问出那些问题。医生则显得窘迫，她飞快思考着，可就是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
“不用想了，因为你不过是我拙劣的造物。”
“还有你！”凯瑟琳在看着你，她笑道：“就是你在窥探我的故事吗？”
“我明白自己是谁了，我是凯瑟琳，我是这个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