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头陶罐（1/1）
“好奇怪的味道。”
众人品尝起来皆是面露难色，在末日背景下，口味古怪的食物很容易就让人怀疑是不是出了问题，可那几个始终保持微笑的服务员就站在一旁看着，叫凯瑟琳一行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咽下去。
“我需要水。”
凯瑟琳很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说话间还大口咀嚼着盘子里的肉块，好像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于是其中一个服务员十分恭敬地向她弯腰行礼，接着离开空荡的餐厅去取水。
大家马上反应过来，也开始复刻凯瑟琳的操作。
“我需要新的餐巾，谢谢。”
“太淡了，我需要盐巴。”
“还有高脚杯......”
很快守在她们身边的服务员就走得差不多了，凯瑟琳这才把口中的肉吐出来，又走远了些扯下一块小桌布，叫大家把带血的肉块全倒进去，接着将这个包裹从窗户里丢了出去。
“太怪了。”
“要不我出去看看？要是被抓了就说是想帮星隼打包早餐，有理由的话他们应该没办法为难我。”
佐伊举起手，眼睛瞟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凯瑟琳身上，她在等凯瑟琳做决定。
“好。”
凯瑟琳对佐伊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而且这里就她一个人拥有快速自愈的异能，可以说是绝对不会死，让她先出去调查或许就是眼下破局的最优解。
“要小心。”
“别担心啦！”
佐伊用手撑住嘴角扯了个可爱的鬼脸出来，脚步轻快地向外边去，大家都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在故意宽慰，但也都笑着目送她离开。
“凯瑟琳，你怎么想？”
面对一脸严肃的珍妮，凯瑟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怀疑就是瑞德城人被精神控制了，但也不好说，不管怎样这里可比格林城凶险太多，我们就先保护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
另一头，佐伊沿着餐厅外的走廊一直走，她想如果自己要用打包早餐的理由，那么去找厨房应该是非常合理的行为，就算被发现了也有的解释。
可是厨房......在这里！
听说是贵族建造时的设计习惯，他们将厨房设计在整座建筑物的边角处，距离餐厅很远，这样上菜时就可以充分展示其收藏的华贵器皿，进而表现主人的财力。佐伊认为此是一种浮夸且无用的设计，但是那些老派贵族们偏偏对这种浪费资源的玩意分外钟情。
像是索菲亚会干出来的事。
佐伊胡思乱想着，差点被发现，幸好一闪身躲在了走廊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浮雕之后，反复确定没人才敢冒头。
厨房门口挂着几件工作衣，她随手扯了一件套上，又把棕发盘成一个揪，接着学见过的那几个服务员一样微笑。
“酱料不够了！艾米，今天城主大人还要准备盛宴......”忙活着炖汤的厨师从汤锅里捞出一根半米长的大骨头，放到一边晾凉，发现来的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后愣了一下。
佐伊赶紧解释：“我是新来的，艾米姐出去忙了，叫我来帮忙。”
“这样......”厨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向厨房里面的一扇小门，脸上也是和服务员一模一样的笑容：“那你去帮我挖点酱料吧。”
“哦...好...好......”
佐伊有些笨拙地拿起勺子和碗，推开小门后发现还要走一段楼梯，不过在厨房建地下储藏室是很正常的做法，平民家庭为了保存食物通常也会挖一间下沉的小屋子，所以佐伊在走下去时并不觉得害怕。
手指触到了什么东西，佐伊发现那是一盏挂在墙壁上的油灯，边上还放着点火的东西。油灯在地下室还是很有用的，一是可以照明，二是判断人会不会窒息，有时候存菜的地下室会很闷，连火都点不着，人进去了就会晕倒，她虽然明白这个规律但对背后的原理一窍不通，不知道凯瑟琳能不能给个解释。
她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吧？
佐伊的嘴角抬了抬，提起油灯继续在地下室里走。之前服务员并没有骗她们，这里确实没什么蔬菜杂粮，肉倒是挂满了，有些没有钩子吊只能堆在地上。几只吃得油光水滑的大老鼠正抱着骨头啃，见她来了都不害怕。
酱料酱料......酱料在哪呢？
她一直向里去，绕开那些腥臭的肉，一直到靠墙的地方才见到酱料架子，上边密密麻麻放满了陶罐，随手掀开一个后一股诡异的臭味扑面而来，差点熏得佐伊呕吐。
“这什么啊？是坏掉了吗？”
她把罐子抱下来往里瞧，里面是一个只剩一半的人头，额头以上都被削掉了，露出挖掉一半的脑子，黄白色的蛆虫正在粉灰色的脑组织里钻来钻去。
这该不会就是厨师口中的“酱料”吧？那外边挂的肉难不成是......
佐伊觉得一阵恶寒，饶是见过大风大雨的她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把罐子放回去后扶着架子呕吐起来。
虽然她也吃过，但吃自己和吃别人能一样吗？
“你在做什么？”
笑眯眯的厨师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背手弯腰，问她怎么还没把酱料带回去。
“我马上。”
佐伊擦擦嘴角，强压下恶心，握起勺子就要往那陶罐里掏，结果反被厨师的手挡在了她面前，轻轻将她手中的勺子取下放到一旁。
他很有礼貌地询问着：“小姐，我想问您是不是走错了？”
“什么？”
“您应该挂在外边的钩子上，不是吗？”
巨大的生锈铁钩从佐伊胸口扎进去，贯穿她的心脏，厨师接着又从身侧掏出一把匕首，十分利落地滑开了佐伊的肚子。
内脏在重力作用下滚了一地，而佐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年轻的脸庞上满是不可置信。
嗯，好久没有动手，看来手脚还没怎么退步嘛。厨师这样想着，却见佐伊十分淡定地把掉落的内脏完全扯下，又把胸口的钩子直接拔了出来，虽然这带出了她的半颗心脏，不过她好像不会痛也不会死，笑得甚至有些俏皮。
现在轮到他感到恐惧了，可是佐伊已经踢断了他的双腿，揪着他的后颈将他拖到了悬挂起的钩子前。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大的圆脸蛋姑娘努努嘴：“你是想上去呢，还是好好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