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居道士(1/1)
山民呆滞了片刻,然后豁然清醒过来。
他困惑的抓了抓脑袋,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这里发呆出神。
他走两步,停下来待片刻,距离瀑布水潭二三十米的距离,楞是走了大约大半个小时。
山民的神态越来越挣扎,黄豆大小的汗珠正在持续不断的流淌,他的衣衫犹如被水浸泡。
只是片刻停留,他脚下的草地就被滚涌流淌的汗水打湿。
而让人心悸的是,这汗如雨下不是因为酷热。他微微地颤抖起来,清晨的阳光似乎也无法温暖那种发自躯壳深处的恶寒。
“黑狗儿,你在碧渊潭这里磨磨蹭蹭的干甚么!”一声厉喝从山岩上传来,隆隆然声若雷霆,完全盖住了瀑布的声音。
黑狗儿,这名背着竹编背篓的山民艰难地抬头望过去,声音嘶哑无力:“张道长,救命……”
山崖上、瀑布边,那名面如重枣的高大道人双眼一眯,吒声低喝,身形如飞鸟腾空,从三十来米的高崖飞掠下来,眨眼间已经落到黑狗儿身边。
他伸手在黑狗儿肩膀上一搭,冷哼一声,手指在黑狗儿脖子上一按,让这可怜的山民晕厥过去。他单手提起瘦小的山民,袍袖飞舞、大步流星,沿着瀑布旁边一条隐秘的陡峭山路而行,转眼间走出了数里地。
余乾“脑海里的白纸”:这名道人会轻功……不,如果他去跑马拉松的话,大概轻轻松松破掉世界纪录。配速已经低于2分钟了,相当于他用低于12秒每百米的速度,跑了3000米以上距离。手里面还抓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余乾:你要记录得有条理一点,遇到不合逻辑的案例,就按照1、2、3、4、5……这样的章法一条条的记载。
“脑海里的白纸”:我就是你,你怎么想的我怎么记。
余乾:是吗?刚才那种控制我躯壳去附体的波动,很有意思啊。
“脑海里的白纸”:……能量不足,我没法跟你解释。
外部的攻击让余乾产生了刺痛感。他刚才融入山民黑狗儿的躯壳内,获得了一些好处,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脱离出去。如果不能及时脱离的话,黑狗儿迟早被他害死。
余乾极度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是鬼上身。用通俗的话来说,他的魂体在附体的情况下,吸纳黑狗儿的阳气来平衡自身。但“阿飘”的阴性却会对黑狗儿的躯壳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幸好这里还有一个张道长。
道长抓着黑狗儿一阵陆地飞腾,抵达了一处山隘的小小道观。
观内没有其他人,张道长一阵东奔西走,闹腾得鸡飞狗跳猫上房。
是的,道观里养着鸡狗猫驴等动物。张道长已经将鸡血狗血取到一个点了朱砂的石钵盂里,取出了数道符纸沾动物血和朱砂贴在张狗儿身上。
然后,张道长念念有词,手挥一根藤条编制的长鞭,一鞭一鞭,鞭鞭到肉地抽向如同木鸡呆立的黑狗儿。
“冷煞我也!”黑狗儿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泡沫,软软地瘫倒在地,呼呼的喘气。
张道长松了一口气,停止鞭打。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四处扫视,看向虚空处。手里捏着一个小巧的罗盘,时刻定位,想要找到那作祟的阴邪。
余乾:有点痛,不过却有用。我脱离了黑狗儿的躯壳。
“脑海里的白纸”:特殊的仪轨,产生了特殊的能量。
余乾飘在院子的梨树下,借助浓密树荫遮挡炽热的阳光。他看着张道长继续忙忙碌碌。解救了黑狗儿,但仪轨还没有结束,张道长踏着特殊的步伐,点燃三只尺长线香,毕恭毕敬地向道观正殿(或许应该叫堂屋)的祖师、宗师牌位行礼。
“脑海里的白纸”:奇怪的能量运作模式……
余乾没有理会废物白纸的纪录,而是想到了其他方面。他飘过来想要了解此处是何地、此时是何时的两个问题,观察这道观之后,大概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