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跑不了一点（1/1）
另一边，一家普通的饭馆内坐了一桌形迹诡异的人。
仇梅和旁边的师妹说着悄悄话。
仇梅：“你看那边那群人，对，就戴着面罩吃饭那群。”
药榭：“看起来不像好人，但是哪里来这么低智商的坏人？”
仇梅：“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旁边的药榭一个劲点着头，头上束着的双丫髫和桃粉色发带也晃晃悠悠摇摆着，让她看起来像是凡俗界稚气未脱的小孩。但其实她只是懒得再回仇梅的话了。
旁边的店小二终于端上他们的菜，一行人都乖乖收回了视线。
笑话！总不能为了看几个傻子而忘了吃饭吧。
他们正议论着的傻子们，在和他们讨论几乎相同的话题。
戴着帽子隐约露出些上翘白色短发的少年用手遮着嘴，身体前倾着说到：
“你看我对面那几个奶娃娃，看起来这么弱出门还穿有宗门徽章的衣裳。”
另一边帽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高高顶起的少年也靠近了他，明明看起来是娇贵那挂的西域人一开口却带着浓浓的口音。
“任务目标同门儿嘛这不是？”
如果两人还能说是少年，另一侧的这位就只能说是小孩了。
他的屁股甚至挨不到椅子，不需要用筷子因为手太短够不到。
一群人里望过去他是唯一没有遮掩面容的人。因此可以轻易看清他的模样。
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白色的毛寸头，接着能看见一对蹙起的一字眉和流露出看似柔和的睡凤眼。
与他幼稚外表不同的是他卑鄙无耻的行径。
这么个恶贯满盈的人只是用筷子敲了敲桌面的威慑力就使这桌的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别只顾着聊天啊，说点实在的。现在，那边有和我们目标同宗门的人，我们应该怎么做？你们该怎么做？实行方法是什么？你们只会在这里闲言碎语，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就算了还不实际做点什么。废物一群。真不明白我带着你们出来干什么，我是正道人那样的护道者吗？没用的人不需要参与行动了，我直接把你们杀了吧，省的战斗的时候你们给对手挡刀。”
也许是身体就是个小孩，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免显得童稚，如果是别的人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便免不了少些威慑力，但说话的人是沈轩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沈轩祥。
沈轩祥看着这群看起来就是脑子涮水一遍熟的人直接大发雷霆，于是乎有了这样的一幕：
一张圆桌旁坐满了人，吃饭戴着帽子还遮了面纱，看起来鬼鬼祟祟。吃着吃着突然整桌人都将头物理上地埋进碗里。只剩下旁边的一个奶娃娃屁股悬空地坐在一边吃饭。
没有听见对话的客人们：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九洲修士不可以貌取人，但真的没想到到了这个修为的人还这么调皮。
仇梅和天森相小队的众人：师姐救命！！吃饭遇到神经病了啊啊！
一行人赶紧把碗一放，将桌上还没吃完的菜打包一收放进储物袋里。
仇梅：“我们快点走，他们得的脑际估计会传染，不然怎么一群人都开始抽风。”
另一桌唯一抬着头的沈轩祥默默感受着四周飞来的打量目光。他浅浅地扫了眼离开的一行人便收回视线，安静地吃着饭直到他感到无趣才收起威压，说道：
“够了，就这么一会儿你们的目标都已经离开了。”
一桌人带着些米粒抬起头，现在不只是不像好人了，还不像脑子正常的人。
沈轩祥黑着脸继续教训面前的这群人。
要不是担心杀人引起恐慌难保计划暴露，这群蠢货都别想活。
“刚才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抗住，我只是释放出一些威压你们就已经这样，你们能有什么用？知道任务目标什么境界吗？大乘期，以你们的实力她甚至不需要动手，只将威压外放就能碾碎你们的识海。你们还觉得自己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就你们几个人还想对她同门下手，知道领头那两个傻大个什么境界吗？你们只能看见他们给你看见的化神初期，我却能看见他们合体期甚至渡劫期的实力。你们去绑她试试，看看到底是谁绑谁。哦，对，她不需要绑你们，她会直接杀了你们。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废物。”
“任务目标敢放任这群弟子到处乱走一是有这个实力，二就是为了钓鱼，钓你们这群蠢鱼。我要是不在你们是不是就要直接咬钩？你们用用你们的废物脑子好好想想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是收集消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在看人身上的门徽。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还差点送了命。没用的东西。”
他越说越来气，魔纹都慢慢爬上他的手臂。两手一坠差点用劲捶烂面前的餐桌，在快要碰到餐桌时才回过神来，纵使努力收起了捶桌的劲，余下的拳风还是将半个餐桌化为齑粉。掌柜的过来收了二百下品灵石买桌钱。
仇梅小队到传送阵旁就看见了把脸放在谢秋枫肩膀上的顾雅雅和檀兮，毫不在意地开始描述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说这道上点满技能的仇梅让三位明白了历历如绘是什么模样。
“师姐，那一桌人的头发都是短发，还面目可憎的，不像好人。”
“但是他们看起来都很蠢。那个面纱和衣服居然是一体的，有个发髻顶了帽子的，面纱只遮住了眼睛。那群戴了兜帽里的，就他看起来吃饭最轻松。”
“他们还商量要对我们下手，都不打个隔音阵，这就是挑衅。他们那桌有个剃度一样的小孩贼唬人，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我们很明白，那个小孩绝对把他们骂得抬不起头。”
……
谢秋枫知道仇梅很能说，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能说。
每个小队来了之后她都要走上去把这些话重复一遍。
因为走的太快，谢秋枫到现在都没有听到结尾。
她向两边粗略地扫了一眼。
至于这两个说脑袋很重放着休息一下的人……
顾雅雅，你能清醒一点明白你的灵识一直往小吃街那扫吗？想吃就直接去吃啊。
檀兮，你也能清醒一点别一直用灵识数我头发的数量吗？都大乘期了扫一遍还不够？这么闲怪不得结局差点走上bad ending。
二位情侣可以十指相扣再把脑袋放上来吗？
二位可以再大胆一点，直接抱着把头放对方肩上吗？
我怕我任务崩溃。
总之檀兮别放我肩膀上还要故意呼吸，顾雅雅别闲着无聊吹气，真的很痒。
目前的谢秋枫belike：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在我耳边呼吸或者吹风。如果她是被审问，那她将会用非常快的速度招供。
谢秋枫总喜欢保持她那张没有情绪的脸或者说她偶像包袱极重。对谢秋枫来说被拴住四肢像一只蛆一样扭着还发出诡异的笑容和直接杀了她没有区别。
底线不详，遇强则强。
看着小孩们都带着人来了，一群人终于又走上回宗的路。
谢秋枫在心里长叹一声，心道这群小孩终于又走上回宗的路了。
等转到北洲地界的传送阵时她下意识往宗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是与谁对上视线。
若是用飞船便只余不到一周的日程。
谢秋枫拿出一只缩小了的泛着微光的飞船。
也许别人看不出来，她这个制作者是明白的，飞船上刻满了防御阵法。
能活着就是极好的，能不受伤那为何要受重伤呢？这里多的不过是一群没怎么被提到的路人甲乙丙丁。
这艘飞船的防御阵法虽然不能做到挡下十来次大乘期的攻击，却也是有用的，三五七，这艘飞舟便是七。
阵基是一座天阶隐匿阵法。表象的十八座玄阶防御阵法，十八座玄阶防御阵法后还有十八座天阶防御阵法，十八座玄阶移动阵法和一百零八座玄阶反击阵法。
谢秋枫很满意这艘飞船，拿出来的时候免不了有些肉疼。
这是她呕着血造的飞舟啊。
谢秋枫将飞船还原到该有的大小，霎时间阴影拢下。
她率先飞身上船，站在船首看着他们。
“上船罢。”她说。
檀兮抬首望向她，身着碧琼轻绡的谢秋枫踏着风飘摇而上。似是阴影中的生命迎着光肆意生长，也似是最绮丽的蝴蝶翩翩起舞。
这样的背影她已经看了太多次，现在却感觉有些不同了。
檀兮走在船首，手轻柔地摩挲着船舷。她走神地想着，她从看见谢秋枫拼死守护这群小娃娃开始，心里那些很久没有的焦躁，酸涩的情绪又一次涌了上来。
她是见过这样的谢秋枫的，不过那时候的谢秋枫还不太习惯与人相处。那时候的归澄就是很喜欢看那人用有些木讷的模样拿出珍宝问她：“你喜欢这个吗？”
对归澄来说，谢秋枫不是铁皮人偶，更像是只害怕人类的灵兽。即使谢秋枫真的是铁皮人偶，那在那层铁皮下也会是柔软的，包裹一切的大海。
那夜的话是带了气的，但对归澄来说，这句话已是没了下文。
谢秋枫重伤醒来后似乎就变了些，金色的眼睛的浮光潋滟下彻底成了望不见的深渊，她却依然能在那人扮演“不擅表达的温柔师姐”时让双眼只泛起荡漾起白而清澈的秋水，像是揉碎了阳光。
檀兮很想知道是谁改变了谢秋枫，是什么改变了她。
大抵是出于一种直觉，或是两百年的相处，让她对谢秋枫留下了一些印象。再加上这几百年听顾雅雅描述的谢秋枫，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又鲜活了起来。所以她有一种感觉，现在的谢秋枫是有信仰的，是有了目标的。这样的谢秋枫令她感到新鲜。
从那个不论受了多大伤害都无动于衷的谢秋枫变成现在这个有些怕痒，会憋红双耳的谢秋枫。
神奇吧。太神奇了。
忽地，谢秋枫与檀兮都感知到一道糅合起来的灵力波动，速度快如闪电，朝着船体而来。
谢秋枫早就等在船尾，她想着，魔族真的能很轻易进阶，不需要克制恶念，没有任何拘束。现在有一万的魔族正追着这艘船，只是为了杀死她这个血包。
虽然谢秋枫很不爽，但她目前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奉献一切的大善人。
原主走的苍生道因她的到来差点崩盘，谢秋枫想着，她总是得忍的。虽然她根本不在乎苍生，但这时候总是得忍的，谁让“谢秋枫”走的是苍生道。
若是谢秋枫修自己的那条道，十有八九会是罗刹道。
好在原主总是这般冷淡，谢秋枫扮演“谢秋枫”也能简单些。
谢秋枫立在船尾，风带起两鬓的白发，衣袂翩跹。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谢秋枫念咒的速度很快，却不模糊，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天地。事了向四周丢出风，雷，火属性符箓和几座天阶阵盘。
几个小队队长赶来时就看见谢秋枫抬手掐诀，使得符箓和阵盘精准落在阵基的空缺处。
谢秋枫想，敌人呈包围之势，那她谢秋枫就做那个丢在地上的炸弹，如何的包围都无用。
临走之前，她让众人守护好飞船上的人。话落便只是一拍收纳袋，将一瓶回春丹叼在嘴里。
“接下来就是上手了……”
谢秋枫没有出声，只是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走出飞船的保护阵法船上的人便是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谢秋枫穿梭在树林之间，手里拿着微微颤抖的本命剑，断水。断水剑的剑灵也里跑了出来，一人一剑放心地将背后交给对方。
她选择逐一击破，眼里盛满了杀意却不恋战，也没让敌人找到她突击的规律。
谢秋枫原本以为能就这样慢慢消耗对方，毕竟她这个极寒谷的万能大师姐，丹药的数量可以直接用储物戒作为计量单位。
只是……
谢秋枫抬头看向困住这一方天地的囚笼，还未到收缩的时间。
下方树林的包围圈却已经开始收缩了。
在攻击的这些时间里谢秋枫也没有闲着。“希望偷偷埋下的阵盘能稍微起些作用。”她这么想着。
忽然感觉身后撞上了什么，注意力却不是在身后了。
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少女的手紧张地抓着垫被。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脑袋里是混沌的，整个人都因为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有水滴在地面上，还有湿润的脚踩在地板上。
滴嗒，啪嗒。
滴嗒，啪嗒。
滴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大，那人离她越来越近。
“你明明说放过我，你明明说上次是最后一次。”
“你记错了。”
……
“为什么要撕碎我的录取通知书，爸爸？”
“因为秋枫是爸爸的，不要想着逃离爸爸，知道吗？”
……
“妈妈。爸爸，爸爸他做了很多坏事。”
“我知道，我知道了宝宝，你不要睡着好吗？你多看看妈妈。宝宝，你多看看妈妈和妹妹。”
“霜霜，霜霜和姐姐说说话。”
“姐姐，你不要睡着，姐姐，霜降不要你死。姐姐，姐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姐姐，姐姐是霜降心里的王后。姐姐，等霜降长大了让你当真的王后好不好？”
……
“凝神。”
谢秋枫隐约听见这样一句话。睁开眼的瞬间就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段经历永远会令谢秋枫感到痛苦。这个幻境做不到困她太久。但只是好似晃神的一会就已经够引起她的杀念。
她能做到走出来一次，就能走出来第二次。
她绝对要让放出此幻阵的人生不如死。
现在只希望自己不要遇上任何一位主人公，速战速决。
谢秋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现在的杀意已经浓稠到几乎快化为实质了。险些将她本人压垮的浓烈杀意。
都别想跑，都别想活。
让她看见妹妹眼泪的人都要生不如死。
三个时辰后，屠了近万人的谢秋枫持着剑与对面的寸头小孩对视着。
谢秋枫一身薄纱被黑色的血液浸透，像是独立于风浪中的黑色蝴蝶，破破烂烂。
对面的沈轩祥更是狼狈，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一只手不知何时被斩下，断口处的碎肉还挣扎着似要再长出来。
“谢秋枫，你我都只是釜中之鱼。”
沈轩祥试着拖延时间，可惜现在的谢秋枫听不进一句话，完全是油盐不进。
“装嫩的死老头。站好去死可以吗？你我都打了一千来年了。”
沈轩祥也明白大概是拖不了多久，只是捂着已经无法修复的伤向后退了几步。
“谢秋枫，你知道为什么林中不见我族尸体吗？”
谢秋枫向前走了两步，忽地停在一处地方。她将剑身一转，朝着土地一刺。
“你爱吃。”因着那一刺地面迸发出一股黑气。
“答错了。”
陡然，地上的亮起一座阵法，几千具尸体落下，像是在下尸雨，落在阵法里便溶解在其中了。
最后一记，请君入瓮。
谢秋枫看着面前堪堪起势的诛杀阵，哑然失笑。
她将手一合一转，“起。”
金色的光几乎从囚笼的每一个角落里升起，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从远处涌来。似是势不可挡的铁骑向此处压来。
“老东西，你又怎知我没留后手？”
两座阵法，相互攻击，相互抵消，只是二人免不了要遭些难，直到其中一座阵法被消耗完。
大抵是察觉已是无路可走，沈轩祥抛下最后一丝侥幸选择以身饲阵。
也许精神状态异常的魔族们在看见现在的谢秋枫大概会问上一句：
哇，魔女姐姐你用什么秘法藏的魔气？如果不是眼里的煞气那是根本看不出来你是魔族啊！
谢秋枫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亲手折磨的敌人爽快地死去，各种暴戾，阴霾与疯狂地情绪席卷而来。
谢秋枫看着面前相互消耗的两座法阵和因失去支撑而散在地上的衣服，咬牙切齿。
老东西，就这么死了是你的幸运。
你要用此阵杀我那我便毁了这阵。
谢秋枫绕着诛杀阵走了一段，分析了会儿到底是什么阵法的衍生或者原生。大概是为了能近距离观察，离得便更近了些。伸手触碰结界，结界攻击似是无数火舌吮吸着她的血液。
她忍着疼边走边分析，许久终于想出答案。
此阵，生门在沈轩祥，沈轩祥已死，几乎无解。此阵，若是长久困在阵中，随时间流逝六感尽失。
得益于她先手布下的另一阵法，若只躺平任吸收阵法应该也能在她六感尽失前把这座诛杀阵吸收了。
但杀不了沈轩祥破阵还不行吗，阵法考试之五千年高考三千年模拟，寻不见生门那便破你阵眼。
谢秋枫默念了多次静心诀，慢慢推算起来。
三十二，三十三……
她追着各点而去，将落点都砸下一张雷符。
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了。
六十五，六十六……
眼或是神识都已完全看不见了。
卦二，四十二，四十三。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
七十七，七十八……
世界只剩下——
一阵宁静。
九九。
嗅到周围的血腥气都变淡了。
“归一。”
由符纸唤出的无数雷光引下空中翻涌的天雷，方圆百里只余白光一道。
魔族的献祭阵法总是惧怕天雷的。
谢秋枫感受着流失的生命力，也不好确认这段剧情到底要伤得多重，便只是粗糙地套着几层防护。雷劈在身上很疼，残余的雷力也在身体经脉中不断冲撞着，似是体内被无数只虫蚁啃咬。
阵法已破，谢秋枫向后一跃。也许是疲惫来得太慢，忽的一阵头昏，失了力气。只感觉一阵风吹过，不知是被谁环住腰横抱起来。这种不明来意又过于亲昵的动作令她感觉恶心，用所有力气将剑点在来人喉间。
“仙子，在下认识您吗？如若仙子欲对在下行不轨之事，不论在下是死是活，若被在下寻到机会，在下必用所有力气斩杀仙子。”
静默许久，谢秋枫没有等到回答，大概是剑尖入肉一指，那人松了只手，改成单手托着她的腿。感受到一阵柔软，谢秋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占谁的便宜了。但该做的事情还得做，是她先占自己的便宜。谢秋枫正准备换手杀人就感受到一阵冰冷。似乎是来人的手，在她锁骨上划着什么符号。激地谢秋枫将剑尖又推入几分。
横，竖，撇，点。木。
点，横……嗯？
那人仍一遍一遍写着，谢秋枫的大脑已是混乱到说不出话了。
似因为等不到回应的好奇，檀兮将她拿剑的手翻了过去。接着，谢秋枫感受到手背先是感受到些许柔软。刚开始不太明白但马上便明白了究竟是什么。
檀兮托着她的手咬了一下，完事还舔了一口。
这个耳光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她对变态的尊重。
檀兮顿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不明白谢秋枫为什么抽她一样又托起谢秋枫的手，用她的手描摹着自己的眉眼。
谢秋枫没有泄气，她的怨气只会加深。但是谢秋枫不会生气，呵呵，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生气，呵呵，谢秋枫，你好的你。
她把这辈子所有开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开口。
“够了，檀兮。我知道是你。别玩了。”
发现不小心把全名脱口而出，为了挽尊，谢秋枫又轻声轻语地开口：
“檀师妹，我现在看不见听不见，不好意思。”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爱哭的小孩有糖吃？
谢秋枫的手被檀兮压在她脸上。温热的，与她这个人不同的暖流游过谢秋枫的手，润湿了谢秋枫干燥的指尖。
直到现在谢秋枫才意识到，女主和女二的感情似乎还没有萌芽，而她谢秋枫，大概不止是要当主角的血包了。还要充当女主和女二感情的磨刀石，负责治疗主角的恋爱脑。
她温柔地开口：
“别哭了，我下次收点力。”
不是恋爱脑怎么三千年还要吃谢秋枫这个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