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 章 ‘游戏’（1/1）
正如马夕雾知道寝室中有鬼的帮凶一般，鬼知道了玩家在寝室中有帮手。
不是个好消息，但至少证实了汤十六确实是好人。
“虽然不能诱使鬼直接动手，但也让鬼忌惮，不敢轻易动手。”汤十六摸摸下巴。
“接触计划得往后延，不能在最近。”马夕雾赞同地点点头，“鬼肯定会怀疑没有跟她待在一块的人，孙孙一个人在寝室，其他三人在食堂，一个鬼，一个帮凶，不管在哪边，我们两个都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尤其是我，对吧。”
六个人中唯一有法术可以克制鬼的汤十六，是鬼最忌惮的人物。
“小马，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反其道而攻之？”汤十六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点狡黠的笑。
“你的意思是……”马夕雾很快领悟到了汤十六的意思，“既然已经被怀疑了，就坐实鬼的怀疑？”
“没错。”汤十六打了个响指，“只不过玩家是我，知情者是你。”
“继续隐藏，但适当暴露。”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小马，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马夕雾凑到汤十六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汤十六微讶：“她吗？”
“汤汤，我待会把线索与每次获得线索的过程梳理一遍给你。”马夕雾摸出随身带的说明手册，在汤十六眼前晃了晃，“汤汤，你可以看见吗？”
汤十六看着马夕雾空空如也的手，摇了摇头。
“看来游戏说的是真的，说明手册仅我可见。”
汤十六沉思了会，问：“小马，可以让我碰一下吗？”
“嗯，在这里。”马夕雾握着汤十六的手，带着她碰。
汤十六的手指一触上，指尖处就冒出一缕黑烟，马夕雾才疑心自己看花了眼，就看见纸页蜷曲起来，边缘掉落了几颗火星。
马夕雾赶快松开本子，本子掉在地上的瞬间，封皮就开始燃烧。马夕雾用脚猛踩几下，跳跃起来的火苗被踩灭，地上余下灰烬。
马夕雾怕火没被踩灭，没敢立刻拿起来，又补了几脚，才把破破烂烂的说明手册捡起来，翻看里面的内容是否完好。
手册被烧了一半，规则页靠前，丢失的最多，但好在马夕雾对规则内容已经滚瓜烂熟，就是后面的疑点分析有部分损毁，跟未丢失句段相结合倒还可以勉强推断出。
汤十六则是蹲下收拾地上的灰烬，马夕雾手里的东西她依旧看不见，但地上的碎片却是清晰可见了。
“手册损坏严重吗？里面的资料怎么样？”
“有损毁，但是还可以补救。”马夕雾看见汤十六的动作，问：“汤汤，你现在可以看见了吗？”
“只能看见烧毁的，你手里的依旧看不见。”汤十六攥着拳头，屏气凝神，掌中运气，细细感受手心里的东西是否有着灵力变化。
“怎么样？”
“只是普通的纸，还要吗？不要的话我扔了。”
“扔了吧，留着让别人看见了更麻烦。”
汤十六把纸灰拍进垃圾桶，马夕雾喃喃问：“怎么会突然烧起来呢？难道说明手册不能被他人触碰吗？”
“小马，你有没有想过‘游戏’是如何存在的。”汤十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色严肃地问马夕雾。
“你真的认为它是异空间产物吗？”
马夕雾不语。
“说明手册其实就是普通的本子，之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是因为它上面下了一个模糊他人认知的结界。”
“小马，我一直在思考‘游戏’从何而来。另一个文明？异度次元？现在看来，那些都是我多想了，这是一场人为的事故。”
“只不过布局者不是普通人而已，他也是一位修士，但，恐怕是邪修。”
“啊？”马夕雾有点跟不上汤十六脑回路了。
“你说过，在进入生死场前见到一些恐怖画面对吧。”汤十六目光沉沉，“你猜得不错，死尸就是如今的鬼，她是惨死的，被人炼成了厉鬼。”
“你是否奇怪过为什么游戏要严格遵守阴阳法规？这恰恰证明了‘游戏’没有脱离我们所在的次元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的运转需要依赖阴阳，‘游戏’如果不遵守法则，术法会立刻失效。”
“两轮游戏里，估计只有这一轮是在真实空间进行，他不具有回溯时间的能力，第一轮游戏场所类似于你经历的生死场，是幻术空间。”
“布下这个局，不容易吧。他是为了什么呢？”马夕雾不解，她看向汤十六，迟疑了下，“难道说，是冲你……”
“至阳之体是邪修增长修为的大补之物，如果能吞噬掉我的灵体，他或许能够问鼎道宗。”汤十六垂下眼，“但是他没有料到我的身份，更想不到我是一宗掌门，我以镜海道宗掌门令牌激活河图洛书，也就是让你重启的‘存档器’。阴阳平转，幻术破裂，第一轮全灭结局抹消，我们回到现实世界。”
“为什么要用‘游戏’的方式呢？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汤十六念道。
马夕雾沉吟：“天地宇宙赋予人以生存的条件，人需要依赖天道法则与成形物质而生存。”
“你说天地间灵力衰微，修士修炼困难，单纯的虐杀并不能增长他的修为，他需要以另一种方式吸收被人体吸纳的天地之力。”
汤十六赞许地看了马夕雾一眼。
“是了，我的五气流失过。”马夕雾回想起了自己情感流失的那一天，“原来是被吸收走了。‘恐惧者，神荡惮而不收’，游戏调动起人的情绪，确实是吸取力量的好办法。”
“可惜我的力量不足，没法强行突破，只能与他缔结契约，被迫参与第二轮。”
“小马，我们必须调查出当年的桑树抛尸案，我们不会是幕后黑手的第一个目标，在我们之前肯定有不少受害者。”
“即使我们游戏成功，六人都得以生还，但抓不到幕后之人，之后也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说到这，汤十六又饱含歉意地看了马夕雾一眼：“抱歉小马，我不该这样要求你，你没有拯救苍生的义务，我这样说实在太道德绑架了。”
马夕雾拉住汤十六的手，她笑着。
“汤汤，那可是拯救苍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