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落雨（1/1）
用过晚餐，两人回到教室。马夕雾把线索罗列出来，整理了一份给汤十六。
“小马，你的说明手册要放好。游戏把它给你并不是出于好心，既然我碰到它会显形，那么鬼碰到也是。”收到汤十六的嘱咐，马夕雾把烧毁内容补全后就把手册放进了书包最内层。
“气血津液指标是可循环使用的？”马夕雾打开汤十六递过来的纸条，“这个月是不是可以获得一个新线索了？”
“是的，下周体育课估计能行。”
“那周五晚我也单独出门，给你做掩护。”
两人由前后座变成了同座，教室不能说话，便用纸笔交流。
“小马咱们分一下工，现在主要任务是找出鬼和调查桑树女尸案。你需要在暗处，明面上的接触要不要让我来？”
“没问题，那我就专门收集资料了。”
“之前搜索是完全没有线索是吗？”
“没有，网上查不出与此有关的事，我目前只收集到校区的占地前身是未开发的荒地，但是南门所在处以前是一个小作坊。”
“等等小马，我们不查这个了，没有相关案件报道，说明被处理得很干净，甚至警方都没有发现过有这样一起凶杀案，即使要查，我们也不应该从凶杀入手，而应该调查失踪。”
“那这个怎么查呢？去儿童走失网？”
“不，我们不查了，这件事背后牵扯很多，凭我们的力量是查不出来的，我叫宗内的人负责。你提供的两个地方已经为调查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还推断出了时间点，剩下的就让专业人员去办吧。”
“可以找人帮忙。”马夕雾笔停了一下，她敲了敲脑袋，对啊，这是和现实世界相通的，完全可以求助他人啊，怎么被游戏框住思维了呢。
马夕雾奋笔疾书。
“汤汤，鬼的能力在你之上，但你们宗是不是有能力在鬼之上的人呢？让对方过来除鬼可以吗？”
“这个不行，你回忆下团灭时候的场景，是不是地上有很多血。”
“嗯。”
“第一轮困在幻术中，我没有办法联络外界，虽然重启回到现实世界了，但在那时候已经全员跟他缔结了血契，我们不能把契约之事，也就是‘游戏’相关的事情透露给无关人员，否则自身会受到反噬。”
“调查鬼的身世不属于游戏范畴，因此可以找外人帮忙，但捉鬼还是得我们自己来。”
马夕雾略感失望，紧接着目光一凛。
“汤汤，‘游戏’是幕后者操办的？”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
“我们找不出鬼会死，但如果鬼被我们找出，会有事吗？幕后者呢，他死了的话，探查这件事不就没有做的必要了吗？”
马夕雾一直以为鬼也像自己一样是游戏的受害者，但从汤十六的分析来看，鬼完全是游戏的人，即使输了，下场也会好过她们吧。
鬼袭击错人，规则会判定它误伤无辜，一命抵一命，鬼“亡”。但玩家通关，鬼从寄生者的身体内拔除，是鬼“亡”，还是无“伤亡”。
鬼的下场决定了鬼找出玩家的动力。
汤十六对上马夕雾的眼神，她讶异地张了张嘴，手中的笔犹豫了一会，才断断续续地写下。
“我看过的案例里，血契都是人类之间缔结的，人与鬼的，倒真没听过。”
“如果我们指认成功，幕后者被重创是肯定的，会不会死不好说。失败者会遭受八道天雷劫，我只能承受四道，更别说你们了，所以我说失败必死无疑。”
“鬼死状凄惨，生前受折辱，被幕后者炼化为厉鬼，两者间有关联厉鬼契，如果游戏成功，鬼应该会和幕后者一起接受天雷劫，期间厉鬼契可能失效，如果鬼在天雷劫中存活，就不再受幕后者管制，成为游鬼。”
像是要印证汤十六的话，马夕雾看到窗外划过一道闪电。
白光划破深色的夜幕，须臾，雷声在天地间炸开。
“带伞了吗？”“没有”“我也没有。”
暴雨瞬间倾盆而下，不只汤十六和马夕雾，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一脸头大地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
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QQ消息接连跳出。
【孙乐乐】：下雨了，你们带伞了吗
【彭传国】：我和蝶都带了，大宝没带
【孙乐乐】：现在回来吗？
【陈小宝】：等雨小一点吧，现在下好大
马夕雾看了汤十六一眼，汤十六用眼神示意她，让马夕雾回消息。
【马夕雾】：我和汤汤都没带伞[哭哭]
【彭传国】：你们在哪？
【马夕雾】：北甲103
【彭传国】：如果雨不停，我们走的时候就过去接你们吧，记得接电话
五个人，两把伞，二与三的分组，持伞者是彭传国与陈小宝，陈大宝肯定会跟陈小宝一把伞。
天赐的机会。
“我跟彭彭一把伞，汤汤你和小宝她们一把伞，可以吗？”
“没问题。”汤十六朝马夕雾比了一个“OK”手势。
看似随机，实则别有用心的安排。
暴雨敲窗，像是无声的催促，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彭传国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慢慢写字，马夕雾拉过汤十六，两人进了厕所隔间小声交谈。
“两次见到鬼的前世画面都与气味相关联，汤汤你知道其中的原理吗？有没有可能见到更多。”
“你是游戏直接玩家，当鬼动用能力做进入生死场前的准备时，因为灵力波动，你又吸入了她身上的鬼气，加上这里是她殒身之所，多种原因合起来，使鬼暂时地与你通感。嗯，就是鬼的网络不稳定，本来需要输入密码，但是你通过万能密钥直接连上了她的网络。”
“可以见，但需要鬼的阈值不稳定，并且你与鬼有连接点。”
要求很苛刻，马夕雾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马，来电话了。”汤十六注意到马夕雾的手机屏幕在闪。
“喂，彭彭。”
“现在雨小了，我们从大食这边过去，你们在北丙的那个出口等我们吧。”
“好。”
马夕雾挂掉电话后，示意屏气的汤十六可以说话。
“我走后面还是旁边？”马夕雾问。
“后面吧，看得更清楚一点。”
天空又落下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