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愿归降（1/1）

转眼三日已过，到了启程去往南境的日子。

怀姝着一身飒爽盔甲，与韶泽并肩骑马前行，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徽将士。

自出宫门之后，街道不少百姓相送，目光齐齐投注于韶泽身上，全然忽视怀姝存在。

怀姝对此不甚在意，扭头与韶泽说道，“原来你以往骑马走在这条街上，是这种感觉。”

“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只是能感觉到，这些人满怀期盼的心情。”她扫视四周百姓面孔，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他们应当都在祈祷，盼望他们的将军，为他们再打一场胜仗。”

韶泽笑了笑，对此不作评价，“你若得胜归来，他们对你亦是如此。”

“有咱们大司马大将军在，岂有不胜的道理。”

军队一路走走停停，到达南境，已是半月之后。

怀姝也十分适应行军路程，并未扭捏作态，这让原本不满女子从军的将士们，实在难以挑出什么错处，故而相处的还算融洽。

晚风习习，夜色深沉，天幕依稀有几点星光，月亮只露出半轮。

暮春时节，气候还不算温暖，夜间军队总会依靠篝火取暖。

怀姝挤开一旁士兵，挨着韶泽坐下，搓搓手摊开烤着。

她实在是畏冷。

韶泽默默让开一些位置，一言不发。

他们距离蛮安族所在深林不到十里，已能遥遥看到一些树影。

铲除蛮安族不算难事，麻烦之处在于，他们并不熟悉地形。

强龙尚不压地头蛇，冒然入林，实属不妥。

况且朝廷并非要赶尽杀绝，主行招安之道，最好能兵不血刃。

怀姝时不时借机瞥一眼韶泽，这人生的实在俊美，身量亦是一等一的好，体态魁梧，四肢有力，毫不怀疑他一拳便能打翻一匹马。

韶泽早有所察觉，不经意间弯了弯唇角，转头看向她道，“看够了吗？”

怀姝被当场抓包，也不显慌乱，笑着打趣道，“将军英姿，看不够的。”

一旁围着烤火的士兵不敢发声，不着痕迹的避开些许。

韶泽注视她片刻，缓缓移开目光，神色淡淡，“明日便可到达林外，先礼后兵，若他们接受招安自是最好，若不受，免不了要兵戎相向。”

较之平地作战，他们此次弊端在于，并不熟悉地形，也不大清楚蛮安族内部结构，贸然入林，难免会有无谓牺牲。

怀姝思考片刻，伸脚踢了踢篝火，火堆之上立马冒出一簇簇火星。“无妨，不论战与不战，我们都得入他老巢一探，他坦然受降邀我等观赏也好，我们私自潜入打探也罢，我们总要去看上一看。”

朝廷派兵一事，早已在南境传开，蛮安族并非消息闭塞，故而将士陈兵密林之前时，早有蛮安族人在此等候。

来者身着虎皮外衫，足蹬牛皮套靴，腰佩一把弯刀，生得粗犷。

韶泽与怀姝骑马列于阵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那人自报家门，称是蛮安族长老焦溪，说是在此等候大军多时，代表全族接受归降，受族长命令，邀两位主将入林一叙。

韶泽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心思，淡淡开口道，“叫你们族长，亲自出来。”

焦溪笑了笑，不卑不亢道，“想必阁下便是主帅，我们一族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也还算信守承诺，将军手下强兵众多，我族也不会负隅抵抗，只是请二位林中小住两日，去见识一下我族风土人情。”

他们愿意归降，这是好事。

但有些奇怪，未免太过顺利。

韶泽沉默片刻，轻夹马腹上前几步，“本将一人前去，可算有诚意？”

焦溪笑容不变，摇了摇头，看向怀姝道，“我族向来敬佩巾帼英雄，族长很想见见您。”

怀姝眉角一挑，揣度这话的真实性。“你们族长，认得我？”

“有所耳闻。”

韶泽回头看一眼怀姝，随即冷冷开口道，“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戏。”

焦溪微微颔首，一幅恭敬模样，“将军若不放心，大可以带一小队人马前去，一路亦可留下标记。”

韶泽看了他片刻，点了一队人马跟随，临走之际，下令道，“两日后本将未归，入林强攻！”

“是！”

焦溪对此不甚在意，客客气气的领着一行人往林中走去。

沿途尽是参天大树，密密麻麻，可算是暗无天日。

韶泽命手下每隔五米系上丝带留作记号，一路派有士兵把守。

怀姝看着走在前面引路的焦溪，眸中晦暗不明，惑由心生。

她想不明白，蛮安族有何企图，特意想要见自己。

更想不明白，他们坦然受降，并不顾忌士兵对其周围层层把守，自愿暴漏行程。

她隐隐觉得，这群人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思及此处，怀姝打算试探一番，含笑开口道，“焦长老，你们一族长居这林中，可也住的舒坦？”

焦溪头也不回，从善如流回答道，“若非迫不得已，我们也不愿如此，林中缺衣少粮，掠夺百姓钱财，也是无奈之举。”

“哦，这么说来，你们还想当委屈了。”

焦溪怎会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对这嘲讽却也置之不理，自顾自的说道，“所以，朝廷此次出兵，来得想当的好。”他微微侧首，眼角余光瞥见怀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