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过年了（1/1）

第二十二章 过年了

不知不觉间，覃晓已经过来一年了。

时间匆匆，这已经是在覃欢身体里面过的第二个年了。

今年一家都没有回老家，就在青环镇过的年。

经年的传统，炖猪蹄在除夕宴上必不可少。

蒋秀竹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做事干净利落，每年不管是在老家还是镇上过年，一贯都是她掌厨。

确实做得一手好菜，炖猪蹄菜是不需要放很多调料的。

从家里带来的奶奶种的干辣椒，还是囫囵个的，配上葱姜蒜，麻椒，一起和猪脚放高压锅里面炖。

炖的沸腾快熟时端下来，然后放气，再加入海带，香菇和白萝卜，加上盐，甚至都不用加味精或者鸡精，这样的菜不加工业佐料是最具原生态的。

那汤简直太好喝了。

肥瘦不腻的鸭肉，抓钱的鸡爪，年年有鱼，肥瘦相宜的猪肉，开胃的酸菜拌折耳根，解腻的素煮羊角菜。等等。

除夕开饭前，祭祖必不可少，香烛袅袅，爆竹破春。

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每一家的吃饭时间不尽相同，小镇上的管控不严，爆竹声此起彼伏。

窄巷高楼，如今的年兽还能轻易的闯进这些寻常人家作恶吗？

“现在的年轻人，到处看到的都是在抱着手机，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反倒是座对面的人话都不会说一句。”奶奶说的是真话。

包完了饺子，一家人拿出买回来的年货，橘子自然是不会少的，龙眼，香梨，花生瓜子也是必备的。

其乐融融，一起看春晚。

在晚上十点左右，覃昶从朋友家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买来的烟火棒。

“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覃昶一边说一边把带着拧手里颠了颠。

“仙女棒！”覃欢高兴极了，噌一下就站起来够到爸爸面前。

小旭阳啥也不懂，但是还是一股脑的要去挤姐姐，一副这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的架势。

“晓晓带阳阳可以到阳台去放一下，过年也是热闹热闹。”奶奶看着一脸宠溺，妈妈也是，爸爸也是。

爸爸笑着，露出光洁整齐，然后给了覃晓一个鼓励的眼神。

提上袋子，然后准备抱着小旭阳一起到阳台。

见状，覃昶把覃晓手中的袋子接过来，把客厅的阳台推门推开。

然后从裤兜里面摸出打火机，点了两支烟火棒。

刚被姐姐抱出来小旭阳急吼吼的要去拿爸爸手里的烟火棒，覃昶也不恼，一只手顺势接过小旭阳，把一支给了覃晓，而后才把另外一支给闹腾的小家伙。

妈妈奶奶也跟了出来，虽然是过年，但是这两天倒是艳阳高照，难得的晴天过年，夜间虽然转凉，不过大家都穿着棉袄，不冷。

覃昶也是积极的给妻子和妈妈都点上了烟火棒。

时间尚早，小镇上灯火通明，只是阳台还是有些漆黑之意，五根烟火棒齐刷刷的闪亮，把这场面衬托得极其温馨。加上小旭阳咿咿呀呀的兴奋之音，大家也跟着笑。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然后欢声笑语。

有爸爸，有妈妈，有奶奶，有充满希望的弟弟。

他们都是自己坚强的后盾，覃晓想，真好。

一家人闹腾了好一会儿，隔壁的邻居都被吸引。

买的本来就多，这开心的小玩意儿，大家一起玩儿才有意思。隔着阳台一米多的防盗窗，覃昶递了好些给隔壁的邻居，而后纷纷点燃了烟火，瞬间欢腾一片。

呲呲作响的烟火，闪烁在黑夜里，照亮了漆黑的角落，照亮了黑色的眼眸，而后看见了眼底的柔情也笑意，最后变成了映在心里的希望和幸福。

这也许就是过年的意义吧！繁世匆忙，也许不会因为过年这一天就真的过“年“了，但那又怎样呢？亲人在侧，有温暖，有怀抱，有饭菜。那什么都能过去。

烟火棒玩得差不多了，覃昶喊着回屋，覃晓还以为夜场结束，没想到是覃昶买了烟花，就在小区的空地已经安放好，就等着到点点燃。

真的好幸福，爸爸是这场幸福的缔造者，即使鬓间有些许白发，但是他永远留有幸福的一角给到这个家庭。

父亲去世时他才刚成家，他是这个家庭晚来的儿子，对于那个年代不知道他又承受了怎样的欺负，这些从来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只是在那边的世界自己叛逆顽劣的时候才从母亲口中提起过，句句都是心疼，只言片语，却需要无数的日夜来凑成。

那边的他都是如此艰难，这边的他加上覃欢的境遇更是难上加难。

覃晓看着爸爸，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覃昶看到了，走过来刚要开口，却看到女儿就像积攒了很多委屈一样突然瘪了瘪嘴，一头扎进父亲的怀抱。

覃昶楞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等孩子呜咽劲儿过了，轻拍了一下女儿的后背：“看烟花多好看啊！不看可对不起老父亲从新街扛过来。”

“你才不老呢！”

显然不能。

只恐旧时的年兽已被驱除殆尽，新的年兽难在街头巷尾耀武扬威，只得钻进人心，扰人心肠。

却不是一年放几声爆竹就能驱赶的。

在覃晓幼时，农村困苦，只在年末除夕时才能吃顿好的，于是盼啊盼啊，时不时就问奶奶要过年了不。

和乐之家，过年不为吃喝，只为团聚。

覃晓举起一杯橙汁：“奶奶，我敬您一杯，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康健。”

吴绍敏抿了一口杯中的橙汁开心极了：“好，幺儿，明年好好读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以后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

“好，奶奶。”

开心的喝下橙汁然后，还亲了一口奶奶的脸颊。

老人家开心极了，一脸的慈爱。

引得小旭阳也拱下凳子要去亲奶奶。

老人家哪里有不喜欢孩子的呢，抱住小旭阳到怀里，接受了小萌娃的口水，同时也回了小家伙一个。

祖孙两有来有往，过年真开心啊！

吃完年夜饭，覃晓帮着妈妈一起去洗碗收拾，然后开始剁饺子馅儿。

韭菜鸡蛋的，白菜瘦肉的，香菇肉丁的，各种馅料都做了一点。多做几种口味总是好的。

覃晓端着馅料出来时却见客厅少了一人。

“妈，爸爸呢？”

“你爸爸去街上一个朋友家去了，说是叫他过去喝酒。”

“哦哦。”

这边奶奶和妈妈已经把餐桌收拾了出来，摆上馅料和饺皮。

看着电视里面的春晚，一边包饺子。

小旭阳也开心，要来和稀泥。

现在这个年纪是最可爱，最招人喜欢，也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

眼看着学不会，嘴巴撅着向姐姐求救，着急的眼睛看着覃晓，哼哼唧唧。

学不会，根本学不会。

覃晓被逗乐了。

包完手下的饺子，从新拿了一张饺皮。

“来，看着。”示意小旭阳仔细看。

小家伙停下手中的，仔细看姐姐的操作 。

先放适量的馅料到饺皮上，然后蘸水到饺皮边缘，然后合包上。

好复杂，宝贝不会。

轮到小宝贝的时候要么馅料放多了，要么皮拉扯用力过猛破碎。

简直操碎了心，宝贝暴躁症状发作，一顿操作猛如虎，双手合力，饺子变包子。

很好。

小家伙还成就感满满，摊开小手给奶奶，妈妈，姐姐展示。

满脸写着求夸，快夸我，我包得好吧！

奶奶妈妈姐姐都很捧场，一个劲的夸小孩子，小家伙满脸自豪。

“小时候没有时间概念，老是想着过年。”覃晓打开话题。

“是啊！那时候过年才有好吃的。”

覃晓幼时就是张扬顽皮的，玩心重。

童年也总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时不时就会问奶奶要过年了吗。那时候物质还比较匮乏，平常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过过嘴瘾，吃到鸡鸭鱼肉。

奶奶笑着，瞬时脸上爬满了笑纹，用她那双饱经岁月沧桑的手抚着覃晓的头：“你这丫头就是生了一张五香嘴巴，这才五月份，离过年还早呢？”

由于常年干农活，奶奶的手是干燥粗糙的，同时也是温暖轻柔的。

幼时没有妈妈的陪伴，奶奶粗糙的双手为覃晓抚过很多的眼泪。

有受欺负后的，有跌倒后的，也有午夜梦回的。

年复一年，想来，童年的安抚安心都是来自于奶奶。

奶奶是坚守的，无论在外面受了什么伤害，只要回家，奶奶都在家中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归家的小顽皮。

如果自己表现得再过分可怜一点，就会得到奶奶的零花钱，那买零食和辣条的资金就有了。

“现在不一样咯，过年都没有年味了。”奶奶熟练的把饺子放在盆里，感叹后又重新拿了一张饺皮，往白菜猪肉馅里面夹馅料。

“现在不像以前，年生苦，平常什么东西要吃都买得到，哪里像以前。”蒋秀竹也感慨。虽然从小生活在镇上，但是80年代的青环小镇哪里有现在的繁华，即使家里是做生意的，也是被爸妈管控着，丁点都不许偷吃。

后来父亲过世，家里家外都是母亲操劳，哥哥和她都是一夕成长，更不要提偷吃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