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当我好欺负?(1/1)
莫慎行的出现,是前世谢舒与姜念惜关系的转折点。
正是因为恋上这莫慎行,一向乖觉的姜念惜开始顶撞谢舒。
谢舒劝诫姜念惜无果,担心她被那酒色度日满脑淫欲的败类玷污,将其软禁,而姜念惜执迷不悟,终将生米煮成熟饭,惨遭对方抛弃。
姜念惜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谢舒没有及时答应之上,于是起了杀心。
清楚归清楚,谢舒依旧得把戏做足了,为今后驱逐恋爱脑铺路。
“念姐儿,那莫慎行,可是京中有名的纨绔。”
姜念惜放下手帕,急切道:“不是的母亲,那都是外界对慎行哥的误解。”
“那你可知,两年前我曾因莫慎行强抢民女将他揍过一顿?”还揍得那怂包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念儿知道……但慎行哥已经改了呀!母亲可真是的,怎么能因为慎行哥哥强抢过民女就觉得他不好呢?况且,偏生那李家丫头被强迫,孰知是她衣着不体面或有意招摇呢?”
谢舒皮笑肉不笑:“念姐儿的意思是,李家丫头之所以受莫慎行强迫,是因为李家丫头行为本就不端?”
“嘻,母亲果然理解我。”
姜念惜说着,上来搂着谢舒的胳膊摇来摇去,谢舒知晓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德行,不作理会,转而问姜穗:“穗姐儿呢,也是这般认为的?”
姜穗延续着一贯的风格:“形同放屁。”
谢舒好悬未悬将呼而欲出的笑喷憋住了,暗道不愧是自己的亲闺女,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爱憎分明,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好似个棒槌,实际最是嘴硬心软。
姜念惜果然不爽:“穗妹妹这是何意?母亲~您看穗妹妹是如何待念儿的,念儿委屈嘛。”
姜念惜知道,只要撒个娇,不管自己想要什么,谢舒都会满足她,包括斥责姜穗。
哼,亲女儿又如何,妄想跟我斗!
谢舒安抚性拍了拍姜念惜的胳膊:“好了念姐儿,穗姐儿这么说,是担心你遇人不淑罢了。”
“穗姐儿待你不好么,娘亲可分明记着,穗姐儿上个月新做的衣裳,你一说喜欢,穗姐儿便二话不说给你也做了一件。”
“至于你与莫慎行的事,三思再三思。”
闻言,姜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拉偏架的母亲,今日竟然为她说话了?
面对亲闺女讶异的目光,谢舒忍着心酸,回以淡淡一笑。
“娘亲年轻时也同穗姐儿这般,成婚后才发觉,其实说话方式有许多种……我们却选择了最易惹人误解的方式。”
“分明好话就在嘴边,偏偏说不出口,自个儿闹了个憋屈便罢,还会叫渔翁得利,实为不智之举。”
姜穗若有所思。
不多时,两人回去念书,嬷嬷为谢舒端上淡茶,并几盘子精致糕点,正欲退去时被谢舒喊住。
“如我未记错的话,自我入府,嬷嬷便始终侍候在身边吧?”
嬷嬷福身回道:“回主子,正是。”
谢舒的目光自那嬷嬷发间钗子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其腕间的白玉镯子上,蓦地将茶碗丢至其脚边——
“入府十余载,我竟未留意到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中饱私囊!”
“李氏,你该当何罪?”
李嬷嬷没料到,一向对银钱首饰这等外物毫不关注的王妃竟然会因她拿了只镯子问责于她,想来主子近来心气不顺,就准备上前哄。
“李嬷嬷入府多年,竟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谢舒抿了口茶,“跪下。”
李嬷嬷觑了一眼谢舒神色,发现这位从来好说话的主子此刻脸上半点笑意也无,眼珠一转,跪下后就开始抽自己嘴巴子。
“老奴知错,望主子念在老奴侍候多年,网开一面啊……呜呜,若非老娘重病在床,打死老奴,老奴也切不敢动主子的物事!”
谢舒却没理会这等苦肉计,若有所思:“可我尤记得,三年前你母亲病逝,苦无银钱安葬,还是我给拿的银子。”
“哎,方才老奴一时情急口误,是老父……”
“七年前你父病逝,也是我给拿的银子。”
李嬷嬷面色涨红,再是巧舌如簧也讷讷不知如何开口,何况说谎还被当场戳穿,往小了说是她德行有损,往大了说她胆敢蒙骗主子、给她发卖打死都不为过。
“老奴知错。”这时心里才生了些恐惧。
“一个时辰内,将你从我这里拿的物件全部归还,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那好赌的小儿子断腿来见。”
李嬷嬷悚然,原来主子什么都知道,当下千恩万谢什么花样也不敢耍了,不出三刻钟,便带着一应物事利索归来。
饶是春兰和冬青随谢舒见惯大场面,也不由张大了嘴巴,首饰堆起来竟似小山!
春兰气急败坏:“好你个连吃带拿的老不休,主子养你帮你,结果你不仅不感恩,还做出这等鸡零狗碎之事!就不怕死后被人刨坟?”
被提及身后事,李嬷嬷脖子一梗就要辩解。
谢舒没空再听她吵嚷:“冬青。”
李嬷嬷面色一变:“主子,不是说交出全部所拿,您就既往不咎了吗?怎么还请冬青姑娘……”
若说谢舒剽悍名声在外,那么冬青无疑是她的最大助力,放风套麻袋打辅助样样精通,还人狠话不多。
尤其谢舒刚进王府,些个丫鬟婆子不老实,没少命冬青“无情执法”,虽多年沉寂不曾责罚,当年情景依然如梦魇印在每个下人心中。
“冬青姑娘,这就——啊啊啊!饶命啊!”
惨叫声回荡在屋子里。
半刻钟后,冬青面不红气不喘地收了长鞭,反观李嬷嬷已经如咸鱼一般趴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了。
谢舒剥了个圆润的青葡萄放入口中,面无表情:“我是说交出全部所得既往不咎,但你方才多次蒙骗于我、不知悔改,不罚你当主子我好欺负?”
李嬷嬷自知理亏,泄了气,加以作威作福多年哪里受过这等伤痛,没多时竟就此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