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报名考核（1/1）

赵漓和王山君很快成为石拱桥行人中的一位，又很快随人流走出城门，来到了一座高山下。

山名落衡，七国道试报名地点就在这座隐入云雾的高山之上。

每届七国道试的前十被允许进入登天楼顶楼，而传闻只有在登天楼之上，才可以看到上代圣人最珍惜注重的一切。

未登入者七言八语，臆想猜论着顶层究竟有何物，有人说是心法秘技，有人说是神兵利器，更有人说是圣人登临圣境的体悟……曾有好事者询问有幸登上的人看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有笑而不语的沉默。

这也使传言中楼顶圣人的传承更多上几分神秘，令人向往。

毕竟修行者都向往自己一朝近道，修至圣境，成为扬名大陆的传奇人物，所有他们必须取得七国道试的前十。

而在对登天楼仰望向往之前，通过报名考核是首要的事，否则连向往的资格也没有。

其实考核的规则很简单:每名参与者会在山下领到一块不重复号牌，然后在山脚出发，在规定时间内登上山顶，气息始终在容许范围内即为报名成功，才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正规比试。

号牌上记着每个人的号码，便于登顶成功时的宣唱记录，这也是报名成功者最感到荣耀的时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取得道试的前百名，只有前百才会留下姓名。

第一次参与者绝大多数都认为是件容易事，尤其是对其中的修行者而言，所以很少有人选择作弊或其他违规手段。

当然舞弊也是极难的，在开始报名之前没有人知道谁会担任主管，负责报名的全部事宜，即便是本人，也是即时收到通知。

这座高山的攀登以修行者为主，虽然以往的结果已经说明普通人无法登上眼前的山，但每年还是会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普通人尝试。结果不言而喻，自第一届七国道试举行伊始，没有一个非修行者通过这看似简单的报名考核。

因而对于那些敢来参与的普通人总会有刻薄恶意的嘲笑。

赵漓与王山君交谈着规则，排在蜿蜒曲折、一字长龙般队伍的龙腹部，向山脚下那处新搭建的竹棚徐徐前进时，就听到了这样的嘲笑声。

在自己身前五六个身位，三个衣着华贵，腰系玉佩的人正在对一粗布衣裳的报名者指指点点，大声地肆意取笑。玉佩跟随主人笑弯的身体晃动起舞，在日光下晶剔通透，一看便不是凡品。

“道试报名考核的地方何时成乡野村夫丢人现眼的场子了，什么人竟然都好意思来凑热闹，这般空闲不如在家给母猪配仔来的舒心些。”

青衣者毫无忌惮地说完，欢快地大笑起来，立刻又有绿衣者接过话来。

“我倒是佩服这山野村夫，洛都的繁华没见过几处，典籍书藏没念过几卷，甚而连字都不识几个，却有胆量做着通过道试报名的美梦，怎么不让人佩服呢？哈哈哈。”

最后一人也不甘人后，装模作样地制止，说道:“王兄李兄，此言差矣！山间野人来见见世面未可厚非，目不识丁也可宽恕，连全身破烂都可容忍，但将全身的猪粪味也一同带来给考官与诸君，未免就太过分了。”

三人显得极为欢愉，可这对那个破旧衣衫的少年极具杀伤力，少年的脸色早已铁青，牙关因克制而吱吱作响，双拳紧握，像是一头愤怒发狂、蓄势待发的野兽，快要张开自己嗜血的獠牙。

那少年终究没有露出獠牙，他或许知道，自己不可能战胜面前的三位修行者，最后选择松开紧握的拳头，低着头，奔跑着离开已排许久的长队，三人的嘲笑更加放肆，声音也更大更刺耳。

少年经过赵漓身边时，赵漓看到了坠落在下的泪滴，少年还是放弃掉骄傲与自尊，不知大地是否会因这沉重的泪而感到疼痛呢？

……

……

三人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巡视检阅队伍，自长龙中走出，搜寻着下一位无辜之人。很快，他们的目光落在赵漓的身上，但他们显得踌躇不决，又将目光落在王山君的身上。

即使过去三年，三人依然认识王山君这位天才人物，大多数人都认为，上届他如果不是遇到南派祝宿，甚至有机会进入前十甲。

因而三人不敢向前，调转身想回到队伍中，王山君开口说道。

“你们三个过来。”

王山君很讨厌这三个比自己还要聒噪的家伙，更恶心三人欺软怕硬的行为。还有，他们看自己朋友的眼光并不友好，非常不友好。

“道歉，然后滚开。”

赵漓看着这个平日里的话痨少年，关键时刻如此有用，还是这般义气，心底也有些感动，向王山君微微一笑以为感谢。

三个贵公子仿佛见了老虎的病猫，不假思索俯身低头，姿态卑微，赵漓可以清楚看到他们的发髻，发髻上下起伏，三人虔诚如拜佛一般，未发出任何吵闹声音，向赵漓表达了歉意。然后如过街老鼠，灰溜溜的回到队伍，没再说任何话。

不少旁观者看出赵漓毫无修行，因而对三人的嘲笑更甚，刚刚还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三个泼皮无赖，转眼便成了屈服的软骨头。相识者也心虚低下头，仿佛害怕被看出认识三人，脸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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