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这样吗(1/1)
今日的宴会,各人吃的都有各人的心思。
太子楚天盛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也派人给楚承昌送了礼物,楚承昌满面笑容,对自己这个儿子十分满意。
前世的时候,秦长越记得,楚天盛一直都是这样规规矩矩的样子,若是来日他登上皇位,就算不能是个明君,至少也不会是个昏君。
只是那年大战,楚天盛亲自带兵,身受重伤,尔后归京救治途中又遭遇埋伏,逃亡之时身染重病,不幸身亡。
楚凤歌虽然没有多少心思和楚天阔争皇位,但是太子死后楚承昌身子一直不好,那个养在行宫的楚天晋借着侍疾的名头闯入朝堂,倒是成为了楚天阔的劲敌。
也许今生,自己也可以和楚天晋合作一番。
不过这个人阴险狡诈,是不可以交心的。
此刻,楚天盛不在京城,楚天晋又一直不受宠,连过年都是在行宫里自己一个人过,皇城里如今只有楚天阔一个皇子,可是却没有得到楚承昌的喜欢。
眼看就是大婚了,楚承昌随意嘱咐了几句,看起来丝毫不把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楚天阔起身去行礼,算是谢恩,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和赵沉鱼举案齐眉,做一对模范夫妻。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楚承昌的头就已经转到了一边去,和一个大臣说起,楚天盛不日就要回京的消息。
楼兰的使臣在路上和楚天盛遇见,楚天盛为了显示楚国对楼兰的友好,便陪着楼兰的使臣在京外过年,再过几日,便会启程回京。
楚承昌满脸都是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自豪。
不过秦长越倒是听出来一点旁的消息。
楼兰此次的使臣,除了公主百里琉璃以外,还来了一个皇子百里封岳。
这也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秦长越发现自己重活一世,还是有很多事情看不分明。
但是不要紧,她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被人轻易欺骗了。
楚天阔跪在殿中,尴尬异常,旁边大臣们的说话声,落入他的耳中,都满满是对他的嘲讽。
“你怎么还跪在这里,”楚承昌转过头来,看见了楚天阔,“赶紧回去吧。”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做事还是这般不利索。”
楚承昌轻声怪责一句,“不管怎么样,你以后做事都要沉稳一些,既然成了家,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了,多像你的皇兄学习,妥帖一些。”
楚天阔躬身行礼,将自己充满血的眸子藏在谁也看不到的角度。
皇兄皇兄,父皇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的皇兄。
“行了行了,成亲以后好好和赵姑娘过日子,不要辜负了人家。”
“是,父皇。”
“对了,老七你也是,”楚承昌转向楚凤歌的方向,“你侄子都成亲了,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这像话吗?”
“父皇要是知道了,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的,”楚承昌挥了挥手,“且巧你现下在京中,你看上了京城哪家的姑娘,你开口,朕给你赐婚!”
听得此言,女眷席上的不少人都挺直了脊背,虽然知道楚凤歌隔着这么远根本就看不清楚,却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和头发,尽量让自己展现出光彩照人的一面来。
那可是裕王爷楚凤歌啊,谪仙一样的人物,虽然一直身子不好,但是就光看那张脸,便是美轮美奂了。
更何况,他还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要是嫁给他,那可就是和皇上平辈了!
楚凤歌咳了两声,拱手道:“劳皇兄记挂,不过臣弟如今身子不好,无暇去想这些,况且如今臣弟才刚来京中几日,哪里认识什么姑娘,皇兄总要多给臣弟一些时日才是。”
“也罢,你且慢慢挑着,什么时候挑好了,可一定要告诉朕才是。”
“皇兄放心,臣弟定然不会客气。”
楚天阔一手捏着杯子,又抬头恨恨看了楚凤歌一眼。
不过是个弟弟,也比自己这个儿子受宠。
既然这么不喜欢自己,当初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生下来!
自己的母妃生得不够好看,家世也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得宠,一朝出了点事,却直接就被降了这么多位分,既然对她一丝怜爱都没有,当初又为什么要临幸她!
“朕瞧着,老七你身上这件大氅倒是不错,是熊皮的吧。”
“嗯,一个朋友送的,”楚凤歌拢了拢衣领,“臣弟一向畏寒,皇兄是知道的。”
楚承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楚天阔看着楚凤歌身上的衣服,更是恨得咬牙。
转瞬,楚天阔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立马看向秦长越的方向。
不,不可能,自己走的时候,那头熊还没咽气呢,不一定就是那头熊。
况且,秦长越一向和楚凤歌没什么交情,楚凤歌又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人的人,这件大氅,应该不是秦长越送给他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楚天阔心里到底还是存了个疑影。
他对秦长越,还是有感情的。
多年兄弟,朝夕相处,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条狗,也是有感情的。
这个人若是一直绕着你转,你未必会珍惜她。
可是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她对你爱理不理,有的时候甚至还很讨厌你,而与此同时,她竟然和另外一个人走得很近。
楚天阔心里吃味得很。
可是再看秦长越,却是一脸坦然,好像这件事,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宴席结束以后,众人皆散去。
秦长越拢着袖子在前头慢慢走着,楚天阔想要挤开人群过去找她,问她几句话。
虽然没有什么意义,可是楚天阔总是忍不住。
“殿下。”
赵沉鱼在后头拽住了楚天阔的袖子。
春晓在后头急得直跺脚,可是还是拦不住自家小姐。
“是你。”
楚天阔微微蹙眉,再不似那天在雪中长等一般深情。
“殿下,我们很快就要大婚了。”
“你既然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大婚了,那么也该知道,夫妻双方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楚天阔说着,就要甩开赵沉鱼。
“殿下!”赵沉鱼敛裾追了几步,“殿下是不是生气了,那日臣女不是故意要让殿下在外头等那么长时间的,是父亲说……”
“若是大婚前三日见了面,夫妻会生了嫌隙,永远没办法百年好合的,”楚天阔立定看赵沉鱼,打断她的话,“你希望这样吗?”
赵沉鱼只好松开手,眼看着楚天阔走远。
苏婉柔在后头笑了一声,“看来三殿下,好像不像先前赵小姐说的一样深情啊。”
“关你什么事!”赵沉鱼到底是忍不住,回头反驳道,“我不过是骂了秦长越一句,你至于处处针对我吗!难道你喜欢秦长越!”
苏婉柔笑,“是啊,我喜欢秦将军,如何?”
赵沉鱼说不出话来。
楚国女子讲究一个矜持,可是苏家嫡女苏婉柔,不必在乎这些。
她喜欢谁,就是可以正大光明说出来。
谁也不敢说她什么。
不像自己,都要嫁给楚天阔了,却还是有人在后面戳自己的脊梁骨。
出身不堪,原来是这样叫人难受的一件事。
赵沉鱼恨恨咬牙,拂袖而去。
苏婉柔,你给我等着!
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得意,永远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苏婉柔朝着秦长越离开的方向仰着下巴笑了笑,一副小女儿的娇俏模样。
哼,有自己在,谁也别想欺负秦将军!
“这是谁?”
待苏婉柔走远,楚凤歌轻咳一声,问了凌十七一句。
“苏家的小女儿,整个苏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子,也数她最受宠。”
“哦,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