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杀死神明的第一次（三十八）（1/1）
又是一个轮回，又是一个昼夜交替。
沈淮之没有去问顾随先前说的工作是做什么的，他没有权利管那么多不是吗？
沈淮之的生物钟永远响在八点，起床洗漱，为顾随做好一切，然后去公司。
时间刚好卡在了面试开始的前一段时间。沈淮之刚坐到办公室，林安就敲响了他的门“沈总，面试马上开始了。”
药还没来得及吃下，今天他又胃疼的厉害。
垂下眸子按着自己不争气的胃，抬头跟着林安一起出了办公室。
经过各部门的时候，每个部门都有零零散散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他们或许会讨论“沈总好帅”“我愿意为沈总卖命，只要天天能见到呜呜呜”，也或许会讨论“我听说策划部被辞退了很多人，今天是去面试的吗”“啊……策划部前组长孙南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嘘嘘嘘……”
但那些讨论声与沈淮之没有关系。他同面试官打过招呼之后坐在了最后方的位置，翘起腿等待着第一个面试者的到来。
年轻人总是有理想有抱负，那些和沈淮之一般大小的人在面试官面前诉说着自己的理想和期待的未来，太理想主义了，公司需要的从来不是理想主义的人，不是“我希望”而是“我可以”。
那些少年们怀着一番热血，被现实打了一个大逼斗。
来的人很多，优秀的人也很多。但有些东西不只是有学历有抱负就可以的。
近百人的面试最后留下了十几个人，面试结束。
林安安排人带着他们熟悉着公司，介绍着他们即将工作的岗位和职责，沈淮之早在面试结束就回到了办公室，他的脸色苍白到不像话，胃绞痛的厉害，索性连胃药都不愿意吃了，吞了一大把止疼药。
面试的人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一个一个的又被沈淮之扼杀在摇篮里。
曾几何时，他对未来也有过憧憬。但生活早就磨灭了他的热情，那些被拒绝的人不是不好，是他们还没有经过生活的沉淀，毛头小子，意气用事，哪一个公司都不愿意招收。
沈淮之的生活像是被设定好了一般，来到办公室拿起笔，密密麻麻的文字，沈淮之只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冗长的文字之中……
他总是忘了吃午饭，早餐和晚餐因为有顾随他会顺便吃上一点，在他的观念里只要饿不死就行了。
他埋头在枯燥的文件之中，在无趣的事情里葬送着自己的生命。
一睁一闭，时间快速的飞转到了两点钟。
闹钟响起，沈淮之抬起头，关掉了闹钟。从位置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其他的事情委托给林安，自己离开了公司。
那场宴会是豪门人的交友会，听说是老齐总为儿子庆生，但真实的目的大概是将小齐总带到这个圈子里面吧。
车已经开到了宴会的大门口，还没来得及下车，沈淮之又因为一个电话驱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那是沈总的车吗？”
“好像是的。”
“那他怎么又走了呢？”
有人站在高处望着来了又走的车，杯子与空气撞了个满杯。
【宿主，你这样真的好吗？】
一场游戏，让沈淮之推了一个宴会，承受着来自顾然的压迫。
818本无情的，但这个世界上好像真的没有了关心沈淮之的人。
于是它开始悲悯。
但也仅仅只是悲悯。
【你不是反派黑化系统吗？反派黑化不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他是我要报复的人，我的所有一切目的都是为了报复……
顾随勾起唇，向身旁的人保证沈淮之一定会来。
“听说沈总爱小随，还真是没想到他愿意为了你的一句话，拂了齐总的面子。”
“小随真是把沈总拿捏的死死的啊……”
周围人的话也不知道顾随有没有人听到，他拿着酒杯，望着门口。
环境依旧闹挺，但也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沈淮之会不会到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人的兴致也少了不少，搂着顾随的肩膀喝着酒。
门开了，沈淮之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嘈杂的音乐，成群的人，扔在一旁的酒杯，而顾随有些烂醉，正和别人说着“沈淮之他肯定会来！”
一切是一场骗局，一场游戏，而沈淮之却要因此面临无尽的深渊。
这是顾随的报复罢了。
就像上次一样，烙印永远的刻在他的身体上，无法祛除。
沈淮之还是挂着笑，从他们手里接过顾随，将他抱在怀里，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顾随打电话说“之之，我害怕……”
“之之，你能不能来找我？”
沈淮之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比起面对顾然的怒火他更害怕顾随出事。他毫不犹豫的驱车离开，却忘了这有可能只是一场骗局。
沈淮之恨顾随吗？
不会的，当然不会，永远不会。
他将顾随放在床上，煮了醒酒汤喂给顾随，一个人逃离了这有些压抑的房间。世界这么大，竟没有可以让沈淮之喘口气的地方，他靠在车子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无比确认，顾随对他毫无爱意。
溢出屏的恨沈淮之假装自己看不到。
顾然的电话打了过来，宴会早就开始了，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会发生什么，沈淮之就不想去接着这通电话。反正免不了的惩罚，只是轻重罢了。
重一点吧，这不就是顾随的目的吗……
【沈淮之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65%。】
醉了的顾随丢失了自己的意识，睁开眼睛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哭着打电话想找沈淮之，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要接的迹象“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沈淮之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接这通电话，他不知道顾随又想怎么报复他，他失去了勇气，将手机静音，世界终于安静了……
——
一次两次，好多次，顾随终于意识到他不会接他的电话，趴在自己膝间哭的一颤一颤。
但沈淮之还是出现了，他打开房门时顾随还没有意识到，他走过去将顾随的头抬起来，满脸泪痕，沈淮之又没骨气的心疼了。
“之之……”
顾随透过泪眼朦胧看到了沈淮之，他紧紧的抱着他想向沈淮之解释那不是他，可是话都到了嘴边，他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警告警告，请宿主不要将系统里发生的一切说出去。】
他没办法只能抱着沈淮之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沈淮之永远无法对顾随生气，顾随一哭，沈淮之自己的委屈和难过统统都被驱散，他伸出手回抱住顾随“没关系的。”
沈淮之没关系的，不用管沈淮之的……
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