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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视角3(1/1)

第二天早晨,我在大厅偶遇姜法医,她似乎没有看到我

“姜法医”

“李警官,有事吗”

“啊,没事”

她点点头拐进去,安欣从背后抱住我。

“响,喜欢人家就去追啊,还有啊,哪有你这样的,天天穿个皮夹克,格子衬衫,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穿得老气横秋的,哪有小姑娘喜欢这样的”

安欣说得有几分道理,嘴上我又不服输,反驳他“哪里老气横秋了”

虽然这样说着,我还是很在意姜法医的看法。

一早接到白金瀚的报案,说是昨天夜里有个大学生诬陷两个姑娘偷人手机。

正当我与安欣询问之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徐江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看见我俩的时候,气焰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儿子,他执着的认为他的儿子就是被人害死的,但据目前姜法医的鉴定结果,就是溺水而死,安欣问起黄翠翠,他表面配合,让人挑不出错来。

刚回公安局碰见欲离开的高启强,他看起来利索了不少,说是邻居失踪了想让我们帮忙找找,他一说是唐小虎,我和安欣都很疑惑,我问他你们不是冤家吗,化敌为友了?

他说毕竟父母都认识,也是一个厂区的,有些小过节就过去了。

我说他老实,当初他们兄弟俩快骑到人头上去了,这会,还帮忙找人,这真是。

我叫他报案,临走时安欣警告他,少和他们混在一起。

安欣上次做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我们第一时间找到陈金默,告诉他,他有个女儿,还活着。

从前他在监狱里,不服管教,殴打狱友,寻衅滋事,摆明了就不想出来,但安欣仍对他抱有希望,希望他可以好好改造,早日出狱。

安欣的这份心,连我都感动,当时的DNA检测实在不便宜,查这个案子又是利用周末,这一个月以来几乎没有空闲。

从陈金默的口中,我们知道疯驴子有个兄弟在监狱里很快要释放了,这成了个突破口,我们说服他的兄弟麻子做我们的卧底。

就在疯驴子给麻子办接风宴那天,安欣突然接到市里的举报,当时正在执行任务,安欣就被带走了,后来疯驴子也跑了。

我们发现唐小虎的失踪与疯驴子有关,因为安欣被停职,师父和我一同去旧厂街了解情况,临走时,看见姜法医和何警官谈工作,随着脚步,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确信,看见她的那一刻心脏漏了一拍。

我敲了半天门,才打开,高启强也在,我说明来意,师父巡视一圈拍了唐小龙后背一下,他反应挺大的,让我有些疑惑,简单询问过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车上师父问我高启强是什么样的人,我回答,本本分分,应该是个老实人,但师父似乎对他有所看法。

周一那天,安欣恢复工作,在高启强的小灵通店附近找到徐江,局里对他进行传唤,刚刚有一点进展,安欣又被举报。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上面通知放人,我也无可奈何,安欣从检察院回来知道这件事气冲冲的就要跑到局长办公室去,被我拉回来。

我隐约觉得,徐江背后有政治层面的靠山,这个人背景很大,但当时年少气盛,认为,就算是再大的官,犯了错我也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现在唐小虎被绑架,白江波失踪,家人都不敢报警,为了了解情况我们也到勃北访问过白江波的妻子陈书婷,陈书婷原本态度恶劣不愿意多说,白晓晨在公园失踪成了陈书婷意识到危险的导火索,同意和我们回京海。

警局派了大批人手保护他们的安全,在半路上安欣改变计划,我负责护送陈书婷母子去火车站。

将他们安全送到京海,安欣却在路上出了事。

当时回到警局正准备回宿舍休息,姜法医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小跑出法医室,我赶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我才知道安欣出事了,我从她身边跑过,“上我车”

我们迅速赶往现场,路上我了解到,有人故意撞了安欣的车,他们提前得到了陈书婷母子回京海的消息,好在安欣叫我坐火车带她们回去,如果开车的是我,那出事的也肯定是我,想到这我愧疚万分,我又欠他一条命。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姜法医路过坐在我旁边。

“怎么了,安警官不是没什么大事吗”

“如果今天开车的是我,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法医愣了一下,她揉揉我的肩膀,“你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就算你回不来,我也会把你带回来的”

如果是姜法医带我回来恐怕就只是一具尸体了,万一我死了,还要被她不着寸缕地进行检查,我很庆幸自己活着回来。

“姜法医,谢谢你”这句话很轻也很重,她只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我愣是想了一整天。

我们在开会时安欣闯进来,说局里有内鬼,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我不敢说,我也没法说,我没有安欣那样有底气,我怕一步错步步错。

安欣和孟局大吵一架,我怕他出事赶紧追出去。

将陈书婷母子安顿好,最近警局案子比较多,排班缺少人手,我去看望他们母子时,姜法医也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着警服。

“姜法医?”

她看出我的诧异,“最近没什么事,警局缺人手我就过来了,你总问我忙完了是不是要回家住,我知道你的顾虑,怕他再来骚扰我,晚班我在这也安全些,放心吧”

她温柔笑着,我心里也跟着暖起来,我点点头。

晚上,我敲起陈书婷家的门,面对紧闭的房门,有些期待姜法医开门看见我的表情。

“你好,我是李响,警号是021437”我亮出警官证。

“李警官?”

陈书婷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和局里的同事换了班,这几天晚上我守着”

陈书婷请我进来,我看见姜法医正蹲在地上,白晓晨老老实实在她身旁,地上趴着一条雪白的狗,发出呜咽的哼哼声。

姜法医正小心处理着狗狗脚上的伤口,她的手柔软细长,很快处理好伤口用纱布包起来,她温柔地摸了摸白晓晨的头,“好啦,你要好好照顾它,不要让它受伤了”

她语气柔和,言语中也带着些疏离,但比以前温柔多了。

我站在她身后,出了神,她猛然起身有些晕,身体直往后仰,我赶紧扶住她的双臂,倒在我怀里,我猛地屏住了呼吸,她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我,站稳之后向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啊李警官”她看起来有些局促。

“叫我李响就行”我憨笑。

“妈妈,警察叔叔警察姐姐是在谈恋爱吗”白晓晨抱着陈书婷的腰奶声奶气地问。

“晓晨,不可以乱讲”陈书婷嗔怪道。

“晓晨,为什么叫我叔叔,叫她姐姐啊”我蹲下来哄着晓晨,叔叔和姐姐也不搭啊。

“好啦晓晨,高老师就要来啦,去准备准备吧”姜法医说道。

“高老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刚知道,高启强的弟弟在给晓晨做辅导老师”

这件事很严重,我立刻告诉师父,他的语气略显严肃,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高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这就更加可疑,他一定知道陈书婷家有警察。

姜法医拉了拉我的衣袖,面色担忧,我反握住她的手腕,安慰她。

“没事”

晚上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姜法医在楼上。

我听到“砰”的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跑上楼,黑暗中,两个黑影缠斗着,我打开灯,姜法医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撂倒,但他又十分灵活,一个闪身躲过我。

他恼羞成怒,一把小刀抵在姜法医脖子上。

“冷静!冷静”

我的额头渗出冷汗来,为了稳住他的情绪,我不敢轻举妄动。

他带着姜法医步步后退,姜法医看着我,眼神向下瞟了一下,我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快到窗口时,姜法医迅速撞击他的胳膊脚下狠狠绊了一下,我扑上去抢过他的小刀,姜法医三两下将他扣在地上。

我们默契极了,从上一次过招之后,我就知道,她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法医更是一位优秀的警察。

我从背后掏出手铐,还没等铐起来,人已经没气了。

陈书婷母子也被吓得不轻,连夜搬家。

将人带回局里,经过姜法医鉴定,那人嘴里含毒,一旦被抓立刻咬毒自尽。

第二天一早姜法医联系我,说是可以对高启强和唐小龙进行审讯了,DNA比对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审讯唐小龙时,他的陈词含糊不清,直到姜法医将检测报告放到我手里,唐小龙承认了。

师父在第一次见到高启强就发现,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城府很深,但没什么文化,但他的弟弟高启盛是个文化程度较高的大学生。

我和安欣接到任务到唐小龙家搜查,什么都没搜到,中午和师父一起吃饭,又将案情捋了一遍。

在高启盛接近陈书婷一家企图不明时,搜查他的包和身上,都没有发现武器。

今天知意来得早,带了旧厂街那家的米粉,我们简单吃了两口。

“我从旧厂街的市场出来,碰见了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扔下来的唐小虎,我认出他,想要了解一些情况,他看起来神色慌张快步离去了”

唐小虎回来了?

师父和我一样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们立刻对唐小虎进行提审。

晚上安欣将我和师父叫到一家餐馆,没想到他说的大餐是白江波司机的地址,他要亲自去西萍县,向师父要一份介绍信和协作函,向我借我的枪,我大惊失色,借我的枪不如说是脱掉我的警服,我在中间犹豫挣扎,我无法用我的职业生涯去赌,无法用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作为代价去做一件没有定论的事情。

我的内心在痛苦挣扎,我的确很生气,但我欠他两条命,我将警官证仍在桌上,“枪和人都陪你去”

在一番犹豫后,我选择相信他,配合他,即便是丢了工作,那是最坏的结果,我知道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这么多年我小心谨慎,走好每一步,所有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也确定,我要做一次赌徒,我将注全部压在安欣身上,我不后悔。

我陪安欣赶往西萍县,到了服务区我迷迷糊糊听到疯驴子和麻子的对话,安欣去买早餐,这两个人也跟着进去了,我怕安欣暴露,故意制造声响,刚好撞见走出来的安欣,我将他拉到一边观察这两人的动作。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跟着我们来的,还是要去杀人灭口,悄悄跟在他们后头。

我们到了西萍县立刻向当地公安局求援,万事俱备,疯驴子和麻子已经出现,可行动突然停止,安欣顾不了那么多立刻冲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安欣没有枪,我挡在他前面,随着枪声,我们迅速找到了被害人和疯驴子,我掩护安欣救走被害人,疯驴子朝我这连连开枪,心里又激动又紧张,最后一发子弹差点打穿我的手。

枪没了子弹被扔下来,2675,是安欣的枪!

我将他收好,等我找到安欣的时候,他的胳膊被刺穿,死死拉着即将摔下楼梯的疯驴子。

安欣的手术很顺利,被害人也承认收了徐江的钱背叛了白江波,并且愿意做目击证人,还提供了埋尸地点。

在审问疯驴子的时候他说少知道一点对我们好,我当时还不理解这句话。

走出审讯室,正好碰到知意。

“你的手流血了”

我这才注意到,擦破了点皮有一些血丝。

她拉着我处理伤口,棉签上沾了些许碘伏,轻轻点在我的手心,酥酥麻麻的,连着心里也痒起来。

这过程有些难熬,看她一脸认真,我又不忍心拒绝。

师父带人去抓徐江结果扑了个空,安欣的想法是对的,局里真的有内鬼。

当晚旧厂街有打架事件,安欣问我要不要去,我正和知意在一起,准备出去庆祝,这小子看着我俩笑得十分诡异。

“安警官,等你一起”

“啊,没事,不用等我了,案子不严重我去去就回,你们吃好啊”安欣说着一路小跑到车里。

我尴尬微笑,“这小子,你看他,害”

我俩简单吃点饭,在送她回警局的路上,我提出叫她搬家,我在警局附近买了套房,正好我隔壁出租,就想着这样也安全些。

她同意了,我心里很开心,她小跑跟上悄悄牵起我的手,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控制住笑意,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这个周末安欣要送孟钰去机场,我也得了空闲,正好帮知意搬家,

早晨,我特意换了一件白衬衫,黑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今天,很不一样”知意打量我这一身。

我们一直忙到晚上,我推开门准备回家。

知意叫住我,“李响”她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像银铃一般。

“啊?”我转过头,她搂住我的脖子在唇上点了一下,我的脸“唰”一下的红了,耳根子烧得厉害。

她一脸坏笑,“晚安”

门已经关上,我还杵在原地,那个温软的触感停一直停留在唇上,我的脸一定红得厉害,不然她怎么笑话我,我回到家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李响啊,李响,你也有姑娘喜欢啊”

不得不说,我心情极好,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她坏笑的面孔。

我想和她结婚,和她在京海有一个家。

一早,我心情极好,刚到警局碰见安欣,与他分享了好消息,徐江上了通缉令,那晚船上的人都来自首,我知道光靠我们动不了徐江背后的靠山,但令人失望的是,徐江背后的靠山自己蹦出来了,党内予以批评,不了了之。

我们终于见到这个所谓的靠山,笑面虎一般的人物,表面宽厚仁慈,披了一张伪善的面具。

赵立冬一走,检察院的人就来了,以违规办案的理由,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很突然,我和安欣回到办公区,气氛很僵硬,张彪一边阴阳怪气一边摆脸色,知意走进来,他更来劲。

“姜大美女,咱队这月奖金没喽”

知意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冷淡,她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放下,走出去。

“哎,姜大美女,这就走啦”

“人家都不愿意理你”小何见张彪这副嘴脸,回怼道。

我心中窃喜。

不过因为我们,队里没评上优秀队伍,大家心里有气,我理解,安欣心里也难受,涉案人员就在眼前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何况,市里要给安欣开表彰大会,大家更是愤懑不平。

此次表彰大会,就是一个诱饵,所有的警察都会去,一旦有人途中离开,那他是卧底的嫌疑最大。

我在外面盯梢,果然看见一个警车开出来,我紧随其后,跟着来到一个旧厂,周围杂草丛生,车上下来的人使我脸色巨变,我赶紧躲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的心脏狂跳,陷入迷茫,我该怎么办,内心的惊讶久久不能平复。

安欣的电话打来,我始终犹豫,他问我看清楚是谁了吗。

我没办法向他开口,谎称跟丢了,他识破了我的谎言,知道这个人让我难以启齿,便问我是不是安局孟局。

我挂断了电话,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安欣又打来电话,我心情烦躁,混乱,接通电话,他说每个人都会犯错,这个时候特别需要一次选择的机会,响,应该好好的想一想。

我内心焦虑万分,最后我还是说了“302国道,李庄路段老钢铁厂发现嫌疑人”

我不顾一切跑回去,希望能够挽救师父,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可当我赶来时,徐江已经死了,不远处,师父倒在地上,我慌了神。

他说赵立冬答应他,让他当副局长,李响,找到了徐江揪出了内鬼,拿我去换前程吧。

我哭喊着叫他,可是他已没有气息,当时的我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回到警局,在去审讯室的路上,我看见知意,她也看见我,我像一个贼,心虚地抬不起头,她什么也没说,就站在原地。

在审讯过程中,我说师父得到了消息,怕消息不准确,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可我晚到了一步,师父已经牺牲了。

但安欣的证词与我完全不同,我知道,我很心虚,但我一口咬定。

我无法接受我的师父是一个背叛警局的卧底,我渴求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无法面对它,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的师傅是个经验丰富,雷厉风行,宽厚仁慈的老警察,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就像个胆小鬼,我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我无法如安欣一般做到大义灭亲。

“从弹道上看符合互相射杀的情况,而且在双方体内都找到了射击残留物。”

“姜法医,你再仔细看看,怎么会,你,你再仔细看看”

安欣神情激动,知意没有再说话,安欣蔫蔫的离开了。

这一天仓皇结束,我躲在家里,喝着闷酒,敲门声响起,我知道是知意,我喝得烂醉跌跌撞撞跑去看门。

当我见到知意那一刻,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再也藏不住,我趴在她肩膀上,像小孩一样任性放肆地哭了一场。

“没事了,没事了”她拍拍我的背。

“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知意,知意,我们结婚吧”她的手顿住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清醒,我靠着她,我想的很清楚,我想和她结婚。

“我就当你是喝多了,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休息”

我听话地躺在床上,知意侧身看着我,她用柔软的指腹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在煎熬与痛苦中睡去,第二天一早,知意躺在我身边,我确定,我要和她结婚。

我望着她的睡颜,乖巧安静。

她皱皱眉头,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知意,我们结婚吧”

她浅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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