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藏好了吗5（1/1）

空气似乎凝固了。

杨雪华直勾勾与秦毓对视，神色空茫，笑意不断加深。

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遥遥传来，她如梦初醒，弯腰大口喘息，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弄花了精致容妆。

秦毓递过一张面巾纸，轻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谢谢姐姐，抱歉。”

“雪华，你没事吧？”六班和十三班的老师见她没异样，忙凑过来关切问询。

六班老师转而又对秦毓怒目而视：“乱打听什么，诚心害雪华呢？”

杨雪华摇摇头制止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秦毓身上，迟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露出煞白的脸。扶住桌子坐起来，将椅子调好角度半躺着。

“姐姐，我先去看看学生们。”看到窗外楚钟灵一闪而过的身影，秦毓俯身，眸光澄澈望着杨雪华。

“小毓，”杨雪华捏捏眉心，最后嘱咐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看好学生，别让他们再出事。”

“我会的。姐姐再见。”

她迅速走出办公室，果然，他们三人都在门外站着。

“怎么样，你问出来了吗？”周松看上去格外焦灼，见她出来迫不及待问。

秦毓往楼梯口走去，就这点信息，她也不至于瞒着，随口反问：“边走边说吧。

我得到信息很少，你们呢？”

“我……”周松苦笑：“在我问出问题后，他们都变得很奇怪，眼神直愣愣跟鬼似的，我没敢继续问。就去语文办公室问了一圈，结果还是这样。我出来后看你们二位还在里面，就和郑兄弟一起等。”

郑程霖仿佛忘了分开行动之前，被楚钟灵扭胳膊的事，又凑过来，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我也碰到同样的事，实在很担心宝宝，就在门口守着。”

好在胳膊上的隐痛提醒他，不能动手动脚。是以他没敢靠太近。

身后响起楚钟灵淡漠的声音：“我没问出来。但赵暖暖那边有收获。”

秦毓诧异地扭头看她。

恰好等的电梯到了，上去后，楚钟灵拿出手机，递到中间给他们看。

微信界面，赵暖暖：

“我翻到两张档案，在老师寄语里面发现有用信息！”

“档案jpg.”

“档案jpg.”

“可能看不清，我给你打出来吧。”

“李君砚同学，老师知道，陆瑶自杀对你影响很大。但高考在即，老师希望你不再颓废，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乔佑同学，看到你的成绩老师非常痛心。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别追在那几个人屁股后头了，陆瑶的死还不够给你教训？人家出生就在罗马，成绩对他们而言是锦上添花，而你呢？动脑子想想吧！”

“王显那个老登不做人，给的七份档案里寄语全是‘xxx同学，高考在即，祝你们考出好成绩’这样的模板。有用信息都在底下压着！”

“我查了所有成绩表，李君砚曾是年级第一，上学期期中考之后，成绩一路下滑，最近才有回升，现在堪堪保持在班里前十。

乔佑成绩稳定，一直是重点班里垫底的那种。”

楚钟灵语气平静：“我发现问不出任何线索后，找到休息室的座机电话打过去，和赵暖暖联系上，加了微信。”

有学生在学校自杀。

难怪王显强调，必须看好班里的学生。

电梯降到二楼，周松回过神，压低声音说道：“陆瑶，自杀？终于有点线索，看来线索还得从学生那里发掘，我们来错地方了。”

“滋啦——”

他的话音刚落。电梯里本就偏暗的灯光忽闪起来，跟将行就木的老人喘气儿似的。

秦毓迅速贴住电梯墙壁，抬头看显示的楼层，一双黑眸里藏着兴奋与些微恐惧交织的光。

1……

一层到了，电梯门却没打开！

不知是谁，呼吸粗重了几分，周松冲到门前，扳住电梯门那一点缝隙拼命往两边推。

仍是无济于事。

电梯还在以寻常电梯二分之一的速度缓慢下行。

周松惊恐地瞪大眼睛，慢慢退到最后面。

-1，

-2，

-3，

-4……

“叮——”

直到负四层，电梯摇摇晃晃地停下，门开了。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如泼墨一般的黑暗。

“这所学校有负四层吗？”郑程霖声音发颤。

“没有哦。”明暗交界处，秦毓愉悦道。刚翘起嘴角，左手就被一只温暖的、掌心覆有薄茧的手拉住。

她往左看去。

楚钟灵面色冷肃，分出另一只手不停地按电梯门开关的按钮。

门却始终关不上。

电梯里温度越来越低，秦毓注视着外面，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急促的咳嗽声。

“周兄弟，你感冒了？”一有声音，郑程霖就连忙问，似乎这样能减轻自己的惧意。

周松没说话。

电梯里温度似乎要将人冻结了。

他开口，变得尖细的声音充满恐惧。

“我……我没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