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府冤案之老爷惨死（1/1）

一语成谶。

当天深夜，金家园丁许柠来知县衙门投案，称自己失手杀死了金老爷。他全身溅满了血，手上拿着沾满血迹的斧头。

“这就是我失手杀死金老爷的凶器。”园丁说道。

“你是如何失手杀死金老爷的？”我问道。

“半夜，我恍惚听到老爷在二夫人的房里喊救命，于是我就跑过去。我看见一个人正用刀子抵着老爷的脖子，另一个人在翻箱倒柜。我赶紧抄起不远处用来砍柴的斧头，跑了进去。我一斧头砍倒了一个歹徒，我正准备砍向另一个歹徒的时候，他一个闪身，把老爷挡在他身前，我来不及反应，一下子砍到老爷了。歹徒见状立刻逃跑了。老爷临死前让我救二夫人。我这才注意到二夫人不见了。”

我留下作为证物的斧头，叫上赵仵作和王捕头，随同园丁许柠一同前往现场勘验。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简单的洞房。除了床上铺着的红色床单和被褥，其他地方都没有特别装饰过。屋内很凌乱，显然有过激烈的打斗和翻动。金老爷仰面躺在床脚的地板上，右肩有明显的斧劈伤口，大量的血从伤口流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棉质睡衣，也染红了一大块地面。与金老爷尸体处于对角线位置的房门口，也倒卧着一具尸体，许柠说这正是他第一斧砍倒的歹徒。地上的血迹从床脚一直蔓延到门口，我感到一阵恶心。

赵仵作俯下身来，开始仔细检查两具尸体。擅长丹青的王铺头开始对尸体和现场进行画像。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内各处的陈设。进门是一张八仙桌和四张凳子，两张凳子被弄翻了，酒壶、酒杯、花烛掉在地上，盘子碎了一地，吃剩的菜汤流的到处都是。右手边是两只大箱子，里面被洗劫一空。剩下就只有一个床，相对其他地方，床上的被褥叠得非常整齐。金老爷和他的新嫁娘，应该还没有安寝，就遭遇了歹徒。这是一间洞房，但在我看来，总觉得少了什么，总觉得有些过于空洞了。

如今，金老爷已死，他的临终遗言是“救二夫人”，那么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搜寻二夫人的下落。我们很快根据金府众人的描述，画出了二夫人的画像，第二天便四处张贴了出去。

金府老爷被杀，刚娶进门的小妾失踪一案，很快便在县里传开了。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有人说是小妾和歹徒是一伙的，歹徒杀死金老爷，小妾便成了金府财产的实际掌管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小妾就只好逃跑了。有人说小妾和园丁是一伙的，他们合谋杀死老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就将那人杀了，并谎称那人是歹徒，但是这样的话，小妾就没有必要失踪。还有人说……总之众说纷纭，但在所有的说法中，小妾都是有罪的。我不知道这是种什么心理，十几岁的姑娘嫁给五十几岁的老汉，注定没有单纯的动机？我希望赶紧能找到小妾，这样案情说不定会有所进展。

恩师听说我管理的县里出了命案，也忙不迭地跑过来了。

我说：“老师，现在可没您能帮上忙的地方。小妾还没找回来，案子就这么僵着了。”

“你们不是对现场画像了嘛，快拿来让为师看看。”恩师不死心地说道。

我把金老爷和无名尸的画像，以及凶案现场的画像拿给恩师。

我说：“老师，你的洞房花烛夜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府里一帮单身汉，我都没处去问。”

“洞房花烛夜，那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美酒珍馐，杯盘满盏，佳人在侧，醉卧红帐啊。”恩师看着我，陶醉的说道。

“对了，说到洞房花烛，你也够年龄了，回头恩师帮你寻觅一位红粉佳人如何？”恩师继续调侃道。

“老师，您再说下去，我可没心思断案了。”我说，“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昨晚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金老爷的洞房里太空了：酒壶、酒杯、花烛掉在地上，盘子碎了一地，菜汤到处都是。可是一丁点食物也没有，桌上没有，地上也没有。就算歹徒把所有值钱物件都带走了，总不至于把一桌饭菜也都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