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过噩梦（1/1）

解决了上一个任务，绘宁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会害怕眼前经历的是像泡沫一般的幻影。

绘宁还是先选择回到了空间里，空间比起外界来说就好像一方异世净土，安静美好。

她推开门，见到了程羽，程羽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见到绘宁回来了，才收起了平板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程羽虽然待在空间里，但不是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比如她也通过网络了解到了外面已经彻底乱了。军方根本控制不住局势，昔日的政策法律对于眼前的情况，已经是一张废纸。

“大部分人会死去，少部分人可以幸存。”绘宁今天经历了很多，已经觉得非常疲惫了。

绘宁打开了手机的录像：“这是我拍摄的一部分影像，这就是现在的世界。”

光怪陆离之间，血肉模糊，呼喊撕扯的声音纵横。

只是寥寥几眼，程羽就有些后怕：“他们会有救吗？”

绘宁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有希望的回答：“相信国家吧，危机和灾难终究会被解决的。”

“羽儿，我打算去避难所，我们不能一直留在空间里。”绘宁交待了自己的打算。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一切秘密都是可以跟你分享的，所以羽儿，我可以在外界保全自己，但我未必可以顾及你。留在空间或许会没有自由，但是在这里你最安全。”绘宁十分诚恳，她比谁都希望程羽好好活着，就像上辈子程羽不顾一切保护她那样。

“绘宁，我相信你，我出去或许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这些天我得到了父母的简讯，他们说派了人来接我……”程羽想到这里，还是觉得隐隐不安，因为她已经安然无恙躲在了空间里，甚至衣食无忧。

绘宁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蒋循，那个会和程羽牵扯一辈子的人。

“空间的事情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抱歉。”绘宁相信程羽，却未必相信她的父母，毕竟上辈子，程羽的遭遇他们不是不知道，但他们为了保证足够的研究条件，选择了默许。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自己有迟玉这个系统，少不了也成为试验品。

绘宁起身拿了两瓶啤酒，倒在了精美的玻璃杯里，顺手丢了几块冰块，她把自己的那一杯一饮而尽，有些借酒消愁的滋味。

这对于末世来说，是极为奢侈的享受了，连迟玉都有些不明白绘宁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是因为什么。

“没事的，绘宁，我能安全地待在这里，已经是幸运至极了，没有你，我可能未必能活下去。”程羽眼中的感激不作假，她举杯和绘宁碰了一下。

“羽儿，希望我们都能看到末世结束的那一天。”绘宁由衷希望。

绘宁的手此刻还是白皙嫩滑的，一看就是不怎么干活的手，而上辈子，她因为需要琢磨怎么活下去，少不了动手捕猎做饭，糙了不少。

这辈子的绘宁大小姐，只想躺平。

晚间，闺蜜组一起投影欣赏电影，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让绘宁印象很深刻“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灾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其实可斯病毒最初出现，也是极其隐匿的一件小事，只当是罕见病，直到开始不可控才引发了研究，研究的进度怎么赶得上病毒扩散和变异的速度？

“羽儿，我查了就近最大的避难所地址，需要开车三天，但是不确定道路交通有没有障碍，预计可能更久，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在我抵达避难所之前，你待在这里吧。”绘宁把设计的路线图给了程羽，她没有办法保证带着程羽上路不出意外。

所幸程羽也是心大的，她毫无顾忌地相信绘宁：“好，你也要小心。”

绘宁给了程羽一个坚定的眼神，就陷入了温暖干燥的被窝，迟玉也同她道了晚安。

今天不是一个太平的日子，但是绘宁好好度过了这一天。

她在梦里，回想到了上辈子的一些碎片记忆。她不是冷血无情的机器，她也有心软，救下冯诀是她心甘情愿的，被冯诀大东也是她顺从了自己的感情。

末世里，人人自危，感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它比不上一杯热水，一块面包，一口香甜的饭。

绘宁想，如果还有第二次的人生，她要自私一点了。

第二天一早，她的就醒了过来，而程羽则是在绘宁醒的那一刻就跟着起床了。

“绘宁，万事小心。”哪怕程羽知道绘宁总有办法保护好自己，但是末日降临，危险四溢。

“羽儿，也许明天，我们会面对更多的灾难，但是在明天到来之前，我希望你是安全的。我希望末世的烟云不曾打扰你正常的生活。”绘宁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程羽，她上辈子垂死在分娩时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末日里的天空渐渐失去了阳光，在末日的第三年，几乎一年里有四分之三的日子都是下雨。

绘宁离开空间的时候，还不忘给程羽煮了一壶温热的奶茶。

她只身进入淅淅沥沥的雨里，有些寒凉的温度贴着她的肌肤，绘宁不由得瑟缩。

为了方便行动，她穿的都是贴身的衣服，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也足够单薄。

“宿主，这样您会感冒的。”迟玉担忧道。

绘宁不在意地笑了：“这点温度还不至于让我生病，我只是在想，这样的雨幕，有多少人又要感染了？”身体上寒冷根本比不上心上的冷意。

绘宁循着方向，找到了自己的车，这是一辆经过迟玉指导精心改良过的越野车，她简单地丢了两箱食物和一箱水在后备箱，避难所可没有那么好进，尤其是相对安全的大型避难所。

绘宁开着车，沿途不少道路都被障碍阻挡了通途，甚至随着感染人数的大幅度增加，不少地方都潜伏着感染者。

不幸的是，伴随着可斯病毒的蔓延，地震和洪涝也接踵而至，生态岌岌可危的平衡早已被破坏。

“宿主，前面有人。”迟玉分析着路况。

随着绘宁的视线，前面有一个身量不算高大的少年，而他举着木棍抵挡身前，他被感染者围困，不知道有没有在拉扯中被咬伤。

绘宁几乎是在那个少年看向她的同一时间收回了视线，她救过人，落得个不得好死的结局。她的心软只有一次，这一次，她要自私，不想去赌末日里的人性。拿命赌，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