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猫耳赛高（1/1）

这还用想？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总之先收了再说。

萧梦觉毫不犹豫：“要。”

福弟没有出声，但漩涡内的影像渐渐清晰起来。

恢弘的大厅，大厅四周设有巨大的火盆，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盆中燃料却不是木柴，而是不知名的红色液体。

看风格似乎是出云国的神社，但供奉的却不是日弥女神的神像，而是人立而起、露出十分人性化坏笑的狸猫石像，上方额匾用汉字写着「青木山之神」。

地面画着一座直径约十米的阵法，图案十分复杂，似乎是道教的符文，东南西北各有一个阵眼，分别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绘制所用颜料是火盆中的红色液体，在火光中隐隐反射出妖异的紫光。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以奇异的步法沿着阵法边缘跳舞，其身姿格外轻盈，柔弱无骨，时不时做出诸如飞跃后仰头脚交接为圆的高难度舞蹈动作。

她身上不断地散发出强烈的灵能波动，显然是灵能师，而且很强。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

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

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少女朱唇微动，不断地轻声念着法咒，汉语字正腔圆，声音清脆悦耳，令人脑海浮现出森林中自由飞跃的百灵鸟。

萧梦觉以有限的道家文化知识，知道这是「九星神咒」，却不知道其内涵。

念了两遍法咒之后，少女在阵中央站定，行了个很不标准的道揖，说道：“弟子「音无」，请求妙法洞主解难。”

这妹子是天朝人？萧梦觉沉思片刻，说道：“说出你的身份来历，遭遇何种危难，本座自会决断。”

他的声音清亮，音量并不是很大，但在漩涡影像中响起时却是福弟的声音，极为宏大威严，比鬼冢秀吉使用龙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哇哦……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青木山神社收藏的阵图真的能与洞主沟通。”自称音无的少女说道，“请洞主原谅，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只有被「御主」捡到后的记忆，所以我没法回答洞主第一个问题喵。”

难道这年代就已经流行用失忆当借口？萧梦觉十分无语。

音无继续说道：“我现在被青木山之神困在了幻阵里，拜托洞主破阵救我。我愿意献身给洞主，御主说男人都喜欢我这样的猫妖，身轻体柔双猫耳，想想都会兴奋喵。”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那什么御主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等等，我听到了什么，猫妖？”萧梦觉震惊了，说道：“福弟，把画面拉近一点！”

画面应声变化，原本只能看到轮廓的少女顿时纤毫毕现。

一身紫底白纹的奇异服饰，领口开得很低，袖子如小袖和服般宽大，下面裁剪成了不规则的短裙样式，勉强遮住大腿根。

裸足，双腿笔直修长，缠着绷带，仅露出绝对领域附近的肌肤。

腰间挂着一柄忍者用的直刃小刀。

不施脂粉的俏脸，肌肤吹弹可破，及腰长发被编成一条不粗不细的麻花辫，辫尾用红绳系着两颗小铃铛。

令人瞩目的是头上一对从浓密头发中穿出的雪白猫耳。

她的神色过于平静，一点都不像是刚刚说出献身、男人都喜欢、想想都会兴奋这种虎狼之词的样子。

这是这个时代能出现的风格吗？

真穿这身在街上走，分分钟被自身番带走好吧！

今天我算是开眼了，够我回去后吹一辈子，不过还是先办正事吧。

萧梦觉暗暗吐槽，故作冷漠地说道：“你打扰本座沉睡，已是不该。本座不会出手，除非你从今往后虔诚地信仰本座，成为信徒。”

“唔，只是信仰吗？我可以给洞主摸哦。”音无的语气有些犹豫。

萧梦觉脱口而出：“你是怎样做到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啊混蛋！我还能飞过去摸不成？啊呸，我是那样的人吗？福弟这些话不要传过去。”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女人言语骚扰，这恐怕是一个渣女，顶级的，不论是外表还是演技。

话说回来，我要的是信徒，又不是道德模范，管她渣不渣。

萧梦觉长吸一口气，冷声说出违心之语：“本座对此不感兴趣。”

音无抬起双手，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欺霜赛雪的小臂，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疑惑地说道：“可是我的耳朵真的很好摸啊，御主都没摸过呢，洞主真的不要吗？

“御主说过，有所得必有所失，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成为信徒似乎不算代价，我……我有点不放心喵。”

萧梦觉真的想揪出那个什么御主痛殴，让他反思一下这教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注意你的言辞，本座没有尔等凡人的欲望！”

“好吧，音无愿意成为洞主的信徒，救救我，拜托了喵。”音无又行了个道揖。

萧梦觉没有回答，转而问福弟：“我只是职阶一的菜狗，哪有本事解决她的问题？既然洞天给的特权是收信徒，那想必有办法解决信徒的问题吧？

“要是没有的话，趁早切断影像吧，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我不会脸红的，反正丢脸的是妙法洞主，不是我萧梦觉。”

福弟回应：“难度超出洞天现有能力的非信徒祈祷，洞天会自动屏蔽。洞主能看到，就说明对方的祈祷我一定能实现。不过，每个信徒，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萧梦觉话音刚落，音无脚下的阵图立刻向上散发出红光，仿佛地下有神秘的力量正透过阵图线条泄露出来。

却见音无露出警惕之色，拔出了腿上的忍刀，随后几个后空翻，俏生生地站在一根横梁之上，速度快得出奇。

萧梦觉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对方就换了个位置，心下顿时一凛。

嘶……

这速度……

如果面对面，她对我发起攻击的话，恐怕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捅了个透心凉吧！

这猫可不兴撸啊……

酝酿了两秒，一个半透明的高大身影从地底冒了上来，看上去像是天兵之魂。

“孽畜，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天兵之魂大喝，声若雷霆。

狸猫石像顿时有了颜色，竟是活了过来，试图逃走。

天兵之魂一个箭步上前，揪住狸猫脖子后颈，将之拎了起来，随后回到阵图中央，一同没入地底。

红光随之消散，整个神社像是时间急速流逝，转眼就过了数百年，变得极其破败陈旧，俨然快要倒塌。

这才是神社的真实模样。

青木山之神被活捉，幻阵已破。

“好厉害，好厉害，比我的御主强太多了喵。”音无连连鼓掌。

随后，她感觉到一股契约规则之力从虚空中生成，与自身融合，顿时理解了关于信仰的信息。

几乎同时，福弟把同样的信息传入萧梦觉脑海。

信仰分两种：

一种是普通的信仰，今天说信，明天就可以说不信；

另外一种是大众不知晓的灵学意义上的信仰，灵能师们称之为「灵魂信仰」，本质是双方订立信仰契约。

确立「灵魂信仰」是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允许对方标记自己的灵魂，对方随时可以定位自己。

同时对方可以制定规则，自己如果违背规则，轻则被惩罚，重则会直接暴毙。

只有职阶七以上才能收取信徒，因此职阶七以上又被尊称为「教主级」灵能师。

确立灵魂信仰的信徒被称为「神使」，他们才是组织的核心，其他信徒即使是高职阶灵能师，也只能算外围成员。

神通过控制「神使」从而控制整个组织，各大正神的教会本质上也是如此。

「神使」数量受到神的灵能限制，不会太多，毕竟即使是神，灵能也是有限的。

另外，教规的执行需要消耗灵能，也会削减神使数量，教规条目越多越严格，削减的数量越多。

所以教规也分两种：

一种是神使直接从神那里接收到的原始教规，简洁，宽松；

另一种是神使将原始教规扩展衍生出来的普通教规，繁琐，严格。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神的精神正常。

如果是邪神，不想好好经营一个教会，那他完全可以只收一两个神使，然后制定极其严苛的教规，玩死自家神使愉悦一下。

音无嘟嚷了一句：“难怪不要摸我耳朵，原来代价这么大，还好不是什么邪神。”

真是只迷糊的猫，萧梦觉轻笑一声，问道：“福弟，御主是什么？”

福弟答道：“御主是式神对阴阳师主人的称呼。”

萧梦觉惊喜不已，诗织也是阴阳师，或许能从音无身上弄到有利于诗织成长的东西，接着问道：“她现在是我的信徒吧，我们都有些什么权利和义务？”

福弟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信息传入萧梦觉的脑海中，以节省时间。

不过这种手段显然会消耗灵能，而福弟恢复灵能必须从虚空中缓慢汲取，十分有限，必须节约使用，否则福弟平时也根本没必要用对话的形式和萧梦觉交流。

如有人得到妙法洞主的遗物，并念诵妙法洞主的全号「虚天银阙太上至尊至真玄天元圣大天尊妙阵高法上仙」进行祈祷，就能沟通洞天。

经过福弟的筛选，成为信徒候选人，在现任洞主萧梦觉确定后才能成为信徒。

信徒未经允许不可泄露洞主的存在，不可伤害其他信徒，否则轻则受到雷罚，重则被抹杀。除此以外，再无约束。

信徒可以随时向洞主祈祷，请求帮助或庇护，而且不用像第一次这样布置阵法。

但未必会得到回应，妙法洞主当时用的理由是信徒遍布世界，数以万计，洞主忙不过来，萧梦觉打算沿用。

收了信徒，激活了两个洞天能力：「灵能共享」和「神仙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