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8章白鸽第二(1/1)
蓝久颇有耐心道
“恭喜,你现在看起来是个人了。以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好啊!”
“嗯?我会说话了?!”
“傻。”
“他们什么都没干,你冲上去做什么?”
“我……”
“算了,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只小鸽子。你啄伤了他,砍你也正常,我也打算待会儿拔了你的毛——烤着吃。”
“我……”
“你也可以一起吃,原先的身体已经不能要了,终归会化成泥土。当然,如果你想和人一样留着也行,我待会儿给你做个小棺材,你去挖个坑,我们一块埋了它……不过,埋着会生蛆,被虫啃。”
小白鸽之前还没来得及伤心就死了,有了另一副身体高兴了一会儿正准备回过神来品尝一下难过的滋味,现在蓝久一番话又把他说懵了,来不及感伤。
“?可不可以有个更好点的方法,我不想被虫啃……”
小白鸽有点想哭了。
“没办法,除非吃了肉,否则就是会腐蚀的。”
“那,那还是埋了吧……”
“好。”
几个强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还有免费飞天刺激过头晕了过去的。小白鸽离得近,还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儿。
“好臭,他们怎么了?”
“他们,他们砍了你,血溅脏了我的袖子,正惩罚他们呢。”
“你骗人。”
“是骗鸽子。”
“我现在不是鸽子了。”
“也对。那人砍了你的头,你要砍回去吗?”
“你好厉害。”
“还行。”
“你会法术吗,为什么之前都不用?”
“也算是,懒得用。小鸽子,你是想放了他们吗?”
“不是,就是懒得杀,报官吧。我之前听他们说撕票什么的,就是你常听的话本里那种,会死人的。”
“这都懂,不错,不愧是只走南闯北的鸽子。”
“不过你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看到的也一样,以后不要太冲动知道吗?”
“什么?”
“他们身上没有怨气,就是惨死亡灵的怨气。像是平常人们杀鸡炖鱼那种一般不会,但人惨死一般都会有。”
“?”
你在说什么?小鸽子满脑袋浆糊。
“姑奶奶,饶命啊!!!”
蓝久无可奈何,让他们开了口。
“我们真没来得及干什么坏事!!!”
“对!就是劫了几个有钱的!!杀人放火什么的我们可真没干!!!”
?有钱就该被劫?要是不义之财那还说得过去,可你不解释清楚,我也懒得听。
“屁!之前还放火了,说是什么掉虎离山之计!”
“你傻啊,又没死人,说出来干嘛?!”
……
七嘴八舌,呱呱乱叫。
“各位,闭嘴。再说我就全砍了。你们说说,撕票怎么回事。”
……
一片寂静。
终于,一个稍微胆大的打破了寂静,开口了
“大……大仙,就是……”那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之前我,我捡到了这里最有名的酒楼的票子,千金难求的那种,本……本来,但……但是”
“你在说什么?”
那人深吸一口气,喊道
“就是给老大准备让他去看看的时候那酒楼的人说衣冠不整不让进双方就打起来了我们揍了人也没能进去就把票子撕了!”
蓝久也默默跟着试了下,这口气还挺长。
“可以了,闭嘴吧。我们的份,既然小白鸽不追究他的就算了。不过,我素来小气,这鸽子毕竟是跟我一路的,就这样被你们砍了,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放你们走的。至于别人的份,也无从辨别真假。待会儿送你们去见官,自求多福吧。”
“至于你,胆子不小。我之前见过位将军,他原先也是个混混,后来为了混口饭吃当了兵,成了将军,你出狱后可以试试。”
那人虽是强盗,但眼神清澈。领袖气度和那将军也有些像。至于怎么选择,那是他的事。
言尽于此。
至于小鸽子,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合该有这一遭。现在不来以后也会来,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
蓝久走了一半不想走了,让那伙强盗自己去报官。他们还真就一溜烟地去了,想必也还没来得及犯什么大事。比起官,不知是什么的蓝久显然更恐怖。
回去的路上,小白鸽还是不放心
“他们会不会是骗我们的?也许早就逃了?”
“不会,他们不敢。”
“为什么我能变成现在这样?”
“我给你施了个小小的法术。”
“那我还会变回去吗?”
“不会。”
“真的吗?太好了!你能给我取个名字吗?我听人都有名字。”
“……狗蛋如何?”
“不好听。”
“二丫?”
“也不好听。”
“要求还挺多。就叫白鸽吧,和你这白衣服也挺配的。”
“……我想取个人的名字。”
“……我不太会取名。我也还没名字。我们一样,没关系的。”
“你也没有吗?那我们一起取个名字吧。”
蓝久摸了摸下巴。
一红一白,一大一小走在林间。上次这种视觉冲击是哪里见过来着?哦,是了。很久以前,蓝久往山上走的时候,恰好碰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下山。当时天黑得几尺开外,看东西只能靠猜。
蓝久原以为是黑白两条狗,迈着统一的步伐走来。她还颇为认真地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走近,想一窥真容。
这都唤出声了,好巧不巧他们也开始交谈了。
——原来是人。
那黑白的只是他们的下裳,上衣的颜色不突出,导致黑暗中就看见那低低的黑白两道身影。要不这么高的人,蓝久又不蠢,怎么会认成狗?
委实尴尬,没听到,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蓝久开始自欺欺人……
还是换身衣服吧。
“白暮辞怎么样?”
“名字吗?”
“嗯。”
“我的?”
“你的。如果你喜欢。”
“我很喜欢!”
“白是姓氏,暮辞是名字。知道吗?”
“知道。可我不会写。”
“以后我教你。先前听一个小姑娘读诗,我听着“朝辞”挺好听,但已经有了,“暮辞”也挺好听的。”
“暮,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景象。好看吗?。”
“嗯,好看。”
“辞,选这个字是因为发音好听。”
“嗯,好听。白暮辞,白暮辞,白暮辞。”
“你之前让人家叫你姑娘,也是因为好听吗?”
“是啊,好听就行。”
“那现在你要不要取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什么?”
“白午辞。”
“白午辞?”
“嗯,朝辞,午辞,暮辞,都好听。”
“行啊,正好别人问起来就可以答这个了,白午辞……”
“不过,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换衣服?为什么?”
“没什么,人都要洗澡换衣服的。不过你不想换也没事。”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
“说得也是,明天去买。”
说着,蓝久身上的红衣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上衣,黄色下裳的款式。
这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款——
上着绿衣下着黄裳。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中间省略了很多,这其实是个悲剧。
但蓝久听着,莫名就觉得这衣裳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