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斥责（1/1）

“祖母，这是怎么了？”

秦舒妤一脸无辜地看向老夫人，转而又看向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沈雯，心里有些畅快，但面上不显，她还要扮好贴心女儿的角色。

沈雯啊沈雯，没想到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既然我秦舒妤重生了，你们这对母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是啊祖母，母亲犯了什么错？”秦沐文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不敢看坐在上首的老夫人。

秦舒妤斟酌道：“祖母，您先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按照前世来看，老夫人还剩两三年的寿命，秦舒妤当然不希望她为沈雯操心、生气，为这种人不值当！

老夫人老怀安慰，还有这个大孙女知道关心自己。

她一早就不同意国公爷将小沈氏抬做正妻，全因这小沈氏作风不正。

本就是外室女出身，居然勾引嫡姐的夫婿，甚至乎嫡姐刚过头七，就借着肚子里的种急急忙忙进了门！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但国公毕竟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也不好将手伸长，只能敲打小沈氏。

这下好，小沈氏不仅把自个儿女儿养得小家子气，也把好好的国公府儿郎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老夫人想着自己年纪大了，迟早要放权，眼见九年来小沈氏没做什么幺蛾子，眼下就突发了这一遭事！

老夫人闭了闭眼，保养得当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老态。

“素梅、桐月，你们先出去！”秦舒妤开口吩咐道。

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丫鬟们不会传出去什么，但难保小沈氏心眼小，见不得自己挨骂的模样被人瞧了去，转而对付秦舒妤身边的丫鬟。

这是前世拼了命保护自己的丫鬟，这世不管怎么说，秦舒妤都要护她们周全！

眼下还不是和沈雯硬碰硬的时候，需要暂避锋芒。

“砰——”

老夫人又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气虽散了些，但还是要给小沈氏立威！

“你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先国公的后院也不干净，老夫人照样牢牢遏住每个妾室的命脉，让其不敢放肆。年纪大了，没想到沈雯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

“妾、妾身——

妾身不该给大小姐煮那碗鸡汤——”小沈氏认错倒是迅速，左右逃不过老夫人的眼。

多狡辩一分就是让老夫人多拿捏自己一分，索性直接认错！

秦沐文倒是没看懂其间弯弯绕绕，她还在辩解：“母亲只是想让姐姐补补身体罢了，她并不是想害姐姐！”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啪——”

秦沐文一个激灵，清脆的瓷器在她脚边砸得七零八落。

“好啊好啊，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你也事先知晓！舒儿可是你亲姐姐，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小沈氏也是怨怼得看了眼秦沐文，她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时刻掉链子的女儿。

“呜呜呜——”

“呜呜呜————”

秦沐文自出生也是第一次见祖母发这么大火，平日里祖母待自己还算亲近，但怎么都比不过秦舒妤！

都怪秦舒妤这个贱人！

她怎么不直接在月牙湖淹死！

小沈氏从小就在秦沐文耳边念叨秦舒妤投了个好胎，样貌好、亲事好，母女俩没有琢磨怎么提升自己，反倒是琢磨如何给秦舒妤下绊子。

秦沐文打小就想事事压秦舒妤一头，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谁劝都没用，除非秦舒妤开口劝慰，才能平息老夫人的怒火并把小沈氏摘出去。

但是——

凭什么呢！

沈雯和秦沐文前世那么害她、害阿弟，现在不过是微不足道小小惩戒，重头戏还是要自己动手！

秦舒妤捂着头，嘟起嘴和老夫人撒娇：“祖母，你别生气啦。见到你生气，舒儿就伤心难过。这不，舒儿的头又开始疼了。

母亲她……”

不等秦舒妤说完，老夫人宠溺地说：“那你快躺下再歇息歇息，祖母不生气、不生气了。”

“小沈氏！沐儿！随我去安乐堂！”

老夫人仔仔细细给秦舒妤捻好被子，随后便离开秦舒妤的风清居，对小沈氏的敲打和惩罚等到了安乐堂再继续。

“小姐，刚刚是怎么了？”素梅心有余悸，但没一会儿就好奇地问。

“没什么，不过是夫人犯了点小错。”秦舒妤搪塞道。

“啊？夫人还会犯错啊？”素梅似懂不懂。

“废话，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好了，素梅，你别打扰小姐休息了，我们该去给小姐煎药了。”小姐刚醒，桐月心疼，不想素梅打扰秦舒妤休息。

两个丫鬟走后，秦舒妤才回忆起上一世这个时候风清居发生的种种——

沈雯最是七窍玲珑、长袖善舞，她当然不会犯错！

还会借着这个机会在老夫人面前尽力表现成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

祖母甚至还夸赞了她，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祖母完全对她放下芥蒂，放权于沈雯。

但这一世不同！

陈太医最是懂得明哲保身，除非有人当着面下毒，不然像这种后院手段他是不屑于管的，今日不过是卖了个人情给秦舒妤。

光是鸡汤不至于让祖母起疑心，怪就怪沈雯贪心不足蛇吞象——为了发挥最大效用，在鸡汤里落足大料，才导致祖母识穿她的诡计！

上一世，陈太医在诊脉后如是说：“但是——秦小姐体寒，似是中了寒毒，日后在孕育子嗣一事上有些困难。”

祖母当然是大惊失色，命令阖府上下彻查“寒毒”一事。

没想到第二日，京中的大街小巷就传出了“国公府嫡小姐无法生育”的谣言，许多人信以为真，她秦舒妤成了众人口中编排的对象。

更有甚者用“只能为妾、不可为妻”的话来羞辱她！

为了国公府的声誉，他的好父亲不仅没出来解释，反而禁了秦舒妤的足，在外人眼里就是坐实了谣言。

前世的“寒毒”一案，查到最后居然只是查到父亲房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姨娘身上，事情便不了了之。

她阻止陈太医继续说下去，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二是为了观察沈雯的反应。

秦舒妤想起沈雯当时的表情、动作，直觉告诉她，“寒毒”一定和沈雯有关！

看来前世的谣言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这对母女看来从进府就开始害她！